只不过血玉石搅乱他身体气血,勒进心脏的疼,会让他体内的旧伤更严重而已。
司诺溪收回手,不让慕沉的轮回之力再探进来:我好多了,你不必再耗费精力。
他俩力量不同,慕沉想帮他恢复就要付出比常人多一倍的力气。
慕沉的手里空了,转而一把拿走了司诺溪手中皱巴巴的红色灵果,随口道:这果子放太久,不能吃了,别要了,我再去重新摘。
语毕,随手就要扔。
司诺溪拦住,将萎蔫不成样的果子又拿了回来,轻声道:别扔,让我留着吧。
慕沉瘪瘪嘴看向那小果子:你要是别乱跑就还能吃的,现在都蔫了。
司诺溪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将果子小心的收好放到乾坤袋里。
慕沉见状勾起唇角:算了,你想留就留着吧,我把门口那些再加些禁制,连名字一起,一直搁那好了。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先笑了,道:虽然堵门,但是感觉还不错。
司诺溪也扭头又看了看,那一地的慕沉司诺溪仍旧是让他心颤。
他不懂怎么与人相处,更不懂怎么回应别人的心意。
四处流离也好,驻足荒野也罢,他只想找个心安的方式过完最后这点时间,不要再杀人,不要再有人因他而受累。
可是慕沉,他除了满心愧疚和负罪感外唯一刻在了心尖上的人,也是唯一对他说在意的人。
他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落个圆满?
别看了。
慕沉往他眼前站了站,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的眼里只映着自己:我话还没问完呢。
司诺溪不自觉的抿了抿唇:你想问什么?
慕沉眯了眯眼,沉声道:你是哪天离开木屋的?我竟是一点都没发现。
司诺溪抿了抿唇。
司族长,他的父亲,不知何时没再说话了,连心口蔓延的疼痛都渐渐散去一些,余下的,就是被血玉石影响加重了的原有伤势。
不过,不知道慕沉给他吃了什么丹药,周身伤势竟好了许多。
第十二天。司诺溪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早上你去摘果子的时候。
慕沉撇嘴,忍不住瞪他一眼:我说呢,我基本上寸步不离你怎么就能不知不觉消失了,你是找准了时机,故意趁那会儿我不在才走的吧!
司诺溪垂了垂眼,后背有些僵硬,艰难道:是。
慕沉抬起他的下巴,直视那双总不自觉盯着地面的乌黑眼眸:为什么要避开我,这么害怕让我知道?!
司诺溪顿了顿,又是抿唇。
慕沉神色严峻,回忆起山洞中那一幕,心都不由沉了沉,毫不遮掩的直白道:你知不知我在山洞里看到你的时候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喊你不醒的时候有多心慌?!
司诺溪心中一颤:那样子,太狼狈了,我不想,让你看到。
就这样?还有呢?!
慕沉更加逼近几分:你到山洞之前又做什么了,什么又添了这么多伤?
司诺溪勉强移了移视线,总是不自觉的回避这份太直白的关切:和人打了一架而已。
谁?慕沉逼问:你撑不住血玉石折磨,又不想让我知道,跑出去的时候自己还有几分力气?!什么人非要在这时候打,存心要你性命?仇家?我去报仇!
司诺溪沉默,摇摇头。
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司绝涵如何能算作仇家,而且司家就等着慕沉自己送上门呢,慕沉去报仇岂不是正中下怀。
见他闭上嘴不言不语,慕沉皱眉:又不说话?!
司诺溪,别忘了,你现在从头到脚都已经赔给我了,抛开所用事情通通都不论,我要你好好活着,修士没有轮回,死了就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你既然赔给我,命自然也是我的,你给我惜着点!
司诺溪呼吸乱了乱,有些阻塞的艰难。
他自然知道死了就是没了。
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了。
干净的
慕沉目光咄咄的看着他:记住没?说句话!
司诺溪浑身僵硬,衣袖下的手收紧,低声喃喃:记住了。可,那又能怎样。
他不过是一个罪孽无数的将死之人。
慕沉闻言松口气,在他散着的发丝上摸了摸,得了保证,安心几分,勾起唇角浅浅一笑:好,那我再问你,你体内的反噬看上去好多年了,我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严重吗?反噬基于联系,是不是什么和你自身有联系的东西出差错了?能不能把联系切断?
司诺溪咬住下唇别开眼,双手攥紧几不可闻的颤了颤,又是一番沉默。
怎么又不说话了?!
慕沉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回应,连个眼神都没等着,有些咬牙切齿:司诺溪!说话啊!你个混蛋真是打算气死我是不是?!赶紧说清楚!反噬哪来的?!
司诺溪抿紧唇,被慕沉僵硬扭过脑袋不得不对上那漆黑的眼眸,里面升腾着怒气和忧心,让他不由心中一跳,愈发沉默。
顿了一下,司诺溪道:没什么,以前留的旧伤,已经没事了。
慕沉狠狠咬牙,怒瞪着眼几乎是要把他活吃了:撒谎!说实话!
司诺溪浅浅呼出口气,像是轻叹。
透彻清朗的眼眸,遮掩住下面深不见底的沉沉黑渊,司诺溪伸手轻轻触碰上慕沉的侧脸,动作极轻,柔和的像一阵风,看不清,也抓不住。
真的,没什么的,莫要担心。
慕沉感觉着那细微的触动蓦然顿住,一瞬间收敛了怒气,眯了眯眼,低沉道:问你要个答案,怎么就这么难呢,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司诺溪微微动了动嘴角:不多了。
慕沉深吸口气,忽是一下子将司诺溪往前拉了一把,忍不住气道:我今天一定要从你嘴里问出点有用的!
慕沉一手自他后背揽过,猛的俯身,另一手抄起他的双腿,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司诺溪一怔,只觉天旋地转的晃了晃,眼前骤然变黑,整个人躺倒在床而慕沉迅速的压了上来,重重的碾向他的唇,呼吸都是滚烫的。
慕沉胡乱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又几下子将怀里的人扒干净,混乱中忽是看到他手臂,腰上还有小腿都缠着纱布,透着浅淡的红。
大大小小刀伤剑伤,甚至于细小的仿佛刮痕般的一身伤痕,都是将好未好的样子。左臂上那道长长的口子明明是新伤,瞧着也没什么血色,似是快恢复了,但这么多天也没有半点变化。
慕沉顿住,伸手想碰碰他的左臂,忽然眼前一黑被盖住双眸,司诺溪的声音轻轻响在耳畔。
没事的,别看。
黑暗中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上他的唇,有些冰凉。
慕沉手指蜷了蜷,回应了那个浅淡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最难不过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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