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奇?可否卖我些?
明胶制作步骤繁琐且耗时,再加上以后日日都得用,季唯可不打算三天两头就做一锅,态度坚决地拒绝了林耀祖。
既如此,林耀祖就起身辞别。
这可是季唯头一个大客户,他一路把他送出了西巷,才打算回头。不过走了几步,又觉得这事值得庆祝,又去西巷找了屠夫。
一般人家十天半个月才买次猪肉,可季唯自从挣了钱,就三天两头的来买,可是屠夫跟前的熟人。他一来,屠夫就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还要点啥?不过时间不早了,好肉基本都卖光了,这还有点边角料,你要不嫌弃的话,我便宜点儿?屠夫把剩下的猪肉在季唯面前一字摆开,果然如他所说,都是些零碎,有肥有瘦。
你要不来,我这都打算拿回家自个儿吃了。
就这了?季唯不怎么满意,虽说确实是来得迟了些,但是用来庆祝的总该是好肉,平日也就算了,现在看着有些寒碜。
再好的没了,只还剩下些猪下水。
拿来瞧瞧。
猪下水味道重,几乎没人想买。更不会有人像屠夫这样阔绰,把猪下水都丢给狗吃。
不管怎么说,猪下水也还算猪肉,总要钱的。
但若是季唯要买,屠夫倒不觉得有什么。
骨头、猪皮什么的,不比这猪下水来的奇怪?
屠夫把桶里的猪下水倒在桌上,包含了舌、猪耳、大小肠、肝脏等,全都黏糊糊地堆在一块,看着颇有些倒胃口。
就算是屠夫,也有些嫌弃。
季唯兴致勃勃地翻了翻,满意地点头,那就全都要了吧。
猪下水还是这些边角料?屠夫有些傻眼,这些又腥又臭的下水,这姓季的小子还真的要?
全部,包括边角料,算我四十文怎么样?要真的称斤来算,这里头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六斤。不过都没人要,价钱也便宜的很。
四十文不算多,但对于这样的肉来说,屠夫却满意得很,连连答应了,用个布袋全都装了起来递给季唯。
下次要什么,再来啊,提前跟我说,我给你留着。屠夫依依不舍地看着季唯走了,还招手喊个不停。
回家路上季唯路过杂货铺,挑挑拣拣买了不少香料,虽没买齐十三香,但基本的花椒、八角、桂叶、陈皮、桂皮、冰糖等买了一大袋。
要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边角料,最好的莫不过两种做法。一是炸,二是卤。不过前者太过费油,要盖住大量猪下水的味道,远不如卤水来的方便。
足量的香料下去,异味自然就盖住了。
季唯哼着歌回去,手里提满了食材,柳意绵还没吃惊。直到季唯让他去清洗材料,他看到大半袋子的猪下水,被那味儿一熏,顿时有了隐隐作呕的念头。
许是他无知,这种东西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
不过柳意绵深深为季唯倾倒,特别是他那双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哪怕是再不可能的事,他也能做成了。
因此,这回柳意绵没再问季唯,而是忍着恶心,一遍又一遍默默地清洗着猪下水。
季唯把猪小肠,从一堆猪下水中挑出来,先用清水冲洗并揉搓了几次,把表层的黏液洗掉。接着把小肠剪成数段,捏住小肠一头,往其中灌水后,加盐反复揉搓。再将小肠另一面翻出,如反复数次后冲洗干净,最后将小肠表皮的白色薄膜撕下。
这就是肠衣了。
边角料里大都是瘦肉,也有少量肥肉,季唯混在一块全部剁成肉末,又把一根番薯削皮切丁后与肉末混合,加了姜末、花椒,调味完毕后,他把猪肉末盖在一旁,等着腌制入味,就跑到井边帮柳意绵的忙。
此时的柳意绵正屏着气,如临大敌地跟手上软踏踏的猪下水斗争,整张小脸上写满了抗拒。
季唯跑到他跟前一看,噗嗤一声笑出来。
绵绵,只不过是些下水,看把你给吓得。
就是下水才难办呢。柳意绵小声嘟哝,瞥了季唯一眼,咬紧牙关继续揉洗猪大肠。
看着清水变成污浊的颜色,柳意绵暗暗发誓:不管季哥做成什么,他一定不吃!
洗完没?季唯压着嗓音,笑眯眯地蹲在柳意绵身侧,歪着头打量他。越看越觉得明明不甘愿却又不得不为之的柳意绵,万般的逗趣。
快了,大肠洗好就好了。
可要仔细洗,万一没洗干净,吃起来可还有股味儿呢。季唯打趣了一句,柳意绵顿时变了脸色,加大了手劲搓洗着大肠。
好了好了,肠子快给你揉烂了,还是我来吧。季唯捏了捏柳意绵鼻尖,把猪下水沥干水,抱着盆儿去了屋。
柳意绵举起手,凑到鼻端闻了闻,嫌弃的跑去找胰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再也不想去看烈火英雄这样的主旋律了,全程几乎快哭晕过去了_(:з」)_恨老妹儿,锤爆狗头
PS.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紫月阁主1个;
第44章
剥下肠衣,本是为了做猪肉肠。
不过季唯手上没有专门的灌@肠工具,就用小口的裱花嘴套上袋子,将猪肉装在里头,往肠衣里头灌,差不多三寸打上一个结。
此举虽有些艰难,不过花上半个多时辰,还是将所有的馅儿料全都灌进了肠衣中。共做出三十来根短香肠。
季唯烧水,将刚灌好的肠用细签戳出若干小洞,上锅里蒸熟了,再用棍子缠@绕着,挂起来滴水风干。
怎么办?青哥!这当初可是你提出来的建议!李二疤冲着林青愤怒地吼起来。
也不怪他发火,当初是林青提出的要让包子西施去跟季唯抢生意,用最低的价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挤垮。
可一晃半个月过去,包子西施的生意有多好,那么亏的就有多惨。
也不是没想过让包子西施提价,可当时一提了价钱,不过是仅仅二文罢了,就让不少原有意向来吃的客人给赶跑了,后来钱就又低了下去。
也不过就是半月多的时间,他们三人每人都亏了不少银子,尤其是刘庆。
包子西施是他的人,再加上刘庆是三人中的老大,出的钱也最多,已亏了近六两银子。
家里那个母老虎再难瞒住,直到他拿了钱去贴他人,已在家中闹了四五日,说是非要找出这个狐狸精,还找上他兄弟家,挨个儿的问人。
虽说刘庆不担心兄弟们会被他供出来,却也被烦的头大,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林青板着脸没说话,仰起头灌了一口酒,李二疤还要叫嚣,把刘庆给惹恼了,一脚踹过去,把李二疤踹的一个踉跄。
吵什么吵?就你亏钱了?我没亏是不是!刘庆冲他狂吼。
林青还未成家,二老也早已过世,因此三人躲在林青家喝闷酒,要他想个法子。
我听闻季唯这些日子摊子也给了姓周的女人,躲在家中,也没香味传出,不知在做些什么。刘庆脸颊跳了跳,又想起了跟季唯那个赌约。
上午林耀祖去季家的消息,刘庆还未收到。若是他知道从大溪镇来人上门跟季唯谈合作,想起那日被季唯诈的打赌的事,只怕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们三人沉默良久,都不说话,就自顾自地喝闷酒。
事已至此,不能退缩。若是真的退缩,那么之前花出去的钱就全都打水漂,就算为了那钱,也要咬牙顶过去。林青喝了几口酒,脑子冷静了下来。
没钱就去收钱,我们还有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