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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是个忽悠精(重生 修真)——九月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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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渊微微颔首,抬起手,探出食指,徐徐靠近木锁。

方才寄无忧遇到的障碍,此刻却失了灵。指尖畅通无阻,直接便触到了木锁。

咔嚓一声响起,两人都愣了下。

固若磐石的巨锁碎了。

像块被筷子戳穿的嫩豆腐,先是上下分离,遂而彻底支离破碎,哗啦啦向下掉着渣。

两人齐齐低头,盯着脚底一地碎木渣。

炼虚级别的法器,一碰就碎?!

寄无忧吃惊之余,忍不住发问:我醒来之前,你也这样?

楚九渊立刻摇头否认:之前不会这样。

他没有说下去,止住声,心情复杂地抿着唇,盯向自己的指尖。

估计是这儿阴气更重,对觉醒血脉有帮助吧。

万事顺利,寄无忧心情不错。

但他同样意识到,楚九渊似乎仍在烦恼这个关于这突然出现在他身上的陌生血脉,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寄无忧还坐在少年肩上,看不见他面孔上的眉目棱角究竟如何变化,但那只言片语间的一些停顿,落寞,仍能叫他想象出少年流露出的片刻愁容。

倒也正常。

稍加想象,一个活了好孩子,善良乖巧地活了二十几年,突然被告知自己的生父母可能是一对无恶不作的魔族怪物确实不太容易接受。

寄无忧凝思时,总想手里握点什么,不知不觉就捏住了楚九渊的脸。

少年清隽冷峻的脸成了面团,被捏住,揉搓,又轻轻向外拉扯。

楚九渊:

寄无忧捏面团却不自知,正经道:阿月?怎么不进去?

楚九渊:嗷(好)。

少年将一股强劲魔气运到掌心,用力一推,失去木锁法器保护的巨门沦落为一扇普通的高大门扉,在楚九渊的推动下,与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音,不久便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寄无忧扒着缝隙,向里探出头。

意料之外,既没有阴冷冻人的飓风,也望不见见任何魑魅魍魉。

只有雾。

铺天盖地,四面八方,皆是足以遮蔽一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但有时,比起肉眼可见的牛头小鬼,看不见望不着,却真实存在于身边的恐惧,反而更为让人不安。

二人走入缝隙之中,进到巨门里的世界后,身后沉闷一声,寄无忧一下回头,发现木门竟是自行关闭了。

这都什么鬼地方?他抱怨壮胆。

抱住寄无忧双腿的手,力道明显加重了一些。

楚九渊凌眉一紧,死死盯住浓雾不放,双瞳中隐隐掺了些明灭的赤红。

看到了。

寄无忧也歪头盯着,却真是什么都盯不出来:看到什么了?

事态似乎紧急到楚九渊来不及解释,便已拔剑出鞘,剑锋一转,对准了左侧的某一处位置。

无妄剑虽然失灵,就算被贬低为破铜烂铁,那也是一柄最锋利的破铜烂铁。

楚九渊用其对准方向,全力一掷,长剑便飞快脱手,向着茫茫雾海笔直刺去。

几秒过后,雾海中传来一声沉闷的碎裂声。

这道声音宛若一声铁令,遮天蔽日的浓雾俯首为臣,听了令,匆匆忙忙地消散而去,不再挡路。

寄无忧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

他坐在少年肩上,并不像一个要人背的小孩。

他应该是阿月的背部挂件才对,大尺码的那种。

第六十八章

认清自己是个背部挂件后,寄无忧反倒想通了。

他只凭灵力和符术,在这识海地府中寸步难行,不如就乖乖做个挂件,千万别妨碍了阿月活动腿脚。

寄无忧环抱双手,看向前路时,心情尤为自在。

眼帘之前,浓雾散去,终于露出了此处险境的本来面貌。

他定睛一看,很快放心地垂下眸,这处险阻应当并不算太困难,庆幸之余,却也稍有些失望。

怎么又是一条又窄又长又潮湿难看的破路?

粗粗扫了一眼,破路四处皆是汪洋血海,浓浆里时而冒出血泡,腥臭漫天,恶心程度和方才那烂泥鬼沼有的一拼。

唯独有所不同的,是破路尽头能清晰所见的一块碑石,上面刻着隐约几个小字,他虽然看不清楚,但心中却已暗自确定那八成是一块墓碑。

墓碑上插着一柄长剑,锐利的剑身没入石面,深深刺进其中,很难拔出的样子。

楚九渊在岸边观望了一会儿,抬脚迈腿,径直走上了破路。

眉宇凌冽如常,平静不兴,仿佛是走上了一条缀满野花的乡间小道,丝毫不必担心潜藏于此的危机。

寄无忧撑起下巴,环视一圈。

这儿怎么都不设机关?

楚九渊淡然回答,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平常事。

我关了。

寄无忧脑海里弹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关了?

楚九渊嘴里捻过几个字节,大概是认为解释不清,索性闭上嘴,指向了那块被砸烂的墓碑。

寄无忧:

原来那块墓碑不只是雾气的开关,还是开启血海所有机关陷阱的钥匙?

确实听说有能力超凡的机关师,喜欢将最关键的开关钥匙制成其他形式,以掩人耳目,不让人轻易发现或破坏。

设下浓雾机关的人怕是根本想不到,费时费力好一番,竟然会被人一眼看破弱点。

该说不愧是阿月,还是说不愧是魔修一派的至高血脉呢?

不是偏见,只是像是养了好久的可爱小白狗,数月不见,忽然就能用他的小狗掌一拳打碎一座小山了

但小白狗终归还是小白狗。

寄无忧搭着少年的肩,嘴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余光则注视着身侧两边的血海。

血海汪洋,当真一片腥味十足的血浆,粘稠发泡,就算心里明白识海中的一切都只是虚像,但一闻见这味,寄无忧就忍不住反胃恶心。

真想快点出去喝酒。

要最上好的陈酿,再点一叠碎花生米,榨菜丝,咸鱼干

嗯?

寄无忧心下一惊,忽然揉了揉眼,复又仔细盯向了赤红一片的汪洋之中。

这血海底下怎么长了一根根黑色的长条形状,像咸鱼干一样的东西?

寄无忧低下头,想看得更仔细些,没有料到那碎了一半的墓碑骤然一震,缓缓浮现出了类似文字的金纹。

楚九渊眼神一冷,赶在金纹完全显现前,疾步走上,握住剑柄用力一挥,削铁如泥的锋刃立刻将墓碑一劈为二,金纹也失去光芒,渐渐消失不见。

少年一认真起来,动作极快,寄无忧不得不圈紧他的脖颈,才能勉强稳住,不让自己这个背部挂件脱离岗位。

寄无忧被晃得有些眼晕,待楚九渊动作停了,他才松下一口气,垂头耷在少年的肩上。

就几步路了,怎么突然走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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