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顾承瑾头也没抬道,随意将请柬抚开,差点就顺着桌子边缘落进垃圾桶里。
金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重新放了回去,一本正经道,听说许氏小公子会随着他父亲一起出席,韩许两家关系素来不错。
顾承瑾奋笔疾书的手顿住了,抬头看了过来,金冽非常有眼色地把请柬重新推了过去,很有眼力地接道,这周日您只有一个会议,关于欧洲那边的市场调研,可以酌情推迟。
嗯。顾承瑾把笔放下,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略略朝两侧拉开,露出性感的喉结。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请柬上凹凸不平的花纹,连原本觉得太过做作的图案都变得可爱起来。
那个小孩也会来?
原本强逼自己不要去过度在意,可陡然想起,却发现心头的思念已经压抑不住了。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算他已经快一周没见到他了,隔了这许多年,难怪如此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顾承瑾: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这么多年没见你了,还不让我抱抱?
玉简:是这么用的吗?欺负我读书少?
某人连忙把炸毛的小爱人抱进怀里:哪能啊,我们家小玉儿天下第一聪明,是我想你了
今天也是想锤爆渣男狗头的一天呢
第6章三人行必有一灯泡(六)
宴会啊玉简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滚了一圈,把枕头抱在怀里,不知道宴会上的东西好不好吃?
【您除了吃,还在意什么?】系统略带嘲讽道,连敬语都用上了。
还在意爽点啊,你担心什么?玉简摆摆手,一场好戏,自然要人到齐了才唱的起来啊
晚上,沈悦工作室里,两道人影相对而立,玉简低头在修改他的效果图,沈悦已经定稿了,很快就能看到成品。
你什么时候学的设计?苏白盯了他许久,眼见那人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心头火气更盛。
他在许炎面前,一向是自卑又自负的。
许炎家事好样貌好,这个起点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企及的。
但他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身王子病,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不像自己,坚强,独立,上进,大学开始就在兼职负担自己的学费,这也是韩煜琛最欣赏他的一点,而不是像这种人,只是依附于父母和周围人的米虫,没有半点能耐。
没了那点家世,他还算个什么呢?
他曾经如此恶劣地想过,若是许家破产了
这个骄傲任性的大少爷,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更何况,他在设计方面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从小被人夸到大,更是破格被沈悦收为学生,前途不可估量,又哪里是这样一个满身铜臭的富二代可以比拟的?
所以他在许炎面前,素来是高傲的,骨子那点矜贵被他牢牢端着,通过对比来获得更多病态般的快感。
可现在
一切似乎都乱了套,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嗯?两个多月吧。玉简认真摆弄着一把剪刀,小心地将一块布料剪断,漫不经心道。
你!你是在侮辱我吗?
开什么玩笑?!
苏白用力捏紧了拳头,指甲用力扣进手心里,尖锐的疼痛勉强唤回了一丝神志。
他急促地喘息了两下,闭了闭眼,大步朝外走去,免得自己一个没忍住,直接将拳头砸在那张该死欠扁的脸上!
刚推开门,苏白就看到韩煜琛站在门外,被他抱了个满怀,连日来心头的动荡和不安都因为这一个有力的怀抱安稳下来,眼眶发热地回抱过去。
阿琛?你是来接我的吗?
他不是很喜欢在外面跟韩煜琛做什么亲密动作,可是现在,他急需一个安慰。
煜琛哥?你来啦!我好想你!玉简听着外面的动静,甩了剪刀一脸欢喜地冲了出去,却在看到那两道紧紧相贴的人影时,顿住了脚步,瞬间红了眼眶。
你怎么会在这?韩煜琛下意识把苏白拉到自己身后,满是戒备地盯着玉简,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会随时将他的白白嚼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我我来跟沈老师学设计玉简低着头,涨红着一张脸,两手死死搅着自己的衬衫下摆,将它捏出道道褶皱,手指都被勒红了。
学设计?你?韩煜琛嗤笑一声,许炎,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看得我恶心,这里是什么地方,沈悦是什么人,也是你想进就进的?砸了再多钱,本事没到位,照样被人家看不起。
苏白躲在他身后,没有说话,脸色却慢慢僵硬,慢慢涨红。
这话落在他耳中,竟也是那般刺耳。
玉简哼出一声略显粘腻的鼻音,眼前一片水光模糊,被他抬起袖子胡乱擦了去,潮湿的水痕蹭在脸侧,愈发可怜了。
我没有,我通过考试才进来的。他低着头,一副想要辩解却无力的模样,索性转移了话题,周日阿姨的生日会,你会来接我一起过去吗?
想的美!韩煜琛毫不客气道,再也不愿意看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揽着苏白朝外走去,要是让我知道你又想对白白做什么,饶不了你!识相地自己赶紧离开,别以为我会像上次面包店一样那么轻易放过你!
放过?
玉简简直要仰天大笑了,请了打手来准备给人断手断脚这叫放过?
还是在他韩煜琛的心中,只要没死,只要是他给的,是糖是刀都该受着?
我可真是谢谢你全家!
玉简懒懒地靠在门框上,抬手附上了自己的胸口,兴许还残留着属于原主的本能反应,阵阵抽疼,疼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傻瓜呦!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苏白被韩煜琛半抱着,方才许炎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的情景一次次在他眼前回放,莫名抚平了他这几日的心酸和不甘,甚至还感受到了几分快意。
两个月学出来的天才?
骗鬼呢!
两月前就是他跟韩煜琛正式在一起的时候,许炎因为什么搞的这一出真是再明白不过了,可是那又怎样?
韩煜琛厌恶他至此,次次为了自己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天之骄子又如何,娇纵任性又怎样,还不是只能像狗一样伏在他的脚边,乞求心上人的一个眼神垂怜。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对付他的好办法。
有效,且致命,足以令他锥心刺骨,绞痛难当。
他刚刚说什么生日会?苏白突然想起这个,转头看向韩煜琛。
就是我妈的五十岁生日,这次会办的比较大,他们应该都会来。韩煜琛随口道。
比较盛大么?
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