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微笑）还好啊。]

.......这个微笑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顾彬禁不住蹙眉，接下来的几句对话林湘湘虽有回复，但他却看出了对方的心不在焉。

这段时间难道发生了什么？

对方朋友圈的更新显示还在一个月以前，顾彬不好深究，听说林湘湘在B市拍戏，便打算这两天去看看对方。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下周的面试安排工作室却告诉他提前了，明天就要去《地球崛起》的剧组面试。

顾彬只好推迟计划，熬夜将先前写的人物小传取出复习揣摩。第二日一大清早起床，洗漱完毕穿着黑棕色外套，下搭一条深色牛仔，拾了黑色的宽边太阳镜出门。

见到他的装束，陈大经纪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载着顾彬前往面试的大楼，不时宽慰下在车后座抓紧时间复习人物小传的自家艺人，

不用紧张，要是不过还有部古偶剧的男一号留给你，照样吸粉，放心吧。

顾彬没理，他的目标可不是单纯的吸粉当个流量，他想要证明自己。吸了口热豆浆，他继续专注地看着自己做的剧本笔记。

瞧了眼车后座认真的男人，陈浩轻轻地叹了口气，金花奖的提名让自家艺人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更加助长了对方的野心，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

电影的试镜已经来了好一批人，就算剧组给演员的片酬不高，一部电影的主演位置也足够诱人，不知道多少影圈剧圈的演员甚至一些其他的歌手网红都想搭上这条大船。

大家互不干涉地分开坐着，偶尔的目光交涉也含了丝丝警惕。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靴子踩在光滑地板上的声音，嗒、嗒嗒。

看着推开门一套摩登造型，外表时尚招摇过市的顾彬，众人面目惊愕。

摘下墨镜，顾彬环顾了周围的一圈人，没说什么，而是坐下继续看自己的剧本，全然一副不屑搭理其余人高贵冷艳的模样。

周围的演员们：.......

透过监控室看着这一幕的导演们：.....

导演，编剧有些不确定：真的要让顾彬来演这个角色？他能演好么。

陈导狠狠地吸了口烟没说话，他这段时间为了这部电影搭上了全部身家，如今压力很大，眉间也隐隐带着焦灼：崛起是我的心血，演员的演技关于到剧情的银幕呈现效果，我只要最好的。

编剧不敢说话了，默默撇回头准备待会儿面试要问的问题。

面试等候室，

呵，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顾彬么？

听到阴阳怪气的声音，顾彬将头从剧本中抬起，看见了对面的男人，

李淳机林湘湘的前夫。

对方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讽意和敌视看着自己。

有事？顾彬淡淡问，一边将手上的笔记翻到下一页。

李淳机的眼里闪过一丝忌惮。

在场的演员当中只有他与顾彬的咖位最大，自己从前凭着林湘湘那个死女人的影响力上了一线，按理说应当狠狠地压对方一头，当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年顾彬的人气热度会上窜的这么快。

还有金花奖的提名，

他感到了威胁。

公司看顾彬的渣男人设走得红火，正巧自己身陷在与林湘湘离婚的丑闻当中，一不做二不休便想让他效仿，李淳机自然也是心动的。社会对男星的包容程度本就比女星要大，打造了这样的人设，他再对公司的女星们下手便有了借口，既赚了名气又享受一番，何乐而不为？

如今顾彬便是与他人设重合，拦在最前方的一块拦路石。

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李淳机没再作什么幺蛾子，而是时不时眼睛掠过顾彬身体，阴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人们没见到两个人的好戏，原本兴奋的神色也消失，赶紧低头准备自己的事。

面试室内进进出出，几波人神色掩饰得很好，但作为同行，李淳机还是火眼金睛的看出他们脸上的失落，内心的把握更加大了，面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

下一位，14号。

握着号码的李淳机进入，临走前还得意地瞥了一眼埋头苦干的某人。

在脑海中模拟搭建对戏场景的顾彬：......

什么毛病？林姐是眼瞎了才和这样的人结婚吧？

莫名其妙被瞪，顾彬心里有点不爽，但他没太放在心上，此时此刻，角色试镜才是最重要的。

不多时，场外的众人便见到李淳机从试镜室内走了出来，满面春风，唇角挂着笑意。见到他这模样，后头等待面试的演员们都是心下一沉，顿时更加慌乱没有把握起来。

顾彬丝毫不受影响，等到通知15号面试的广播响起，悠悠地合上笔记，看也没看一旁得意的李淳机，进入试镜室。

试镜室内，几个副导和编辑坐在上方，见到推开门进来的顾彬，立即便眼前一亮。无他，顾彬这幅装扮青春热烈，又不失干练和酷炫，简直就像是故事里的男主角韩朝从书本上走了出来！

几个编剧当下便按奈不住，问了顾彬几个问题就要让他开始表演。

等等。坐在最中间陈导忽然出声了，眼珠子转也不转地盯着他，带着审视：顾彬，你很有名气，是一个合格的流量。

是流量，而不是演员。

眉毛一抽，顾彬没有答话。

陈导继续开口：原本我也以为你只是个人气流量，没有任何能够单抗一部大制作的资格。

但最近的金花奖提名却打破了我对你的固有印象。

闻言，顾彬没有接话，而是转而答：不知道陈导有没有听过心理学上有个叫首因效应的名词？

哦？陈导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向顾彬。

首因效应，也叫优先效应，指双方交往形成的第一次印象对今后交往关系的影响，即先入为主带来的效果。

如果一个人在初次见面对对方就有反感，即使由于各种原因难以避免与之接触，也会对之很冷淡，在极端的情况下，甚至会在心理上和实际行为中与之产生对抗状态。

一旁听着的副导们冷抽了口气，顾彬，这是在怼他们导演？

陈导翘着腿，聪明人的思维让他有另一番解读：没错，那你也应当知道，自己被贴上了流量的标签后转型会有多困难。

外界舆论会对你有更加苛刻的要求，想要凭着一部戏就打破观众们的刻板成见，打上有实力有演技的印象......难度远大于其他没有出名和没有标签的演员。

对方一针尖血地指出了这点。

顾彬看着导演不语，知道他是在暗指《X探案事务所》。

但他不认可陈导的话，事务所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而且在他看来，流量并不是什么坏事，即使那会让粉丝们对他的要求更高。

旁边的编剧感受着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禁不住抹了把汗，乖乖，导演你没必要人家一来就给个下马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