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形。
现在那中间,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气球挂在那。
沈乔:“……”
这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那个爱心的形状,应该是故意的吧?
“乔乔。”宫则忽然唤她的名字。
沈乔讷讷回神,“啊?”
“过来。”他一手拿着竹弩,一手朝她摊开。
周围的视线,齐刷刷的落了过来。
沈乔一下子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
她走过去,站在宫则身边。
竹签递到了她的手里,她讷讷,“我……不太会。”
小时候玩过这个,但已经太久了,而且她玩的并不好。
最后一个给她射击,万一射不中,岂不是可惜了前面的十九根?
“我教你。”宫则温柔的目光包裹着她。
他的手指握着她的手指,简单的教了她一下,怎么扣开关,怎么瞄准。
随后,抬起她的手,瞄准前方。
沈乔手里握着竹弩,心里却直打鼓。
最后一根至关重要,如果成功,前面的十九根就是完美。如果失败,就是前功尽弃。
“放松。”宫则的怀抱圈过来,抬了抬她的手指,“开始吧。”
沈乔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
他就这么相信自己?觉得自己能中?
沈乔捏住竹弩,瞄了半天都没射。
忽的腰间落下一只手,她手一抖,直接扣下了射按键。
完了!
沈乔闭上眼睛,她刚刚射出去的刹那,手抖了一下。
肯定偏了!
她紧张的不敢去看,以至于到底有没有啪的一声破响,她也没有听见。
“……”周围安静了几秒,随后几个小孩出欢呼雀跃般的声音,“哇,太棒了,射中了哎。”
“小姐姐好厉害啊。”
沈乔愣住。
她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中心点的那个气球被扎破了,一根竹签子扎在上面,很是壮观。
“中……中了?”沈乔有点愣神。
她明明手抖了啊?
是怎么中的?
好邪乎啊!
小摊老板走了过来,笑着问,“小姑娘好准的手法,要哪个娃娃?我给你取。”
旁边,一群小孩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沈乔勾唇笑了笑,指着那个长臂猿娃娃道:“我要那个。”
小摊老板将长臂猿娃娃取了下来,递到了沈乔手里。
那娃娃足有一米多高,沈乔抱在手里,满怀。
旁边那些的小孩子,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娃娃,都是一脸的羡慕。
宫则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她,唇边勾着一抹浅淡温柔的微笑。
那一刻,沈乔觉得,童年所欠缺的遗憾,在这一天全都被弥补了回来。
沈乔将娃娃挂在了轮椅后边,推着宫则往回走。
出门时是夕阳铺路,而回去时,已经是星子漫天。
轮椅慢慢的停下来,正好停在一处凉亭。
沈乔绕过轮椅,在凳子上坐下来,面向宫则,握住了他的手,“大叔。”
宫则看着她,目光温柔,“嗯。”
“你会一直这么宠着我么?”她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问。
“会。”他唇角勾起一抹浅弧,回答的毫不犹豫。
答案那么坚定,沈乔唇角也不自觉的扬起,“认识你之前,我觉得生命毫无意义。有了你之后才现,这世界上的美好太多太多,多到我数不完。我想长命百岁下去,跟大叔一起。”
“会的。”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柔。
沈乔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所以,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她希望他能有一个好身体,希望能长长久久的相伴下去。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治好他的病。
宫则眸色一闪,“乔乔,你想不想听听三年前的故事?”
三年前……就是他出事的那一年。
沈乔点点头,“你愿意说,我就听。”
“三年前,我从国外留学回兰城,打算参加爷爷的生日。那晚,我的车刹车失灵,冲下高架。”他说道,嗓音没什么感情的叙述着这件事。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一道伤疤可以留三年,也可以留下一辈子。
他虽然目光平静,可沈乔却觉得,那件事给他留下的伤疤,可能是一辈子的。
“我并不知道,那天晚上爷爷要宣布继承权的事。只是当我从火海里逃生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沈乔看着他的侧颜,仿佛被冷月浸染了一层寒霜,他的眼底明显有什么丝丝皲裂开来。
沈乔心里微微一惊,握着他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他力量。
“一定是你的叔伯兄弟。”沈乔说道,“就跟我一样,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我过的很惨。而对我最残忍的,就是沈如是一家。”
隔壁的孤寡老奶奶,尚能保存一丝善良,时常给她一些吃的喝的。
可她视为亲人的沈如是一家,却将她视为眼中钉。
有时候亲情,会成为最恶毒的砒霜。
“不!”宫则开口,淡淡吐字,“是我父亲。”
沈乔愣住,“……”
黑夜里,男人一张俊脸没什么表情,黑眸中的深邃让人难以捉摸。
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连微风也止歇下来。
明明是凉爽舒服的夏夜,却在这一刻,让人遍体生寒。
“你……你父亲?”沈乔注视着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打破这份诡异瘆人的寂静,“你亲生父亲?”
“嗯。”宫则轻轻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沈乔轻声说道,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沈如是他们对她不好,她也能理解。
毕竟不是亲生的。
何况沈如是那样唯利是图的人,连亲女儿都能卖,又怎么会对她好?
但是宫则却说,他是被亲生父亲所害……
这在她听来,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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