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哼笑一声,凑到他跟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算计,而不是在考虑什么好事?
沈眠说:瞧你这一肚子坏水的模样!能想到什么好事。
男人勾起唇,越发觉得他可爱的紧,道:不是饿了,走,爷请客。我三哥一早派人砸我的门,逼得我跳窗逃窜,这会肚子还空着。
沈眠道:我今日亦是滴水未进,不过我是为了给长辈请安,和你可不同。
嗤,什么年代了,也就你们沈家还兴这一套。
沈眠哼哼道:你还好意思说,司机刚下车去给我买吃的,你就抢了车,否则本少爷能饿到这个时候吗?
男人道:这不正说明你我有缘?
沈眠道:什么缘不缘的,都是男人,也不嫌别扭。
男人?
沈眠道:就是男人,怎么了。
那人略一挑眉,打趣他道:毛都没长齐,就敢说自己是男人了,口气倒是不小。就让爷瞧瞧,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他一把把这小少爷搂进怀里,这孩子嘴巴厉害,身子却着实软和的紧,压根没几分力气,跟只猫儿似的在他怀里喵呜叫唤,樱唇微启,小口地喘息着吐露香息,白皙的脸蛋泛着诱人绯色,勾得人想吃了他。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中了什么邪,从前知道他三哥不喜欢女人时,只觉得他有病,可如今,他也对这么一个男孩起了心思。
他从前也没喜欢过什么女孩子,只是一向以为男人就该喜欢女孩,这是自然规律,可现在,他实在管不得什么规律不规律了,活了二十多年,能叫他这样忍不住想亲近的,也就怀里这一个。
他还是心存侥幸地想,或许是因为这沈家少爷太漂亮,他一时犯了魔怔也是有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或许,他只是如同喜欢古董瓷器一般,想把这尤物收藏起来?
你,你还不松开我!我十七岁了,我娘说了,搁在以前,都是娶妻生子的年岁,自然是大人了,不用你来鉴定。怀里这小家伙叫唤道,只是那声音越发娇软,隐约带着一股子媚意。
他不禁抬起男孩巧致的下巴,仔细端详这张漂亮的脸蛋,肌肤雪白,比白瓷还要光洁幼滑,他摩挲那两瓣水润的唇,说:好,小大人,那你跟人亲过嘴没有?
沈眠无辜地眨了眨眼,摇头说:没有。
男人眼底显出一丝笑意,他嗓音喑哑,似乎在竭力抑制某种冲动,如同诱哄一般低声说道: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叫做大人么,要跟人亲过嘴才能算。
你胡说
男人笑得很是邪气,道:这可不是胡说,除了亲嘴,还有这儿,他的手轻拂过沈眠下身尚未成熟的嫩芽儿,似乎还轻轻地捏了一把,说:这里用过了,才是大人。
怀里的男孩脸颊霎时间涨得通红,桃花眸里水光潋滟,唇瓣颤了颤,竟是羞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男人笑得不可抑止,到底还是舍不得逗弄他,俯身在他柔软的发旋上亲了亲,算是暂且解了馋。
上岸,两人寻了一间酒楼,叫了些好菜,另要了一壶花雕酒。
我倒是许久不曾喝过黄酒了。
沈眠问:为何?
那人用筷子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如今外面时兴喝洋酒,出去跟人谈生意,倘若不点洋酒,就跌了面子。不过要我说,还是这传统的酒喝着好,不如何伤身体,滋味也够馥郁醇厚。
沈眠看着他年轻的面庞,总觉得他此时的神态有些过分老成,遂问:你年岁多少?我怎么觉得你心思很重。
比你大几岁。男人仰头喝了一口酒,说:在我家里,是没有大人小孩的分别,我们兄弟几个从小跟着父亲叔伯打拼,还没认得几个字,就先学会拿枪杀人了。有些事,说出来只怕会吓到你。
沈眠一边剥虾,一边了然道:所以你不喜欢家里,才逃出来的。
不是。
男人放下酒杯,利落地剥了几个虾肉扔在男孩面前的小瓷碗里,道:我大哥让我娶一个陌生的女人,我恰好也厌烦了家里的事,就出来散散心,时候到了,总还是要回去的。
沈眠扑哧一笑,说:原来你是逃婚出来的。
那人有些羞恼,说:就你话多,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沈眠啊的张开嘴巴,扔了一块虾肉进去,虽没有说话,只是那笑里带着揶揄,叫人越发恼火,男人一把将他拽到跟前,用帕子擦了擦他油乎乎的嘴,道:在我家里,把自己吃得这样脏,也是要受惩罚的。
沈眠问:什么惩罚?
男人直直地盯着他,忽而在他泛着油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软乎乎的嘴唇上沾着汤渍油汁,除了肉味,也没有别的滋味,可亲吻上去,那触感还是叫他如触了电一般,胸腔里滚烫的厉害。
沈眠眨眨眼,呐呐地问:你家人是这样惩罚你?
傻子。男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我是想亲你,所以才亲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那人眸光一闪,反问道:你说呢。
正好小二进来上菜,沈眠又坐回去,闷头吃菜,心说这算什么亲?舌头都没伸进来。
男人给他盛了一碗汤,摆在他手边,低声道:我叫霍天。我母亲生下四个儿子,还是生不出女儿,便认为是天意如此,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
沈眠无语道:你母亲还真是有才华。他顿了顿,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你在家排行第四,又是姓霍你三哥是霍谦?
霍天骤然生出一丝警惕,问:你见过他?
果然是遗传的土匪基因。
沈眠不吭声,霍天以为他给吓到了,遂放缓语气,道:遇到我三哥就躲远点,他喜欢男人,虽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大抵你这样的,没人会不喜欢,若是招惹了他,会很麻烦,知道吗?
这座酒楼是旧式建筑,楼梯是木制的,承重过大时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整齐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似乎是谁冷笑了一声,道:倘若已经招惹上了呢?
沈眠一惊,这声音他记得。他上次戏弄了霍谦一回,才过去一天,想来那人不会忘记这件事。似是有人停在他身后,一只手掌搭在他肩上,虽没怎么用力,却好似有千斤之重。
沈眠惴惴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那人幽深的眼眸,他连忙垂下头装鹌鹑。
霍天皱了下眉,问: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霍谦轻笑一声,道:我是找这小兔子来的,找到你是个意外,不过既然找到了,就别逃了,这婚你不必结,只是你一离开,你手底下那些人都随你的性子,没人管束得了,你早点回去,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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