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保护她。
一时间,一种滚烫的,说不清楚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发酵,有些酸涩,却又有点说不出的温柔和勇气。
夏秋反手握住了路悔的手,骤然抬起眼,望向夏石,眼眸霎时如刀锋利。
怎么不能嚣张?
还有,夏石,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爸爸会原谅你的吃里爬外?
夏石骤然语塞,随后回过神来又恨声道:你之前为了一个外人说我,现在,又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
外人?
夏秋微微一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看着夏石,微带嘲讽。
是了。
夏石,你之前的小动作,我之所以纵容着,护着,是因为你还姓夏,是夏家的人。
路悔没有听到夏秋说什么。
她的大脑全部都是
夏秋握住她的手了。
微微有些冰冷的手,带着久居地下室的凉意与温柔,她的声音,冰一样的冷,铿锵又坚定。
但路悔,是我的人。
夏秋望着夏石,眼眸嘲讽,夏石,谁才是外人?
夏石死死握着拳头,他很想说些什么扳回一局。
为什么,明明夏秋欠他那么多凭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凭什么!!
压抑的火焰愤怒的燃烧,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夏石阴郁道,夏秋,你会后悔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夏秋和路悔,转身走了,身形狼狈。
大厅终于安静了下来,两个仆人进来,把地上的碎掉的茶盏和茶水处理干净。
她的手
路悔骤然回神。
她的心一跳一跳的,昨天撞死在墙上的鹿不受控制的好像又活了。
两个人目光对视,恍若闪电窜过花火,带着一点霹雳一般的迷离。
夏秋看着路悔微苍白的脸色,以为她还在后怕,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道:别怕。
她不顾其他人的眼神,也没顾及夏石苍白的脸色,只是低声的,稍微有些笨拙的说。
你有我。
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路悔涂了口红的唇微微抿起来,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身形象有点不好意思。
为了显得有攻击性,她才故意这么穿的。
路悔想嚣张一下,但想了想,觉得不够小鸟依人,就有点小声的说,我没在怕的。
夏秋问:他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路悔低头,抿着唇不说话了。
夏秋去看林管家。
路悔一下抬起了头,和林管家没有关系!
这么激动,等于不打自招。
林管家叹口气,对不起,夏总。
夏秋微微侧眼,没关系,不用道歉。
林管家在她身边很多年了,夏秋虽然与她不亲近,但也有着很多年的情面。
夏秋看着低着头的路悔,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虽然林管家没有给她通风报信,但是助理给她发过消息,说小少爷要过来。
她在书房久久没有等到,便打算来客厅看看,结果,就在客厅的花窗外看到那个丸子头的小花匠,辫子头的小吸血鬼,此时变成了优雅的旗袍少女,把上等的西湖龙井泼到了狂言的少年脸上。
也清晰的听到了那一声,你不配。
像个孤胆英雄,所向披靡。
她知道那个房间里,有陆欢故意留下的笔记本,那个女人一向如此,肆无忌惮的嚣张。
所以那些笔记本,夏秋从未翻开过。
这个世界已经那么黑了,她不想再给自己添堵。
但是她给了路悔那个房间的钥匙。
如果真的那么想要靠近。
那就看看吧。
看看夏秋的过去,看看在别人眼里,在那个女人眼里,她夏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看了那样的过去,还愿意喜欢她的话。
而现在,路悔的态度显然,就是答案。
对于夏秋的问题,路悔低下头,抿着唇,
她没办法说,她看了陆欢留下的那些东西。
过去的东西,就应该埋葬,夏秋应该往前看。
可是现在夏秋提起来了
那些事情,夏秋一定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吧?
她未经同意,擅自看了那些东西夏秋会这么说,肯定是也猜到了吧!
她会被赶走吗?
一想到被赶走,路悔心中骤然一跳,一霎间,好像世界都空了,一种失去所有的巨大惶恐,一下让她所有的勇气都灰飞烟灭。
夏秋微微抬眼,给林管家使了个眼色,林管家低头会意,让打扫的仆人都散了。
她自己也出去了。
等人都走干净,夏秋才轻声说,路悔
路悔一下抬起头,看着夏秋,咬着唇,声音很大,是,我看了很多我不该看的,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
你要责怪我也没关系!赶我走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多知道你一点点我我就是希望那些看不起你的混蛋全部都消失,我也
路悔的声音忽然就小了,像是有些无力的痛苦,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一直都这个样子
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再遭受那么多恶意与中伤。
我只是想要看到你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无辜又天真的微笑。
那个蒙着眼睛,嘴角微微带着笑弧的小姑娘。
她从未看到夏秋笑得那样好看。
她没有见过那样的,还未被世界伤害过的,清淡又温柔的夏秋。
她刚刚遇到夏秋,就是活在黑暗里的夏秋。
她保留着最后一抹风轻云淡,眼底却永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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