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悔再傻,也知道她现在是给谁在打电话了。
她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她现在的状态说的上糟糕,也可以说不那么糟糕。
她的指尖抚过活结那确实是个活结,一用力就可以扯开。
她不太懂陆霜为什么要帮她,但是这确实是给她带来了一丝微薄的希望。
路悔虽然敢做敢赌,但她不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能不能在一瞬间抢过这个老人的手机然后迅速把人制住?
门口都有人重重把手,稍微弄出一点动静,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亏本生意。
她必须要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路悔听不到对面是怎么回答的,但是她能听到陆嘉期在对夏秋说什么。
这么危险的地方,绝对不能让夏秋来!
路悔死死盯着陆嘉言,大脑飞速旋转,食指指尖弯曲在了那个勾结上,随时都可以被她拉开!
夏秋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派出去的人根本查不到路悔被陆家藏在了哪里,她眼神递给助理,得到的都是摇头之类的讯号。
夏秋知道越是这种情况就越是需要冷静,她可以跟这个老妖婆谈判,谈利益,谈很多很多的东西
助理看着夏总越来越阴冷的脸色。
她已经很久没再夏总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好像要吃人的那种残忍凶戾。
然而谈判的声音却依然沉稳冷静,看不出分毫的焦急,就像我之前说过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做不成的生意,无论您现在是陆董还是亡命之徒,我想,您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或者
她的指尖微微放松,带着一点舒缓的冷静,敲着轮椅的扶手,一声一声,您靠着贩卖来自某个地方的毒/品已经有了数不尽的金钱,不需要我这个小小的生意人,再为您锦上添花了呢?
陆嘉期的表情一下阴沉。
夏秋会这么说话,显然已经把握了那些毒/品的交货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因为巨大的利益从陆董即将变成亡命之徒,也真是让人遗憾。夏秋声音平稳,我们都是逐利的生意人,也不会为钱过不去,想要赚钱,大家都会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有时候这些小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对不对?夏秋声音轻缓柔和,却带着森冷的威胁,仿佛一只黑暗中张开獠牙的野兽,睁着猩红的眼睛,将尖锐的利爪放在了猎物的咽喉,,锦上添花总是笑话,雪中送炭才会被人铭记,您说是不是呢?
陆嘉期沉默的把话听完,面沉如水,言语中却依然带着浅薄的笑意,夏总当时为什么只是断了一双腿呢?
路悔的瞳孔猛然一缩,看着老人的眼神更冷。
陆欢一直都是个非常特立独行的孩子。陆嘉期像是闲谈一般说话,她不像她的妹妹那么乖巧她的脑子里总会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还桀骜不驯,让人非常头疼
夏秋耐心的听着,她的内心没有分毫波动。
如果说之前她听到这些东西还会有些痛苦愤怒,那么现在听到那个女人的一切,她的内心只有深深的冷漠。
但是她也明白,谈判一定要有耐心,就像两军对垒,谁先慌了,谁就输了。
听上去她为您添了不少麻烦。夏秋语气平稳,母亲的事情,我也非常遗憾,谁都不希望看到这种悲剧发生,希望您能快点放下过去。
陆嘉期此刻明白了,她说这些话试图激怒夏秋是没有用的。
当一个人的心灵伤疤贴上了无所畏惧的盔甲,那么这个人她就是所向披靡。
关于我刚才说的话,我希望陆董能好好考虑一下。夏秋说,大家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
陆嘉期最后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个年轻人的时代啊
您也是宝刀未老呢。助理拿起手帕,擦了擦夏秋额头上的汗,夏秋的声音依然漫不经心,不知道您这把刀,还需要我这颗炭给您取暖吗?
自然是要的。陆嘉期低低的笑了,她转过身,背对着路悔,夏总愿意在这里给我说那么多废话,还是因为尊夫人吧我和她现在就在陆氏大唔!!
手机传来了刺耳的杂音,仿佛被人狠狠的仍在了地上!夏秋瞳孔骤然一缩,陆董?!
唔唔
挣扎厮打,沉闷的肉/体碰撞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陆嘉期发狠的声音:小畜生
随后啪嗒一声,手机陷入了忙音状态。
夏父说:夏秋
他还是没放弃着他心里想的那些东西,谁知一下对上了夏秋的眼睛。
滚!!
那真是宛如鬼火燃烧的眼睛,带着仿佛吞噬一切的滚滚烈焰,她一把撕开领结,丝绸衬衫的扣子崩开两颗,露出了漂亮带着汗的锁骨眼看就要问出来地方,却功亏一溃!!
这个老家伙还在这里哔哔哔哔!!
他怎么还不去死!!
助理从未见夏秋发过那么大的火,她立刻说:我猜陆董刚才说的应该是陆氏的大厦我们可以现在就派人去查!
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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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悔大概能想到那边夏秋想要砸手机的心情,可是她并不后悔。
这老东西在这大厦里放了那么多人埋伏,要是没有一点想法,路悔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所以她就在那一刻扯开了活结夺了手机,陆嘉期大概也没想到路悔会突然暴起,手机被抢的同时,她正准备挣扎,脖子猛然被拇指粗的绳子套住,路悔身子虽然轻,但是胜在韧性极好,绳子猛一套住陆嘉期的脖子便迅速按住了她的脊椎往后一拉
陆嘉期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被路悔生生扯翻在了地上!!
路悔一脚踩住她的脊背,被绑架了这一两天她灰头土脸,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对一天恨不得洗三次澡的路悔来说简直是极刑,此时大仇得报,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她不敢太用力把这老妖婆给勒死了,制住她之后立刻松了在她脖子上的绳子,别提着绳子质量多好了,捆手的时候都磨的手生疼,刚才那一下估计老妖婆勒得也不轻。
小畜生!绳子一松,老妖婆立刻骂了起来,路悔害怕她的声音引来外面的人,立刻把她的脑袋直接按在了天台的泥地上,揪着麻绳的手一松一紧的威胁着,老妖婆,你喊谁呢?再喊一遍试试啊?
陆嘉期立刻闭嘴,她也不傻,知道此时直接反抗路悔就是吃亏,她也聪明,脑子里飞快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局面,然而路悔一发觉她沉默,很快就猜到她在打身么鬼主意,绳子威胁的往上提了提,您可小心点儿啊,我可不是什么专业的杀手,我就是个可怜的小高中生,平时写字都力透纸背的您说您要是突然一喊,惊吓到了我这个可怜的小高中生,您陆董这金贵的脖子不小心在这细细的绳子上突然一折啧啧,想想都不值得啊。
路悔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说,还是说,您真的是个不惜命的亡命之徒您如果承认了,我也不介意用您一命换我无期徒刑毕竟我只是个骑自行车上课的小小贫困生,命不命的,只要您死的愉快,我也不在乎呀
她的声音很诡异,那种森森的,又带着点病态的冷漠,如果夏秋在这里,一定会发现,此时路悔的神态,和电影里黑化烧房子的珍妮有着八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