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快踩到我尾巴了!
飞快地从人群中钻出来,雪团子望着那个烤味摊,纠结得叼住了自己毛绒绒的大尾巴。
果然好吃的大家都喜欢,所以我是用妖力呢还是不用妖力呢?
周围都是一群弱鸡用用也没关系吧?控制好力量就行了,但是万一判断错误呢,那两个人类都还大言不惭地想吃九尾狐呢
一个浑身雪白的毛团子蹲坐在地上,嘴里还叼着自己毛绒绒的蓬松大尾巴,一脸的纠结。
就算大家的注意力多在手机上或者搜寻食物上,也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
好可爱啊林雯雯看着那个毛团子,不由地靠近,蹲下身子,冲着毛团子招了招手,小猫咪,我可以摸摸你吗?
毛团子闻言眼神都没变,叼着尾巴兀自沉思。
但林雯雯这么问,显然也不是要得到答案的。看那只小猫没有跑开,也没有投来警惕的眼神,她就慢慢地伸出了手,试图摸一摸这只特别漂亮的白色小奶猫。
雪团子终于察觉到了,抬眼望过去,还挺娇小的一个女孩子,齐肩短发,看着他的眼神喜悦又好奇。
嗯,一个被他的外表迷住,想摸摸他抱抱他的人类,没什么大威胁。
就当他准备礼物叼住尾巴思考用不用妖力时,余光之下扫到了这人的左手。这个人类的左手提着一个小袋子,里面是让他眼馋不已的烤鸡腿,泛着诱人的色泽,焦香直冲他鼻尖。
雪团子眨了眨眼睛,蓬松的尾巴抖了抖,在空中晃了晃后,他把尾巴递了过去。
给你,就准你摸一下哦。
林雯雯被这番动作萌得不行,心中激动地刷起了屏。
#妈妈这只猫咪好可爱啊啊啊我想养猫#
#他竟然主动把尾巴伸过来给我摸啊啊啊我顶不住辣#
#呜呜呜,这蓬松的毛毛,这洁白的颜色,这毛绒绒的手感,想埋肚肚使劲儿吸#
#撸猫太快乐了别拉我我要撸秃这只可爱的仙女猫#
撸秃是不可能的,毛团子任着面前这只两脚兽摸了两把自己的尾巴,就飞快地收了回来。然后眼冒绿光地盯着那个小袋子里的烤鸡腿。
摸也让你摸了,收取点报酬不过分吧~
林雯雯仍沉迷于雪白大尾巴的蓬松触感,尾巴被抽走的时候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眼前就白光一闪,手中的烤鸡腿就被毛团子给叼走了。
白白胖胖的一团子叼住鸡腿飞速窜入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见。
留下林雯雯风中凌乱,我这是,被一只奶猫打劫了?
第8章八只毛团
而打劫了林雯雯的那只猫,此刻简直都要汪汪哭出来了。
鸡腿腿再怎么香,那也只有一个,根本填不饱妖兽的肚子。他这才刚尝到一点味道,还没来得及回味,就没了。
拍拍塑料袋,渣渣都没剩下,只空气中还有点隐约的肉香。
根本没饱,还想吃怎么办QAQ
雪团子舔了舔嘴唇,视线落到一路来来往往的人身上。
明明这么弱,脸上的表情却这么安逸祥和。哪像妖界,性子再怎么和善的妖兽,那眼神都是冷冰冰的,更别说妖兽们那堪称茹毛饮血的进食方式。
他看来看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群弱了吧唧的人类,过得比他们妖兽好多了。
难怪向来温和的爹地说到人类就没个好态度,他现在都觉得不平衡了。
雪团子摸了摸自己依然空荡荡的肚皮,委屈巴巴,想再吃根鸡腿腿。舔舔爪子洗了个脸,他站起来甩甩尾巴,继续朝那条街走过去。
鸡腿腿,我来啦(⌒▽⌒)
没奔出多远,雪团子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刹住脚步,瞅准一边的灌木丛钻了进去,当确认灌木将自己完全给挡住后,雪团子直接摔坐了下来。
疼、疼、疼、疼死他了
怎么这么疼!
神识往体内一探,毛团子彻底慌了,他看到自己的妖丹上,出现了几道浅浅的裂纹。
怎么回事?这裂纹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的伤明明就好了。
什么鸡腿什么不平衡,此刻都没了影子,他现在满门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妖丹的裂纹上。裂纹极浅,不细看很难发现,但四处逸散的妖力却让他没法忽视。
毛团子痛得打了个激灵,突地想到了项儒。他是接触到项儒身边那个巨大的灵气场,伤才好的
莫不是之前的伤势根本还没好,离开那人身边的灵气场后,妖力流失太快得不到补充,所以妖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毛团子一猜到这个可能性就慌了,这个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按照他先前受伤的程度,就只在灵气场边待了一晚上,要说痊愈,确实有点反常。
想到这儿,他边调动妖力修补妖丹,边颤颤巍巍站立起来。得回去找那个男人,得在那人身边多待一段时间,直到确认痊愈才行。
不然,就人界这点稀薄到近乎没有的灵气,妖丹碎裂,他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成为一只没有灵智的野兽。
他辛辛苦苦修炼几百年,可不是为了这么一个结果的。
所以丢脸就丢脸吧,脸丢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白白胖胖的毛团子再找回项儒住处时,夜色已深,月光都没一丝,只有零星几颗星子。
颤颤巍巍爬到三楼,毛团子看着紧闭的大门十分头疼。
为什么要关门呢!这下他怎么进去?
委屈的情绪来得又快又莫名其妙,他耸了耸鼻尖,忍着痛探出爪子,一道气息闪过,门开了一条小缝,他便趁机钻了进去。
刚进屋就趴在了地上,死活都站不起来。
爪尖动了动,他现在烦躁得恨不得撕碎点什么东西,但这会儿却只能无力地趴在这儿,任由妖力一点点地从妖丹逸出。
毛团子眼睛眨了眨,默默地蓄力,蓄得差不多后,这才慢慢悠悠站起来,朝男人的卧室走去。
中途又不得不开两道门,等到了男人的床边,他差不多已经是一个废团子了。
项儒闭着眼,眉头紧皱,似乎睡得很沉,但当卧室门被毛团子打开一条缝隙时,他却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毛团子刚摸索到床边,几乎是马上感受到了那团巨大的灵气,妖丹上的裂缝也不再扩大,开始一点点缩小。
他满足地嘘了口气,还好,还好男人身边有这么多灵气。
正当他专心吸收灵气时,原本躺在床上好好睡觉的项儒下了床,也不开灯,就着一片黑暗,走到了门边。
毛团子抬头,好奇地看着男人准备做什么。却只见项儒摸了摸门把手,将门关上后,又走了回来,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梦游啊?
他抬头看了看项儒,却发现项儒的目光刚好落在了自己的方向,他心里紧了紧,细看之下却发现男人双目无神,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于是他动了动,站起来换了个地方,男人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转移。
毛团子:
不是,你这究竟是醒着还是没醒啊?!
项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的还是在梦中。自无法安眠以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恍然在梦中,又恍然如一具行尸走肉,不过还有一口气尚存。
昨夜一晚好眠,他都乐观地以为自己恢复正常了,结果今夜又恢复了原状。
他不确定自己是熟睡中梦到了自己没关好门,还是他其实是清醒的,刚刚才去关好。这种混沌的感觉,已经困扰他许多年,似乎都快要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