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儒一张脸已经木了。
这些很难做吗?青年注意到了男人的表情,思考了很久,实在不行我就吃个烤鸡腿?
不是很难。项儒艰难地开口。
说完后,他就看到青年脸上忐忑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恨不得跳上两圈的兴奋,后面那些想说的话就被吞进了肚子。
虽然他没怎么做过这些,也不太确定做出来的味道怎么样,但看青年这么开心,拒绝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确定男人会给他做吃的后,青年就兴奋地给自己搬了个椅子,双手撑着脸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项儒面对着眼前的场景,表情有些木。周围白雾缭绕,一边是校园中随处可见的长椅,另一边是厨房,各类放置与自家的摆放毫无二致。现在多了点东西:校园外的烧烤摊以及一大堆串成串的半成品肉食。
烧烤摊上,焦黑的木炭吐着橙红的火舌,顶着青年火热的目光,更擅长西餐且口味较清淡的项教授慢慢地夹起一个鸡腿放了上去。
大概是因为开了头,接下来的动作也不是那么难了,项儒一边往烤摊上加着食材,一边试图和青年说话。
他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给那些鸡腿和肉串翻了个面,然后余光一看,青年的视线全落在了食物上。
项儒:
方便给我个名字吗?项儒终于还是开了口,你想个代号也行,这样我称呼你会方便点。
青年闻言转过头,试探道:要不你给我取一个名字?
说完他似乎也觉得可行,这下舍得将注意力从食物上拉回来了,我大爹叫陶霄,二爹叫年樨,你也帮我取个名字吧
项儒手一抖,指尖直接触到了滚烫的烧烤架,他稳了稳心神,你有两个爹?
是啊。青年见男人状态不太对,但又不明白是什么造成了男人的不对劲。
他们没给你取名字吗?项儒收起纷飞的思绪,继续问道:那他们怎么叫你的?
emmm叫滚滚。
但不能说。
球球。想起某只狐狸的乳名,青年斩钉截铁地如此回答,丝毫没有占了小伙伴名字的愧疚。
咳也不知是被油烟呛的还是怎么着,项儒咳了一声,挺挺可爱的。
青年不置可否。
项儒于是认真帮他想起名字来,那,你想跟谁姓?
只有个滚滚这种乳名的青年想了想,好像不管他跟哪个爹姓,另一个爹都会不高兴。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问项儒:可以只取名吗?
项儒顿了顿,点点头。
那我就只取名吧,姓的话,以后再和爹地们商量。反正他不能让两个爹又吵架,吵到最后,最惨的是他。
所以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商量去。
见青年那双蓝色的眼睛望着自己,很期待自己帮他取名,项儒喉结紧了紧,名为岚,如何?
哎是因为我的眼睛是蓝色的吗?青年歪了歪头,感觉还不错
不是蓝色的蓝。项儒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青年的来历成谜,又受周围白雾的影响,说到取名,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岚字。
是山风岚。
???
我以后叫你阿岚如何?项儒也没多解释。
比叫滚滚好,也不用担心暴露,青年自然没有意见。
烤制得泛油光的鸡腿和肉串被放进盘子,撒上孜然,项儒无奈地握住青年的手臂,不让他拿走盘子,要辣椒吗?
问完他便是一愣,深刻觉得自己像是卖烤串的。但见面前的青年猛地点头,那丝不适应也就抛诸脑后了。
又刷上辣椒酱后,他这才把盘子递给一脸渴望的青年。
青年拿过盘子,就开始猛吃,没多久,动作就停了下来。
一直关注着的项儒心里一紧,不好吃?
青年摇了摇头,他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又狠狠地咬了口鸡腿,内心很复杂。
要是现实中,男人为他做这些好吃的那该多好,梦里终归只能稍稍骗一下自己。
见青年摇头,项儒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想把那些烤串拿回来,不好吃就别吃了。
我没说不好吃。青年背过身去,避开要抢食物的项儒,扭头道:挺好吃的,你不准跟我抢!
项儒顿了顿,收回了手,他默不作声地看着青年皱着眉头一串一串地吃完,心里默默下了个决定。
也许他可以去好好学习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项教授:想学烤串该报什么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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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二十五只毛团
看青年皱着眉头一点点吃完,他心里既有些酥酥的痒,又莫名心疼。
毛团子吃完后舔了舔嘴,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项儒,有些好奇,你怎么每晚都睡不好啊?
每晚捕捉到这个字眼的项儒深深看了青年一眼。或许是青年的眼神太过清澈,眼里只是好奇,亦或者是他心底那暗自涌动的情绪作怪,那些他不想提起的,此刻却都告诉了青年。
早在几年前,他就开始夜不能寐了,说夜不能寐似乎也不是很准确,总的来说就是睡不好觉。
他一闭上眼睛,就会陷入各种匪夷所思的梦境,醒来后却又偏偏记不清自己梦到了什么,只留下心悸。有的时候,他还会陷入幻觉,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些蜃景,伸手触碰,却又只会碰一个空。
最开始的时候,他整夜整夜不肯闭眼,后来身体实在受不住了,就找人催眠,吞大量的安定,他甚至希望过一觉不醒的。
据说有种让犯人一直不睡觉的审讯方式,他当时觉得自己就是那不被允许睡觉的犯人,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审讯的人又是谁。
就像是每天晚上都在另一个世界经历噩梦般的事情一样。项儒总结道:渐渐地,我开始怀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总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幻的,像个漂亮的水晶球,打开一看,都是虚无
青年抿了抿唇,他好像在哪儿听到过类似的事情,但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
那你现在好点了吗?见男人又不自觉地皱眉,青年担忧地问。
好多了。项儒触及到青年的目光,心里一暖,来到这所学校后,那种症状就减轻了很多,现在至少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那就好,青年点了点头,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究竟是在哪儿听到过这种事。
阿岚项儒叫了一声。
青年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个阿岚是在叫自己,他歪了歪头,怎么了?
项儒难得有些尴尬,他梦到过青年对他撒娇,梦到过他们拜堂成亲,梦到过他们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但那些,细想起来似乎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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