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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娶相公——梁长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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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酒客在旁观看,有认得张恶虎者,均想:恶虎保长喝成醉猫,照样神勇无敌,倒不稀奇,但这人被醉猫连抛三次,狼狈不堪,何以并不着恼,反而脸现喜色?各自纳罕不已。

白映阳见张恶虎还要继续戏弄中年男子,忙向酒保要了一碗凉水,赶上前泼在他脸上,骂道:你这只大醉猫!

张恶虎一呆,顿时清醒过来,听见是白映阳在说话,定睛一瞧,只见他额头高高肿起一个包,大吃一惊道:小白羊你怎地受伤了?

小男孩儿小声呸道:自己弄伤的人,还装模作样。

白映阳骂道:你喝醉了,跑去欺负小孩子,还跟人家动手!

张恶虎道:我怎么会欺负小孩子?左右一看,见众酒客都退避角落,小男孩儿更对他怒目而视,中年男子下腭一团淤青,看来小白羊所言不虚。

白映阳对中年男子歉然道:这位爷台,实在是对不住!我兄长喝醉了,脑子不清楚,冒犯之处,还请多包涵。

小男孩儿不满道:他自己干么不来道歉?

张恶虎横行梅龙县二十余载,一向无法无天,无端欺人那叫家常便饭,脸上连愧疚之色都不会有的,怎么可能跟人道歉?

中年男子却不生气,反倒满面堆欢,连连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这位壮士武艺超群,在下很是敬佩,适才一战,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说罢,握住张恶虎手,态度很是亲热。

张恶虎见他挨打竟不生气,还夸自己武艺好,登觉脚底轻飘飘,大为舒畅,居然也说一句:得罪。

中年男子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又道:小姓朱,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张恶虎道:张二虎。

朱姓男子又问白映阳姓名,白映阳也说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酒铺里的酒客已散得七七八八,掌柜和酒保习以为常,仍旧各忙各活,恶虎保长在这里无故闹事不是头一回,反正事后白公子定会让他们把吓走的酒客的酒钱,通通记在张府账上。

掌柜对自家酿制的美酒信心十足,全不担心恶虎保长在此闹事,会吓得无人光顾,实际也确是如此,万里留香从未因任何外因变得生意清淡。

酒保倒是稍微开心些,皆因这回恶虎保长虽然打人,却未曾毁坏桌案或竹席,他不用费功夫去另买新的回来更换。

朱姓男子笑道:张兄,白兄,在下作东,请二位喝酒,不知肯赏脸否?

张恶虎有酒大过天,正要答应,白映阳却在背后扯他,暗示不要应允。

原来白映阳自打见到这朱姓男子,不知何故,心中生出一股厌恶,实不愿与他同桌吃喝。

小男孩儿也因张恶虎打他舅舅,还不肯道歉,十分不满,扯舅舅衣袖道:别喝酒了,我要回家。

朱姓男子顿时有些尴尬,但他似乎不愿拂外甥之意,稍一迟疑,对张、白二人拱手道:张兄白兄,在下的小外甥疲倦了,今日暂且失陪,这顿酒由在下请了,改日如有机会,自当再请二位痛饮三百杯。从怀中掏出一只大金元宝,交给掌柜道:所有客人的酒钱都算我的。

掌柜笑着接过致谢,并没特别欢喜,万里留香的酒客中,不乏财雄势大之辈,掌柜本身也颇富裕,这点黄金不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朱姓男子携外甥离开后,白映阳对掌柜道:我们的酒钱不用他出。

掌柜笑道:是、是。

张恶虎奇道:怎么了?

白映阳道:我讨厌那姓朱的。

张恶虎道:你原来认识他,他得罪过你吗?

白映阳皱眉道:我不认识他,但我不喜欢他。

二人边说边坐下,依旧吃喝,不一时又进来二人,他们一见张恶虎和白映阳,立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欲走。

白映阳叫道:福儿别跑,我见到你们了!

二人只得停下脚步,相对叹口气,笑嘻嘻地回过头,果然是温玉福和他的随侍医童。

温玉福笑道:小白羊,你和表哥竟瞒着我跑来这儿偷喝酒。

白映阳啐道:是你跑来偷喝酒,我跟老虎喝酒哪儿用得着偷偷摸摸?对医童笑道:春画,你家少爷身子不好,还让他来喝酒,给姑夫人和秋画知道,看不打断你的腿!姑夫人就是张恶虎的母亲张夫人;秋画则是温家的总管事,姓冯,对温家十分忠心,温家长者过世后,是他一直照顾温玉福一切起居饮食。

温玉福的医童名唤少施春画,他闻言笑道:我买了茶叶,少爷喝完酒嚼上一把,秋画哥哥和姑夫人不会发现的。

白映阳笑道:真狡猾!照这般看,福儿平时定常常偷喝酒。

温玉福与白映阳同龄,情谊颇好,搂住他肩膀笑道:你们可不许对秋画和姑妈说。

白映阳笑道:不说也行,一会儿酒钱你来付。

温玉福啊一声,愁眉苦脸道:我原本还想把酒钱记在表哥账上

白映阳笑道:哎唷唷,无怪往月结酒钱时,总那么多,原是你偷喝酒,却把酒钱都记在你表哥账上!

温玉福笑啐道:谁记在他账上了!忽见白映阳额头肿了一块,惊道:你额头怎地受伤了?命少施春画从随身药箱中取出金创药,替他涂上。

白映阳道:我自己不小心碰中了柱子。

温玉福大奇,一向谨慎的小白羊怎会这般不小心?但他既如此说,也未多想。

张恶虎哪还记得是自己喝成醉猫后弄伤白映阳,适才听小男孩儿小声嘀咕,指责是他把白映阳弄伤,他耳聪目明,自然听见了,只是笃定自己绝不可能去伤害小白羊,兀自不信罢了,如今连白映阳也说是自己不小心撞伤的,张恶虎更没理由相信旁人。

第11章送药

酒足饭饱,四人出了万里留香,温玉福问他们是否还要回保甲府。

因为生病,白映阳在保甲府住了半月有余,张恶虎自然也留下相陪,如今他身子已好转,理应回家,何况张恶虎若仍住保甲府,一到晚上,就跑去西厢院,在孟桥妆住过的那间厢房,抱着她留下的薄纱衫,睡在她睡过的床榻,自艾自怜到天亮!再这么痴傻下去,非生出怪毛病不可,还是趁早回家为妙。

白映阳道:我们回张府,那么久没回去,娘娘肯定担心极了。他口中的娘娘,正是张恶虎的母亲张夫人,年幼时,白映阳得张恶虎救回张家,张氏夫妇对他爱惜得不得了,虽不便认作儿子,却定要他喊爹爹、娘娘。

张恶虎又喝醉了,一路上东倒西歪,嘴里尽是古怪腔调,听都听不出他唱的什么。

温玉福道:小白羊,表哥好像很不开心,出了何事?

白映阳扶着张恶虎,没功夫跟他细说,只道:到家了我再跟你讲。

岂知方至张府外,张恶虎突然趴在门旁,哇一声,把花圃和白墙吐得满目疮痍。

温玉福很敏感,看不得污浊物,闻不得怪气味,他才刚吃过饭,猛见此景,一阵作呕,差点跟着吐了,少施春画赶紧把他扶进屋去。

白映阳寻思:老虎向来千杯不醉,何以今日几坛子酒就颠三倒四,看来他是真心爱上孟姑娘,心中记挂她,没提防酒精上脑,哎,真是可怜!越想越心疼,不住替他顺背。

张恶虎吐够了,一屁股坐倒在地,喘着粗气,嚷嚷着要喝水。

白映阳想扶他进屋,可张恶虎全身乏力,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重得像头牛,怎么扶得动?拉抬几次,白映阳反被带倒,跌进张恶虎怀中,额头与之咣当碰上。

这一碰虽不甚重,但白映阳额头在万里留香曾受伤,虽敷过药,再次碰撞,那滋味实是钻心的痛!他忍耐不住,眼泪汪汪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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