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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娶相公——梁长亭(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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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福道:我知道可情爱的事又不是只讲容貌。

白映阳呸道:刚才可是你自己说:难道桥妆天生喜欢长相凶恶的人?

温玉福撇嘴道:那你说,他喜欢表哥什么?

白映阳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猜,他肯定是喜欢人家打他,你表哥一打他,他就爱上你表哥了。

温玉福吃惊道:表哥打他吗?

白映阳笑道:当然打啦,朝也打,午也打,晚也打,天天都打,有时还打到天明。附身在他耳边一通窃窃私语。

温玉福听得面红耳赤,笑嗔道:哎呀,你竟还偷看,真下流!

过了好长时间,艳上妆才和孟翠桥、孟莲蓬从屋中走出,众人纷纷上前询问伤势。

孟翠桥笑道:只是皮肉伤,敷过药,已无大碍,多谢大家关心。

众人放心下来,让孟翠桥好生休养,保重身子。

艳上妆命盼喜、庆儿扶孟翠桥回二楼房间休息,回头见儿子站在身后,整个人呆若木鸡,知他已听见适才的谈话,暗暗叹口气,拉他进房中,余人也都边议论边各自散去。

白映阳道:他们走啦,福儿,咱们去瞧小桥儿。

温玉福道:他不是你哥哥么,你怎地不叫哥哥,却叫小桥儿?

白映阳道:他的本名叫孟翠桥,你已知道了,怎地也还叫桥妆?

温玉福道:我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原本我叫他表嫂,可他却是男子唉。顿了顿道:我总不能叫他表哥夫罢。

白映阳听到表哥夫一词,忍俊不禁,笑弯了腰。

温玉福不去理他,续道:他比我年长,我总不能直呼本名。

白映阳道:他跟你表哥在一起,与你已是一家人,你可以叫他大哥。

温玉福点点头,心中默念几遍,觉得老大不习惯,虽然他已知孟翠桥是男子,也亲眼见过他的身子,但一时半会仍扭转不过来,真要叫大哥,始终有些奇怪。

白映阳叹道:我也是呀,心中早就叫了一千遍、一万遍哥哥,可一旦要开口时,却总叫不出来。

二人边说边上到二楼,见丁群和杜亿泰站在孟翠桥房门外,奇道:你们怎地不进去?

杜亿泰道:盟主哥哥和莲儿正在说话。

白映阳和温玉福走近门边,隐约听见,原来是孟翠桥正跟孟莲蓬说明自己的身世。

适才在艳上妆房内,孟翠桥向她坦言自己当年为躲避仇家,才扮作女子,隐在赋音楼阁,但中间曲折,未加细说,如今面对儿子,他便把当年严括如何害死父亲,宁王如何害死孟家上下,自己杀了严括替父报仇,成了通缉犯,为避免被捉拿,扮作女子隐在赋音楼阁,因怕你年幼守不住秘密,这才说谎骗你。至于如何杀的严括,他只一句带过,过程绝口不提。

孟莲蓬认真听完他叙述,理解了他的所作所为,但仍问道:当初你生下我,怎地不把我养在外头,平日闲暇去瞧瞧,也不必瞒得这般辛苦。

孟翠桥道:我起初是把你留在孟府,让岑嫂帮带的

孟莲蓬道:那为何改变主意,岑嫂带我带得不好吗?

孟翠桥赧然道:她带得很好,只是

孟莲蓬歪着一颗小脑瓜儿,好奇地看着,等他继续说。

孟翠桥道:她不过才带了你数日,你就跟她特亲,我去看你,你都不肯让我抱

孟莲蓬一怔,脸蛋儿登时变得红通通,不知该说什么了。

孟翠桥握着他一双小手,道:莲儿,我以前不敢告诉你,是不愿你也记着仇恨,但你大老虎爹说了,若凡事都瞒着,反叫人不安,如今我便都告诉了你。我的本名是孟翠桥,你小白羊叔叔是你亲叔叔,他是我的弟弟,名叫孟白河,当初我为了安抚你,才说他是你父亲。

孟莲蓬道:那蒙白荷呢?

孟翠桥道:她确实是你亲娘,也是我的妻子,这件事我没有骗你。

孟莲蓬愣了半日,才低声道:噢

当夜,孟翠桥哄得儿子睡着后,就和丁群换上夜行衣,来到县衙的监牢。

县衙的后半截,去年被巨蛟捣毁了,监牢也一样,重建后一如从前,并无多大变化。

丁群虽当过几日差,却没来过监牢,不大认得路,见孟翠桥认得门清,奇道:你怎么那么清楚?

孟翠桥道:我以前被关进来过。

丁群奇道:为何被关?

孟翠桥道:我去城外玩,回来迟了,夜禁前没赶到家,给那些巡城丁役捉住,关了一晚,还打了我三十大板。

丁群咋舌道:哎呀,痛死啦!

孟翠桥叹道:打的时候倒还好,治疗起来真要命,坐不得站不得,折磨至极。

梅龙县县衙虽不比南京森严,但楚禁毕竟是宁王的大将,是反叛朝廷的重要钦犯,因此吴诺派了许多狱卒,严加看守。

丁群见有十余个狱卒,分别坐在监牢各角落闲聊,要悄悄救人极难,问道:大哥,咱们是不是要用那个闷香?

孟翠桥道:牢房这么大,还四处通风,闷香没用。从怀中取出一大包药。

丁群道:这是什么?

孟翠桥道:蒙汗药,放到饭菜里,把他们都药倒了。

丁群道:可是说书的说,用蒙汗药是下三滥的手段。

孟翠桥道:说书的也说闷香是下三滥的手段,你刚才怎地想用?

丁群一怔道:闷香也是下三滥的手段?

孟翠桥道:石灰粉、蒙汗药、闷香,据说是江湖三大下流手段。

丁群挠挠头道:可是怎地大人也用闷香?

孟翠桥道:你说老虎么?

丁群点头道:以前大人还是保长时,助捕头一起捉拿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那杀人犯打不过大人,躲进村庄一间屋内,挟持屋里的老弱妇孺,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死活不肯出来。大人就找来闷香,伏在窗边,把香悄悄往里烧,最终一屋子人都被迷倒了,捕快这才把杀人犯捉捕归案。

孟翠桥道:他做得很好啊。

丁群道:可你说闷香是下三滥的手段,大人光明磊落,怎么可能用

孟翠桥道:要是一对一单打独斗,他自不会用,但那杀人犯穷凶极恶,还挟持了一屋子老弱妇孺,岂是开得玩笑的?用闷香正是最好的法子。

丁群道:那咱们现下算不算是用下三滥的手段?

孟翠桥道:手段只分有用跟没用,哪有上下之分,我如不用闷香,难道进去一刀一个,把狱卒都杀了,狱卒的家眷会觉得我们是上流劫匪么?

二人当即转到监牢外的一间厨房,那是专门为犯人准备饭菜所用,里面有一仆役,正用一口巨大的锅煮食物,手中锅铲不住翻搅,味道颇香,不知煮了什么。

因为只有一个仆役,他一会搅菜,一会劈柴,一会烧火大冬天里忙得浑身是汗。

孟翠桥趁着他蹲下往灶坑加柴之际,把蒙汗药倒一大半进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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