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发凉,明明是九月底的温度,却恨不得能用棉被把自己团团裹起来。
纪桡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蹲在他胸口的五月喵了一声。
纪桡半阖着眼睛,轻轻地捏了捏它的耳朵。
五月生怕他再睡过去似的,摇头晃脑地躲开纪桡的手,又低头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好了好了,我起来。纪桡拍了拍它的脑袋,撑着床,吃力地坐了起来,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看来是真的不太乐观。
纪桡拿起手机,刚要拨打助理程英的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去医院,门铃就响了。
纪桡皱着眉喘了口气,在床上坐了会儿,等头不那么晕了,才下床去应门。
可一开门,纪桡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笑得一脸讨好的晏文岩。
作者有话要说:都木啥人评论,好鸡摸,快来和鱼骨头聊天哇!
【小萌段】
在理发店理头,旁边放个佛像,中间放个电视,不停的放佛歌的cd,来回啊弥陀佛地,突然就有一种剃度的感觉
第004章芒果慕斯
纪桡一下子没能认出他是谁。
刚要开口询问,晏文岩就主动打了个招呼,桡桡。
你怎么还没走?纪桡认出了他的声音,只是身体不舒服,语气自然也没那么友善。
晏文岩原本是笑着的,可看到纪桡难看的脸色之后,自己的脸色也变了,桡桡,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
你叫谁桡桡?纪桡瞪了他一眼,却因为虚弱的缘故毫无威慑力,反而惹人怜惜。
晏文岩被他的看得心头一酥,柔声道:桡桡,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说着就要去拉纪桡的手。
你到底有完没完!纪桡一把打开他的手。
想要关门,却是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了下去,幸亏晏文岩及时接住他,才没让他直接摔在大理石地砖上。
晏文岩本来是来送药的。
他想着纪桡昨天晚上是应该是第一次,即便他格外小心了,还是会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便去药店买了药膏,哪成想纪桡一开门就晕了。
晏文岩连忙将将纪桡抱起,登门入室。
将纪桡在沙发上放下,纪桡已经昏昏沉沉地意识不清起来,他只穿了一件纯棉背心,露在外面的皮肤烫得吓人。
晏文岩是有听说过第一次之后会发烧的,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一只布偶猫忽然跳上了沙发,喵喵两声,在肖木奇的脸上的脸上舔了几下。
晏文岩认得这只猫,纪桡在微博上晒过,叫五月,是只一岁大的公猫,特别乖巧。
要是平时,他肯定要忍不住逗逗,可现在晏文岩却只是轻轻朝它挥了挥手,将他从纪桡的脑袋边上赶了下去,把纪桡重新抱起,转身往门口走去。
五月不安地跟在晏文岩的脚边,一路叫着跟到了门口。
晏文岩生怕这只猫跟出来,回头说了句:别着急,我带你主人去看病。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傻。
可五月仿佛真的听懂了似的,居然真的在门口蹲下,摇晃着尾巴,没有再前进半步。
晏文岩心说这只猫真是神了,抬腿用脚勾上了门,将纪桡带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
纪桡顺利挂上了水,躺在病床上,晏文岩就坐在边上。
一个穿白大褂男医生从病房外面走了进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文岩,开口道:老晏,行啊你,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学会吃嫩草了?你不是一向自诩要对爱豆忠诚的么?
晏文岩看到病房门紧闭,房间里也没别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老骆,这才多久没见,你的嘴还是一样欠啊。
骆哲仁是他高中同学,两人认识了十多年,关系和戴宁一样铁,向来口无遮拦。
骆哲仁摊手,做出吃惊的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个小孩儿最起码比你小了十岁吧,有十八没?
十九。晏文岩瞪了他一眼。
八岁,那不还是吃嫩草。骆哲仁笑了一下,终于想通了,你那个所谓的小鲜肉不要啦?
晏文岩气得倒吸了一口气,指了指纪桡的脸,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这是谁!
骆哲仁凑过去仔细看了两眼,这回是真的大吃一惊,行啊你,居然真的给你搞上手了?
晏文岩撇了撇嘴。
骆哲仁道:不过你也太狠了,人家第一次就被你搞到发高烧,等人家康复了你可得好好哄哄人家。
别提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晏文岩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在骆哲仁好奇地逼问下,说出了昨晚的事情。
骆哲仁听完,差点没笑喷,扎心了老铁,没想到我们晏大天王居然也有碰壁的一天,这是典型的被拔吊无情啊。
晏文岩给了他一拳,别说风凉话了行不行,是兄弟就给我一点实质性建议,别跟老戴那家伙一样,只走肾不走心。
骆哲仁耸了耸肩,道:这我可没办法,要我说,这小孩儿的态度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晏文岩看他,怎么说?
骆哲仁道:如果是我,有人敢在我喝醉酒的时候上了我,我非得把他打成三等残废不可。可这小朋友不但没有怪你,还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我觉得他可能从小受过虐待。
晏文岩噌的一下站起来,失声道:虐待?!
骆哲仁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他不要吵醒纪桡,我只是猜测,不过就算不是虐待,冷暴力也是少不了的。从你复述的内容来看,这位小朋友的内心极度自卑。
不会吧晏文岩神色复杂地看了纪桡一眼。
他无法想象这么可爱的纪桡,怎么会有人舍得虐待他欺负他,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
纪桡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
退烧药和葡萄糖都已经吊完了,纪桡仰躺在床上,醒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进了医院。
这白墙白被子的,床边还有个吊水架,是晏文岩把他送来的吗?
正这么想着,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纪桡扭头,迎面就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朝他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醒啦!
这人应该是晏文岩。
纪桡缓缓地坐起来,有些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晏文岩?
是我,晏文岩扶住他的后背,顺手把刚买回来的粥放到了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不难受?医生说你的烧已经退了,就是太累,我给你买回来了粥,要不要喝一点暖暖胃?
等、等一下。纪桡忍不住打断了晏文岩的喋喋不休。
晏文岩立马停嘴,两秒后又开口:是身体不舒服吗?
纪桡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你。
晏文岩一愣,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