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是真情好,还是真绝情好。他这么说着,看了眼旁边满脸备受打击的泉泽:别装了,没人看你这丑样子。
喂喂喂,你这么说就太打击人了啊。泉泽哼了声恢复原样,好歹也是我养了这么久的姑娘,都不把我当爹看,都不让我伤心难过一会吗?
说着伤心难过,实际上放下的比谁都快。扉间在他旁边坐下:你自己说说所看,还有什么是能让你心里翻起点波动的吗?
还是有的吧。泉泽想了想,还是用了个概括性语句:毕竟世界这么大呢,以后说不定就有了呢?
他长出一口气,折了屋顶上一根草叶叼在嘴里,说话都含糊不轻:珍惜的东西总是会有的,重要的人泉泽微微一愣,随后迅速不语。
重要的人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比如师父方帆雪,又比如丐帮的半师尹清煦清姐,其余之人不过人生过客,过眼云烟吧?
泉泽陷入沉思总感觉是不是少了什么?
他皱起眉毛点点下巴他的记忆绝对又像当初斑离开木叶只是才因为茑萝提醒想起来的石碑一般,遗忘了什么东西。
感觉有点不妙啊他喃喃自语,目光连闪间从蔚蓝转为纯金,三枚乳白的勾玉迅速旋转之下变成莲花状,绝对又忘了什么东西。
他终于想起自己连续两次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死亡的,又比如另一件事既然大筒木羽空就是他,那为什么他会只是躺在床上安排事情,而不是仗着自己身体虚弱想方设法的作天作地?是什么约束了他?
又是什么东西有资格约束他?泉泽望向日头偏西的太阳双目微眯答案非常明显,世界不愿意让他想起来,因为他想起来了可能对世界没什么好处。
说的也是,他这个人,可不像是因为身体虚弱就只会躺在床上计划,当年忍界打战的时候他依旧凭着自己没有一丝查克拉的身体往好听了说是在世界各地四处闯荡,说得难听点就是凭借着一手好医术兴风作浪。
泉泽想了想,目光一转溜到扉间身上:你要不要去看看团藏近些年的成果?
扉间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泉泽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在不舒坦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人看着他不舒坦,于是他点点头,面色沉下去:行吧。
他也想知道团藏具体究竟干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现在干了什么,未来他做的那些事情扉间已经通过泉泽了解了全部,最重要的还是现在。
现在的团藏做了什么呢?
扉间跟着泉泽在地下左转右转,在已经具有雏形的根基地里四处转悠,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泉泽笑眯眯的拦在扉间面前:要不要先猜猜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扉间沉默了一会,终于注视着那双金色眼睛缓缓开口:这要看你想让我看见什么。
啧,聪明的过分了。泉泽哼了声收了莲明眸,干脆的一脚踹开门,露出里面各式各样、或大或小的装着培养液和各种器官、生物的罐子扬扬眉:喏,看吧。
扉间默不作声的皱起眉,缓缓扫过管子下面的标签,终于在一双眼睛面前停下了。
下面标注的名字是宇智波镜。
他看向这双分外熟悉的眼睛,就像看见当初满面孺慕的学生一般,但面前依旧是泡在罐子里的眼睛。
这双眼睛,是他学生的,而挖出这双眼睛,将它们泡在这么个罐子里贴上标签做收藏甚至准备实验的,还是他的学生。
扉间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背后微微发寒。
泉泽微微皱眉:团藏过来了你知道的吧,现在这种你已经死了的情况,就打破了同一界只能出现一个你的情况。
也就是说,团藏能看见他。
那就见见他。扉间声音很冷,比当初第一次见面还冷些:这次见面之后后来的事情依旧发生了,那就说明这次见面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你有什么想跟他聊聊?泉泽笑了下:需要我回避吗?
你会回避吗?扉间只扫了他一眼,泉泽耸耸肩,笑嘻嘻的站在他身边将存在感削弱到最低他当然能看出扉间没生气或者说,并没有生他的气。
扉间看着他这幅样子没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开口: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他。他看着保持警惕心态靠近,满面不可置信的团藏狠狠一皱眉:我当初,便是这么教你的?!
他说只问一句,就真的只问了这一句,随后略过团藏径直离开。
泉泽哼笑了一声,夺回团藏的注意,他脚步刻意走的很慢,甚至还刻意走出了脚步声,哒哒作响的像是踩着团藏的心跳一般。
他当然知道自己能做出这样的效果不过是因为先前扉间的出现让还未完全变成以后那个大变态的团藏心神失守还未完全回神,但看着现在的团藏露出来的那一只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惊恐顿时饶有趣味的笑了声,瞳孔中一转露出盛开着纯白莲花的金色眼睛,在这只靠门外烛火照亮的空间里格外晃眼。
我的眼睛,好用吗?呐?泉泽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眉眼弯弯笑的分外柔和,但团藏却微微一抖,心中止不住生出些迷茫面前这个有着没见过眼睛的人,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泉泽还是笑的温温和和的,金色的瞳孔闪着寒芒: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你还会见到这双眼睛的。
他很是恶趣味的弯起唇角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团藏在看见他露出莲明眸之后那种诡异的惊恐为何了,真是心情愉悦。
泉泽拍拍团藏的肩膀,摸着下巴沉思了一阵往人嘴里塞了枚什么,在人剧烈收缩的瞳孔中又是微微一笑:我们还会见面的,没见面的这段时间里就祝你愉快咯?
他轻笑着走向扉间,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没下毒,我对下毒方面不在行,门中也有规定不准使用下三滥的手段那是路上无聊用青苔和泥巴捏的丸子,吓唬吓唬他而已,反正他后来都把我眼睛挖走了我报复一下还不行?
扉间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眉毛微微皱起他想说的当然不是这个,他只是想说,如果真的想要现在动手的话不用太顾忌他,毕竟在团藏不顾禁令研究柱间细胞,并且挖出镜眼睛的时候扉间就已经单方面在心中同他断绝了关系,自然不会再为他求情。
不过现在他看着旁边脚步轻快像是丝毫不介意的泉泽想了想,还是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既然现在泉泽没有动手杀他,那么就说明以后他也万不会对团藏下手。
可是为什么呢?那么多宇智波族人的眼睛都被团藏挖走了,泉泽难道就不想动手杀了他?扉间可一点都不信泉泽是因为自己才不杀团藏的,尤其是在自己对团藏的表现露出失望之后。
他不值得我去杀。泉泽被他盯得太久终于是叹口气:我是很讨厌他,但也就只限于讨厌的程度了他甚至都不值得我去恨他,我又为什么要杀他?他有这个资格?谁给他的脸?
这么个玩意,用师父的话说就是杀他都嫌脏了手。
我师父可是说了,别随便就说出恨这个字眼,恨也要看对方值不值得自己恨,不然到时候自己遍体鳞伤的去报复他,人家连自己是哪一个都不知道,显得又累又白痴。泉泽耸耸肩:虽然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尊重那些耗费心力去报复仇人的可怜人,但事实就是这样你在恨一个人蛰伏着卧薪尝胆深谋远虑的时候,那个人依旧在安乐中享福,而你就算是报复成功也是不会开心起来,倒不如好好过日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