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愿意把名字告诉你?方碧海干脆扯着宇智波泉泽跑到他身边看着纸上的字迹挑了挑眉:哦,那可真棒。
毫无情感波动的捧读,预期说不出的古怪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翻译腔。
扉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自己这一做梦梦的是别人的过去不说,还学了不少十分诡异的东西回来。
至少他们的对话频道终于不可能错台了。
方碧海笑眯眯的道了句可喜可贺,尽管扉间都不知道可喜可贺在什么地方。
扉间再度进入梦境,少年已经长开,一身洁白的衬衫和干净的黑裤子,帆布鞋踩在秋日枯黄的落叶上发出咔嚓的悲鸣,而少年面上带笑,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微垂着眼眸听着孤儿院院长慈祥、温和又苍老的嘱咐,时不时轻声答应着。
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要多多注意安全,夜里记得早些休息,盖好被子莫要着凉了,平日记得好好吃饭
好。
一个人在外莫要轻信他人,要保持戒心,虽然战争早就结束,主席带着我们,我们的负担已经比以前轻了很多了,但是这世道还是不太平,你一个人要千万小心
好。
当然、在外面也不能谁都不信,也要有一两个之交好友,这样在外面也有个依靠,老话还是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老婆子我呀,这辈子也没个孩子,就把你们当亲生的孙子孙女在疼,在外边可千万顾好自己啊
好。
扉间也坐在旁边,看着快要成长为青年的方泽宇,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应和着老人的言语,面上笑容舒朗,眉眼温和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反倒不如说有些享受。
他这个时候,可能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家人的。
院长奶奶说着说着就停下了,伸手轻轻抚上方泽宇轮廓分明的脸轻轻一叹:你走了,以后谁来听老婆子啰嗦呢?
于是方泽宇想了想,说:那我就不走了,留在奶奶这里吃白饭。
皮孩子!老人愣了愣,随即笑骂一声:那我刚才说的那些,可不都白费口水了吗!她又轻声一叹,眼里却没了惆怅,多上几分笑意:你这孩子平日里最让我窝心,也最让我操心说实话,整个院子里啊,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你这孩子啊,长得好看不说,说话又窝心,也体贴人心,有时候明明一肚子坏水却还是让人忍不住在你身边呆着,因为你总是对的,所以什么都好。她说着,又沉沉的叹口气:但是你怎么总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呢?这才是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啊。
少年清俊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茫然,十分疑惑的样子低声询问:那,怎么样才算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呢?
他明明有按时睡觉起床、三餐按时、在对外人保持警惕的同时有了个至交好友,为什么依旧不算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呢?
院长奶奶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有等你自己意识到,你对某些人来说有多重要的时候,你才会真正理解到其中的含义。
方泽宇深深皱起眉:别人在我心里不行吗?
不行啊。院长奶奶笑着敲敲他的眉心,要让你在别人心中达到同等级的重量才可以哦。
嗯方泽宇揉了揉眉心,疑惑的开口:就像战场上的生死之交?
虽然没那么严重,但如果能有对你那么好的人,奶奶也就放心咯。院长奶奶失笑的摇摇头。
于是方泽宇又笑了,伸手环抱住这个温和的老人:像奶奶对我一样?
就知道甜嘴。院长奶奶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走吧,去吧,孩子长大了总是会离开家的。
孤儿院永远在这里。老人笑着,眼泪却滚滚而落扉间经常看见这样一幅场景,老人在每送走一个孩子之后都会笑着流泪。
不过这次被送走的,是方泽宇。
所以啊,奶奶也永远在这里。老人笑着,在秋日与背后老旧的院子凝固成一幅温馨的画卷:奶奶永远等你回来。
于是方泽宇也笑了,纯黑的眸子温和柔软,再度同老人告过别之后便转身离去。
扉间刚想跟上去,意识却逐渐模糊远去。
他醒了,睁开眼还是熟悉的木纹天花板,从天光判断,他起来的又比上次晚了些。
扉间打了个呵欠这里可真是和平啊,和平到连他也忍不住放松下来。
所以泉泽或者说,方泽宇。
他什么时候打算回来呢?
你别担心啦。嘴里嚼着新鲜梨子的宇智波泉泽耸耸肩,他留了会回来的话,那就一定会回来。
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嘛方碧海笑了声,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估计是被师父父她们拖住了吧
他们俩一起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
你们师父真有那么可怕?扉间疑惑了真的,这么多年他还真的是头一回在这张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好奇心一下子被拔的老高。
不,怎么说呢宇智波泉泽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师父她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就是因为我母亲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所有欲比较强。
不是妈妈的控制欲,是所有欲。方碧海眼疾嘴快打断扉间还未出口的话:那是不一样的,师父对我的掌控欲不太强,只是
简单来说,就是不希望我找对象。宇智波泉泽摊摊手:大概就有一种这是我家的崽凭什么给你的感觉吧,当初哪怕我去清姐儿那边学了点东西回来她都气红了眼,几乎要跟清姐儿打一架。
反正就是自家的孩子怎么着都行,放在外面都只要记得自己家在哪就好。方碧海颇为头疼的笑了:禁止成为别人家的。
他们齐齐叹了口气,看着扉间的目光都有些高山仰止,又有些同情。
他们说:要是你真的决定和他在一起的话,我们给你个忠告。
宇智波泉泽捂住脸:千万,千万小心我们的师父父啊她对我们还是很仁慈的,除了小打小闹也就只会在练武的时候严肃三分,但要是对待除了清姐儿以外的任何人,她都是手下不留情的。
方碧海叹口气:哪怕因为他的原因会想着收敛些,却也依旧不可能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总之望你保重。
自求多福,希望看见你活着回来。
最后只得到这么两句不如祝福的祝福,关于他们的师父和所谓的清姐只得到了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