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道:不然呢?说罢意味深长,小兄弟,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我贪心?容庭芳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顺了顺胖鸡的毛,直把余秋远摸地酥麻直逼天灵盖,尾巴都翘了起来。这才轻描淡写道,修道者,肯拿宝器与我换一只鸡。你说,它难道就只值几十两银子,一件宝器?
若非几位前辈所指,我都不知道它这么值钱。那我恐怕多少也不卖了。容庭芳意味深长道,这只鸡是我的。一根毛都不给。但是
在众人觉得谈不下去时,他忽然又改了口:你们一定要也行。
猝不及防的郝连凤:他道,你想要什么?
容庭芳嘴角一勾:那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一刻钟后。
容庭芳抱着胖鸡在院子里看着修房子的几个人:所谓一劳永逸,还请仔细一些。
半夜被动静闹醒的王猎户披着衣服,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帮外人。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容庭芳道:蓬莱仙人路过此地。他顿了顿,方意味深长说,在日行一善。
日行一善蓬莱客:叮叮当当地敲着屋子,满头大汗。
王猎户看着这帮长得像神仙但脑子似乎不大好的人,有些迟疑。曾经被托管过的紫金木盒还好好地呆在那里不曾动过。一时之间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拿来当作谢礼。心里突然揣上这桩心事让他犹豫不决。踌躇之下,眼神不停地往屋里瞟。
为什么睡了一觉,就有仙人过来修房子。慢慢的别的屋子也亮起了灯,一下子王猎户的院外围了好几个人,纷纷好奇地望过来,但见郝连凤白衣翩飞,容貌俊美,又闻容庭芳所言,顿时信以为真,一个个跪下来喊道,仙人,还请仙人也帮帮我们。
郝连凤:
他撸着袖子看容庭芳。
容庭芳抱着胖鸡十分无辜:为民心者即为道,好像是你们余大尊上的金口律令?
被抱在怀里的余大尊上:把头埋了起来。
本来之前郝连凤与容庭芳谈得挺好,容庭芳说这样吧,你们随我来,我请你们帮个忙,倘若这事可行,也不是不能再商量。郝连凤与符云生他们一合计,符云生说:算了吧师兄,这小子瞧着不像个好相与的。何必要为了他手中那只雉鸡再添事端。
在符云生看来,就算容庭芳手中是一只灵禽,那也不过是只品种好一些的雉鸡而已。灵禽那么多,难道还抓不到一只好的?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郝连凤非要挑这只,就因为这是金光杵所指之地吗?那金光杵也是会出错的,他之前偷偷看自己将来的意中人,金光杵还指向了郝连凤呢。可能吗?明显不可能。
符云生他们不理解,郝连凤不着急,也不生气。寻常人看不出门道,偏他有双慧眼,知道容庭芳手中那只色彩斑斓的灵禽,实乃凤之血脉,虽不知为何成了这个模样可能是串种的。但若捉了回去,取血再培,几经孕育,说不准能孕育一只纯种的灵凤来。
灵凤啊,多罕见。郝连凤多想这世上再多一只凤凰。没人比他更想了。
因此他不顾符云生不赞同的眼神,只道:好,就请小兄弟带路了。
然后。
就到了王猎户的家中。
容庭芳理所应当道:仙人纯善,还请你们略施薄手了。
符云生瘪着嘴看他。
都说了这人不是好相与的,为什么郝连凤就是不听呢!
可来都来了,此刻掉头就走,有失大门大派的声望。郝连凤硬着头皮:举手之劳。
一间屋子就罢
随后来了无数间。
这一晚上,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就没断过。
自己人被这样对待,余秋远说实话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他终于没有忍住问容庭芳:你为什么非要他们亲自动手?玉玑峰弟子的法术还可以,修个屋顶用不着爬来爬去干纯粹的体力劳动。
哪有什么为什么,闻人笑既然替苏玄机做事,那么如今郝连凤自己撞到他手里,听他差遣也没什么奇怪。从前两人在伏龙谷照面,冤家路窄。一株肉灵芝长在正中间,两人都是各取一半,连叶子也要对半撕才好。他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要和余秋远平分秋色。容庭芳理所应当道:我高兴啊。说着低头看了眼胖鸡,要你替他们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芳芳:来来来,瞧一瞧了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天降神鸡,合影留念,不真不要钱。只要999,朋友圈你值得拥有!
第9章谈个交易
不是心疼,单纯不痛快。修个屋顶要不了命,但很打余秋远的脸。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区区蓬莱弟子落到容庭芳手中都要被这样驱使。余秋远几乎可以想见,如果容庭芳知道了他的身份,该如何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朋友。
变不成人。
在自己手中。
任你揉搓
别说容庭芳,单余秋远这样换位思考,他自己都觉得兴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胖鸡否定了容庭芳不合时宜的论断。
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何来心疼一说。
容庭芳静静看着它,目光灼灼。他的瞳色经过了术法的遮掩,原本是极淡的,和他眉心的鳞甲相配如祥云绕月。现下如同幽深古井,叫人无处遁形。你既然可以救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如今对着别人,怎么就忽然与你何干毫不在意了。两相矛盾,可真不是你的作风。
胖鸡:
余秋远。容庭芳忽然这么一叫。
胖鸡心又提到了嗓子口!
就听他慢吞吞道:也是这么个性格。仿佛是博爱地很,谁都想救一救。
朝夕相处不过三日。它快要被憋死了。
其实他们从前针锋相对,没半句好话。但自从他身死之后,容庭芳醒来之时,他的名字被提了好几回。要不知道知道容庭芳与他并无私交,蓬莱魁首几乎要以为他们不是死敌,而是难舍难分的知己好友。
这种明明要瞒着对方却还是被时刻提到的心情他要不是因为失去金丹气竭而死,也要被忽上忽下吊着心没了半条命。
撒谎难,圆谎更难,不战而败可不妥。
余秋远很忧愁。
聚精会神想着如何再坑玉玑峰弟子一回的容庭芳忽然觉得怀中一重,低头一看,胖胖的雉鸡莫名其妙叹了一口气,鸡脸萎靡,无精打采。
这半夜来了堆神仙,替他们修好了屋顶,王猎户携着婆娘与其他沾了光的村民对容庭芳千恩万谢。容庭芳很自然地受了。落得玉玑峰弟子鼓起了双颊,分明他们才是出力的那个,怎么就讨不着好,功德全落在别人身上!可是师兄都没说什么,他们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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