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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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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芳本想拒绝,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改了主意。

晏不晓无意道:而且这次听说还寻到了容庭芳的旧物,是一样兵器,准备在灵禽大会上给诸位一览。为护送这东西,蓬莱是一道来的。说着他有些可惜,为什么不是剑呢?

容庭芳问:蓬莱会去,是苏玄机?

傅怀仁道:应该是吧。

蓬莱自从失去余秋远,如失一主心骨。苏玄机手段虽尚可,可不足以服众,这回不止是世家需要借助蓬莱的力量争出头来,蓬莱也需要他们相助,好有个靠山。它可是就在渭水以内,和魔界一界相隔,如若没有靠山,兵来如山倒,是犯了大忌。

余秋远在的时候,凭他一己之力,就能挑起整个蓬莱。他一不在,蓬莱竟然就要沦落到与世家俗世为伍,看来金光顶下那些峰主,也都是吃干饭的。但想想也是,蓬莱五峰一顶,谁又是真心服众的呢?大道之巅的位置,是个人都想坐一坐。

他的兵器

他寻常不用兵器,最常用的,是一根龙骨鞭。正因同为用鞭之人,容庭芳才会在偶遇萧胜时,多看他两眼。这世上能将鞭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不多,萧胜绝对算一个。

但是他的鞭子,又怎么落在白家?正如他的戒指一样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容庭芳顺了顺胖鸡的毛,改了主意。

也好。他道,那就去瞧一瞧。

沧水有傅家经商,江阳有白家养鸟,岭南的萧厉两家不共戴天,洛水金家置身事外。傅怀仁是个纯粹的商人,萧白两家互为友邻,洛水离南海甚远,素不掺和,反而一路往北,要往太华山去。至于厉家,自瓦行生变,本以为靠着的大山忽然不见,在魔界尝不到好处,如今渐渐人心生变,不服厉姜,要和蓬莱去靠拢了。此次白家相邀,厉家竟然也派了人去参加。

可惜,那人半道上就叫厉姜杀了。

厉家视他如蛇蝎猛兽,也别怪他无情。

江阳离沧水不远,这种事情傅怀远本来不爱参与,邀请函都没送到他手里就给抛到了柴房,但晏不晓提出想去看看,他就也去了。容庭芳蹭了傅怀仁低调而又奢华的马车,暗暗打定主意要和这位傅老板把交情加的深一些。这是移动的钱庄啊。

一行人并一只鸡半途才决定出发,离开宴的日子没几天。紧赶慢赶在开宴前一天到了江阳,再晚一步,怕就要在众目睽睽中走进去蹭饭。

容庭芳到白家后的第一个印象就不太好。

满院都是飞着的毛。

世人眼中,灵羽翩飞,与人共舞,应当是神仙一般的场景,可事实上容庭芳呸出一根细细的绒毛,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引路的家仆有些小尴尬。季节性换毛,季节性换毛。

兽类倒是有季节性换毛,怎么鸟也有吗?

作者有话要说:芳芳(沉思):有点爽,不知道为什么。

胖鸡:呸。

第24章吃了口瓜

傅怀仁是大老板,大老板的身份就通行令,进谁家的门都不用通报,还能有最好的客房。家仆一边给他引路,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容庭芳:这位是傅老板的朋友吗?

傅怀仁笑道:是我朋友,他的灵禽生病了,前来求药。顺便来长长见识。

那家仆悄悄打量容庭芳,只见这个年轻人肤白发黑,眉宇娟丽,是个很好的相貌,就是瞧上去冷淡地很,不喜欢和人交流,进门到现在,不曾给过别人一个正眼。和这位朋友比起来,旁边总是背着那柄铁剑的晏不晓晏道长,倒是和善多了。

傅怀仁和那家仆一路闲聊,说的都是些容庭芳哧之以鼻的红尘俗事。他一路观察过去,见这里的鹤禽确是人鹤共处,亲昵者更有如一人。树上落几只,地上走几只,方才还有一只探着脑袋朝容庭芳那里看,颇具灵性。

晏不晓挺喜欢容庭芳的,他插不上傅怀仁那些世家子弟的事,见容庭芳目光中露出好奇,落后半步,悄声介绍说:白家的驭禽术远近闻名,训练得好,灵禽等于半身,心心交印亦可交流。一只鹤一生也只认一个主人。

容庭芳道:万物皆有灵,既然这里的鹤如此灵性,难道就没有修炼成人的?

晏不晓还没回答,走在前头的傅怀仁转过身闲叙:听说从前有过。白家约摸是祖上刚驭鹤那会儿,人鹤共修,鹤修成鹤灵,似乎叫子童。他问那个家仆,是不是有这回事。

家仆应了一声:确也。这事广有流传。

他一路在前头引着,一路眉飞色舞地介绍:那叫子童的鹤灵与祖上交往甚是亲密,后来祖上百年,鹤灵啼血长鸣,引颈卧于祖上身侧,本该是一件吉祥的事,却反而见了血,叫人心中惴惴难安。修成鹤灵的鹤过于灵性,交往过密,白家祖上觉得这不是件好事,就告诫后人,与鹤共修可,但不可令其修成人身。

晏不晓不大明白:为什么?修成人不好吗?那就能一起说话了。他看了眼傅怀仁,很理所应当的认为,像我能和怀仁一起同睡共食,谈天说地,就很开心。倘若他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鸟,便似乎是无趣了些。就算能心灵相通,亦不如人一般自由。

晏道长不愧是晏道长,心思如剑柄,笔直通天地了。那家仆笑道:岂敢将傅老板和禽类相提并论呢,傅老板是人,变不成鹤。鹤就是鹤,也不必修成人。倘若天地之间花草树木都能成人,天地岂非要乱了套?早年间妖魔共生时天下大乱,哪有如今太平。

人在万物生灵中最为脆弱,一无法力需修,二寿短不如仙妖,但就是这样脆弱的人类,却最擅谋心算计,亦最为坚韧,反倒是在乱战之中熬到了最后。当年盛极一时的妖灵,反而成了人间不该提及的存在。盛极一时的角龙如此,奉为祥瑞的凤凰亦是如此,战败而退,又生不出血缘后代,不足者沦为他人坐骑。

晏不晓唔了一声,与傅怀仁絮絮说起来:其实是各自为战,各有输赢罢了。

那家仆却不以为然:天道授命,命择其主。眼下行的就是道理。

这些话放在人中间说倒无妨,放在一条龙面前说就不大友好。容庭芳颇有些恶劣地想,不好意思,我不但不是人,还让你们惧怕了这么许久。他向来不屑天道,冷笑一声:虚伪之徒,不过是怕鹤修成灵对你们不利,不顺天意,扼住它们的灵根,还好意思标谤自己善良。

偏见存异心,觉得自己身为人,就要比世间其他生物来得高贵。甚或要举起手中刀戟,借着异族必诛的名义,试图去驯服统领其他生灵。就好比白家养的鹤一样。

容庭芳这话说的十分不给面子,倘若是当着白家老家主的面这样说,恐怕眼下他就要被当成是挑衅的外敌轰出门外了,幸好他现在和傅怀仁在一起免了白家无妄之灾。

那家仆低声道:傅老板,你这位朋友,是哪里认识的?嘴也太厉害了。

傅怀仁自如道: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嘴当然厉害,白吃白住到现在。

倒是晏不晓若有所思道:原来还有这层道意啊。

傅怀仁不大希望晏不晓听容庭芳的歪道理。

这院中人来去甚多,他们一路走着。容庭芳不过一个拐眼,就瞟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虽然不认识,但身形十分熟悉,比如脑袋上那几根翅翎白毛。对方正握了把东西,大约在喂鹤。经过这人身边时,家仆叫了一声:少爷。

少爷?容庭芳脑子里转得很快,这么说,他就是那个江阳白鹤?

确实是白子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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