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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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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我是说容庭芳顿了顿,眼中带着笑意,你是不是一直这个模样了?

胖鸡:要是这么问的话,是吧。它也不太确定。毕竟天凤还会再变的嘛,这还不是它最后的模样。它原身平时也得有六尺多长,还不包括尾巴。打起架来还能长不止一倍,真恢复成那个模样,马车都塞不下。

哦。容庭芳意味深长地坐直了身子,总算给胖鸡留下一丝喘气的空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紧张什么。怎么,你以为我要问你是不是变过人?

这有什么好问的。容庭芳不以为然,我已经知道了。不承认也没用。白子鹤从头到尾对此事一概不知,那么当时和他一道去后山的白子鹤除了胖鸡还能有谁。

被摆了一道的胖鸡冷静了很久:知道你还问?

我没问啊。容庭芳诚恳道,是你自己紧张。

晏不晓:

他悄悄问傅怀仁:闻人公子是不是没有朋友?

傅怀仁惊奇道:你竟然知道?

晏不晓感慨道:我觉得,就算有,大概也会变成仇人。

能把一个心里只有剑的剑修,感化到知晓人情世故,甚至能反思红尘章法,傅怀仁想不到这世上还能有谁和容庭芳媲美,修什么大道,简直是在替魔界浪费人才。

被冷落了很久的白子鹤:你们说够了没有?有没有人管管他,被打的是他,被骂的也是他。如今衣服被脱到现在,还没上过一次药。又冷又痛,很惨的好吗!白子鹤道,傅老板,晏道长的手抽筋好了吗?是不是能上药了?

傅怀仁:

晏不晓这才恍然想起来:怀仁,我手没有抽筋。

傅怀仁:

他没有多话,从包里翻出了一壶酒。

白子鹤收起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出行在外,一切从简,没有疮药,少爷傅老板温柔地拔开塞子,多担待了。

白子鹤:傅老板。他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壶酒,露出一个亲和的笑,试图给出一个能令人高兴的建议,你不觉得晏道长可能脚也抽筋了需要揉一下吗?

建议不知道有没有用。

反正酒是用完了。

白子鹤瘫在那里,背上已经没了知觉,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惨。

容庭芳一把合上了门帘:够了。既然你们要去,那就都去。只是那里险恶重重,若是有什么损伤,自己担待。到了那里,没有人有心思一直管着你们。

待容庭芳重新回到外头,胖鸡才问他。你为的是叫他们不去,怎么一转眼又去了?

容庭芳靠着马车闭上眼睛:我只是让拖后腿的别去,晏不晓剑术高超,我还想靠他多斩些毒蛇猛兽。他愿意去再好不过。至于另外两个人,生死不关他的事。就让晏不晓一并护了去吧。倘若傅老板不小心在里面嗝屁,他们的交易正好自动作废。

作者有话要说:换季了XD夏装下市,可以上秋装了。

第43章风花雪月

炼狱谷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倘若没有拖油瓶,也许容庭芳会早一些时间到。但是如今他们只能坐在马车里跑。外头山青水绿一晃而过,容庭芳没有再问过胖鸡那时为什么要隐瞒身份装作白子鹤去糊弄他,难道是怕容庭芳因此对它的原身不利,亦或是趁机夺取它的意识好加以控制?如果这么担心,倒也能理解。他们又不是生死相托的至交,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为鸡者,懂得自保总是好的。

越是离炼狱谷近,容庭芳便越只是安静地赶着马车。

白子鹤的鞭伤已养得差不多。傅怀仁不与他说话,他便只找晏不晓说话。晏不晓虽然是个平时有事没事只喜欢摸摸剑的人,但在这几个人中比起来,还算是个能说几句话的好人。

白子鹤看着晏不晓擦拭剑身时爱惜的模样,随意道:晏道长师从何门啊?

晏某未拜过师门。

没进师门,那他这出神入化的剑法,是梦里习来的吗?白子鹤奇道:晏道长的剑术之高,便是素来以剑术出名的剑门也大为称道,又岂会师出无门呢?那道长家住何处,父母是谁,今年多大。说着,他打量了一下晏不晓。对方清俊正持,并看不出年岁。

白子鹤这么问,其实是失礼的。

傅怀仁眉毛动了动。

但晏不晓倒还是好脾气。

晏不晓脾气当然好,他若是脾气不好,就不会在沧水的时候就让容庭芳敲诈了去,免费当了一段剑夫,把人送到了望春楼,还拴在一根绳上成了蚂蚱。有时候傅怀仁庆幸晏不晓没有能够拜入剑门,倘若成了剑门的弟子,说不得除了是根木头脑袋之下,还成了冰块疙瘩。

面对白子鹤的追问,晏不晓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至于剑术,虽未入师门,却曾拜过师。可是家师深居简出,不爱示人,更不喜人提起,故不能相告,请白少爷见谅。

不知道

白子鹤本想再问,却听一道温和的男声道:在下也有些事,想问白少爷。

白子鹤看过去,傅怀仁睁开眼睛,正看过来,淡淡道:在下听说玉玑峰峰主白绛雨,是白老家主膝下爱女所出。这么说来,与白少爷应当是兄弟关系?但是傅某从不曾听说白家主膝下还有儿女。至今仍不得解

白子鹤攥了攥掌心。

再者,白少爷如此得老家主爱护,这深更半夜的又为什么会被扔出来?傅怀仁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狠心的话,是因为比不过别人,就连孙子也一并不要了。还是打算再孤身入敌,好趁火打劫,换回些狼藉声名呢?

哦,抱歉,声名岂能用狼藉形容,是在下堂皇了。

白子鹤:

素来听闻傅怀仁空有温和多情好模样,却向来是个嘴毒心狠的。如今见了果然如此。不过是问了问晏不晓的身世,便如此按捺不住,哪怕是口舌之争,也要讨些本回来。

幸好晏不晓倒是解了围,按住傅怀仁的手,笑道:天机所至,大道之根本。父母亲缘,何必深究。倘若从前有过,数十年不曾联系,对方想必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余生各自欢喜,就不必反复追究,徒惹俗世烦忧。转头又去安慰白子鹤,家主想必是一时之气,过些日子气消了也就好了。那位送你出来的长辈,对你很好。

家中没有同岁的兄弟姐妹,歧叔待我如亲子。白子鹤终于答道,输便是输,要遵家规。他是见不得我挨打,故而行此荒唐一事。我会亲自去和老家主解释,以免他为难下人。他拱手一让,笑道,是我之前言行不当,惹傅老板不快,多谢晏道长替我说好话。

傅怀仁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隔着帘子,容庭芳和胖鸡自然也听到了这一番争执。待到傅怀仁出来透气,换容庭芳进去歇息,胖鸡便道:傅老板和晏道长认识许久了?它既然已经开口,便也不再藏掖。

傅怀仁道:很长,也有十多年。

晏不晓命长,傅怀仁命短,他说的很长,对于傅怀仁而言,便是真的长。

大凤鸟往里头看了一眼,晏不晓正在打坐,有时候白子鹤所言,明眼人一听便是玩笑,晏不晓却能不厌其烦,很有耐心,并且极认真地回答他。几回下来,就是白子鹤,也有些挂不住脸,言谈之中,正经许多,也有了肃穆之色。

至于容庭芳他闭着眼。他若不想听人说话时,他就是个聋的。若不想看见别人,那就是个瞎的。世间红尘俗事,于他如过眼云烟,万般皆不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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