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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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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记得他,那可记得,还说过些什么?

拉了容庭芳的人自己却蹲下身来,面容清雅,眼神雪亮。

黑面僧:

这个眼神如此熟悉黑面僧忽然脑中像被雷打了一样。

容庭芳没死,他回了魔界,他是条龙。

余秋远没死,他回了蓬莱,那他是那只

你是唔!

很巧。余秋远两指一捏,就叫地上的人再说不出半句话来,轻声说,正是你嘴里,情愿和美色同流合污的那个人。

若说魔尊叫人心生畏怖,那如果有蓬莱仙人只手相护,大约世上再无难事,亦可寻得心安。但现在黑面僧却一点都不觉得。

面前人分明尊贵又祥瑞,他却只觉得背后发寒,眼前发黑,浑身战栗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半人半龙的芳芳也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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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混合双打

待余秋远一起身,黑面僧趁其不备,故技重施便要逃走。但他能逃一回,哪里还能逃第二回。眼前忽如霞光流转四下散开,刺目发痛叫人不能直视。待能视物,面前就插了一把剑。嗡然铮亮,使来如霞光艳艳,清正地能映出人惊惶的面孔。

黑面僧,万佛阁弃徒。假借万佛身份,在大洲招摇撞骗,散布谣言。

余秋远负手而立,看黑面僧左逃右蹿始终逃不出千机剑的剑影之围。手上毫不留情,剑诀一捏,将人牢牢困在原地。任其在剑气之下瑟瑟发抖,面上却无甚表情,瞧不出喜怒,只平淡道:你可知你错在何处吗?

错其一,污蔑他人清白。

错其二,暗箭伤人。

错其三,心存侥幸不知悔改。

如此表里不一的小人,佛门不收,我蓬莱亦难容。

三句话的功夫,余秋已经走上前,他一伸手,千机剑似通人性,千剑归其一,落于他手中。容庭芳定睛一瞧,但见千机剑散成光芒万点,纳进了余秋远的身体之中。看来,余秋远的千机剑和他的龙骨鞭一样,大约也是本体化成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所化?

掌山真人将剑光收拢,握在掌心,便单手一袖,凑上前轻声道:你如此不要脸面地苟活,意图瞒天过海,怎么对得起替你担了这罪名而死的师兄?

黑面僧顿时浑身一震。

你!

我?余秋远歪歪头,微微一笑,随后朝那些弟子冷声道,还拿剑对着我干什么?将此人扣起来,押至金光顶。本尊有话,要当着全蓬莱弟子的面,亲自审讯。

真,真人?

自黑面僧出手,到容庭芳将其制服,又见余秋远缚人,转变如此之快。那帮弟子怎么都想不到,平日里一道勾肩搭背去巡海巡山的同门,忽然就成了佛门中人,还是阶下囚,被蓬莱至尊亲手扣住的那种。

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放下剑,还是应该看住容庭芳。但是,要抓要放不还是余秋远一句话的事情吗?身在蓬莱,既为门下弟子,理当遵从仙尊之命。他们于情于理都该听余秋远的,哪怕魔尊就在一边冲他们挑眉。

一个两个弟子犹豫间,走到余秋远身边,将那似熟悉又陌生的同门拿小灵锁捆了。师弟?你当真是万佛阁的人?虽然长相不一样了,仍然这样叫着。

黑面僧虽然被制,却不以为然。只是冷声一笑:堂堂蓬莱仙尊,与魔族勾搭成奸,说出来的话你们倒也信。不过是被我戳穿了他们之间的龌龊事,故而想借机拿我罢了。又道,几位师兄,今日他可借身份地位如此待我,他日当然也能为了魔头如此待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容庭芳冷下眼。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

余秋远却一笑:他说的不错。

什么?

小灵峰的弟子们陡然一惊,心里顿时响起警铃。

难道,苏玄机按下去的传闻是真的,掌山真人果然和魔头早早搭在一处,所以从前和魔界打起来的时候,一直不痛不痒,而容庭芳即便是率大军而来,余秋远也能拦住万佛阁,叫魔界全身而退吗?

他说的不错。掌山真人神色平和,目光锐利似剑如刀,在小灵峰弟子面门上扫过,今日本尊可借身份地位如此待他,他日若有背叛蓬莱者如佛门弃徒,本尊自然也毫不手软。小灵峰如何教导的,本尊不管。但只要你们知道,蓬莱一人一木哪怕是一根草,亦该安守本分,不得生出叛离异心。叛蓬莱勾结外敌者,如同此石。

他目不斜视伸手一攥,附近一块山石乍然碎裂,轰地一声,粉尘四扬。

这才吐出几个字:本尊亦如此。

如有叛心,当粉身碎骨。

他对人狠,对自己更狠。掌山真人都如此表态,谁敢说半个不字。何况余秋远所说未必是假,而他们这位便宜的同门说的也未必是真。小灵峰弟子个个都闭上了嘴,一切只到金光顶再下定论。一道道身形化作流光剑影,踏剑而去。

金光顶的钟,已数百年不曾敲响了。

蓬莱的金光顶,有一座金钟。金钟响皆为蓬莱大事。头一回,是因为蓬莱圣祖参悟道意,踏了虚空而去。第二回,是小灵地开启,余秋远出关,从此蓬莱金光顶多了掌山真人,一切如日月轮转,渐升渐盛。后来无大事便不曾响过。

而今日,金光顶的钟声,响彻了整个蓬莱。

连南海中的鱼都冒出了头来。

金钟之声传遍蓬莱,峰内峰外自然无人漏听,该去的都去了,去不了的,也在望着。玉玑峰上,符云生扶着窗棂,望着远方的天空,面上露出怀念。他已经醒了,觉得很好,除了再无法御剑飞上这云端。

没有去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不能飞的傅怀仁,一个是虽然能飞但要照顾两个不能飞的晏不晓。晏不晓端着一碗灵草汁,走进屋来,见到站在窗前的符云生,顿了顿。他是能理解符云生的。如果要他将多年所学全数废弃,恐怕都不能像符云生一样淡然处之。

安慰人不是晏不晓的专长,这应该叫傅怀仁来。

但是傅怀仁在看书,听说看很重要的书,是容庭芳交托他的。

如果心有不甘,可以从头再来。晏不晓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没错,便更坚定地说,活一天练一天,总是能恢复七八成的。何况,你虽未结成丹,亦反噬了根骨,但并不如先开始预料的那般糟糕。

符云生却道:糟糕的。

糟糕的。他说。是我糟糕。

晏不晓琢磨道:修道者心比天高。倘若心不比天高,也就不会想要逆天而上,情愿受这天劫,也要与天齐肩共行了。你不过是急于求成了些,不必放在心上。

话是没错。

但符云生放在心上的,却不是这件事。

他只是在想,失败了,结不成丹,离师兄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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