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臣回到家五天,就去了南狼处,在李徐景的权力之下,他依旧能担任南狼处的首领。
今日,据说含山出现了一队赤.匪,无比凶残,专门抢劫过路的商人。
应臣主动请缨前去含山对付那批赤.匪。
李孤道:不过是一帮土匪而已,调用南狼处,太小题大做了。
应臣看向李徐景,也没说话。
李徐景道:阿臣要是想去就去吧,就当是练练手。
临走前,张依南也不曾说什么,她红着眼睛给应臣收拾东西,一再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到了含山之后,那赤.匪神出鬼没,这里风沙弥漫,已经不是多年前的样子了。
应臣每一次杀人都下狠手,他觉得好像自己和宁无阴越来越像了,杀人的时候总喜欢掐断对方的喉咙。
或许也不是越来越像,而是他想要模仿宁无阴。
这次,应臣带来的士兵也不多,血战三天之后,频频中计。
这一日,应臣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埋伏已久,就等着赤.匪的人过来。
结果等了半天,还是见不到人影。
士兵问:将军,这沙子有些奇怪啊,一直在动。
忽然,另一士兵喊道:是流沙!大家快跑!
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跑,便陷入流沙之中,应臣喊道:大家不要动,越挣扎会陷得越深。
一直到沙子埋到脖子,应臣自甘堕落地想,就这么死了吧,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他呼吸越来越困难,胸腔挤痛,他很想宁无阴。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穿白衣的人飞了过来,迅速捞起应臣往上飞。
应臣以为自己发疯了,怎么会是宁无阴。
他使劲掐着自己,疼痛是鲜明的。
宁无阴,是你吗?
宁无阴一直将应臣带到安全处,他狠狠给了应臣一巴掌,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的老婆和孩子呢!
应臣不管不顾地去抱住宁无阴,他哭喊着,宁无阴,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很想你,我不想要张依南,也不想要孩子,你救救我,带我离开他们好不好?我很痛苦,我要熬不住了。
宁无阴将他搂得紧紧的,好,阿臣不要怕,我会救你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亲着应臣干裂的嘴唇,他问:还爱不爱我?
应臣哭着点头,很爱很爱的,我很想你。
那你为什么成亲?
应臣紧紧抓着宁无阴的手,指甲都要陷进肉里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宁无阴把应臣背起来,我也爱你,我们先回去,回去了再说。
宁无阴也哭了,看到应臣的那一刻,他又痛又恨,这个该死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可是听到应臣说让他救救自己,他要熬不住的时候。
宁无阴心里都在滴血,这个求救的人,还是他的阿臣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我自己都想哭。
好了,两个兔崽子都长大了,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会甜甜的一起去面对所有的苦难!
第68章坦白
宁无阴紧紧搂着应臣,像是要把应臣整个人都揉碎了镶嵌到自己身体里一样。
五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当初,只要应臣离开他几天,他就会生气。等应臣回来之后,他一定要撒娇让应臣哄上半天他才罢休,可是如今,他居然能够一个人待了五年。
因为太久没有喝水,应臣咳嗽着,面色发红,憔悴不堪。
他哭着拉住宁无阴的衣服,急于解释:宁无阴,你帮帮我,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那些都是假的,我想和你在一起啊,你救救我,带我离开他们好不好?他们都在逼我......我真的熬不住了。
宁无阴偏头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好好好,阿臣不哭,我们先回去。
宁无阴好像能从应臣的眼中,看到了那个破败如荒草的灵魂,那个孤苦无依,寻求解脱的灵魂。
那个灵魂也是自己啊。
曾经多少次,他冒着被通缉的危险,偷偷来到应家,他想要看一见应臣,想要质问应臣,为什么要娶张依南。
可是每一次,都只看到张依南以应臣妻子的身份在府中忙碌,而不管是应翰学还是周锐,都说应臣外出办公了,暂时回不来。
从无以复加的心痛,再到后来的麻木不仁,就这么过了五年。
这五年,赵回儿与奇五谷多次骂他不争气,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丢脸!
可是他不在乎,他宁无阴在乎过什么?
这半生徐来,这途径的山河湖泊,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要应臣。
他痛恨应臣,从十岁那年起,应臣给了他最大宠溺的,应臣用这份不可理喻的溺爱宠溺了他十年,把他溺成一个无理取闹蛮横不堪的混蛋。
可是十年后,这份宠溺却戛然而止,应臣搁置了他五年,不要了他五年。
他有时候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太过做作了,才引来的报应。
或者,他也在想,也许这是应臣的考验,应臣只是为了让自己改掉这一身的臭毛病而已。
等他变好了,变得温柔体贴,那时候应臣就回来了。
可是那被娇纵了十年的秉性,哪里能说改就改?
他一面自暴自弃,一面等着应臣施舍给他一点爱。
.......
应臣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宁无阴。
怎么了?
我想亲你。
宁无阴一把抱起应臣,也不在乎应臣身上的沙子,在大漠的残血夕阳之下。
他们吻得热烈,吻得炽热,将五年的念想和煎熬都渗给对方。
应臣太久没有喝水,嘴唇干裂,而宁无阴吻得凶,没多久便把应臣的嘴唇磨出血了。
可是他还是不依不饶,含着应臣嘴唇的小伤口吸,将他的血咽进肚里。
应臣似乎没感觉得到疼痛,他闭着眼回应宁无阴传来的热情。似乎这一刻,他就真的活过来了。
那个在牢房中沉寂了五年的行尸走肉,在这一刻,被注入了生机,荒无人烟的残破心脏,在这一刻慢慢得到甘水雨露。
只要有宁无阴,他就有抛弃一切的理由,只要跟着宁无阴,似乎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都情有可原。
吻了好久,宁无阴终于笑了,他舔了一下应臣红肿的唇,说道:没有以前那么软了。
应臣鼻子发酸,我都好久没喝水了。
宁无阴抱起应臣,把他带回惊烟客栈。
应臣惊讶于在荒漠之中,这样一间气势磅礴的客栈,他问:这是你建的吗?
宁无阴给应臣倒水,不是,我爹建命人建的。前几年我想你想得发疯,不愿和他们待在西蒙,我爹就建了这么一间客栈,让我自己待着养情殇。
宁无阴说得轻松,可是一回想起刚开始的那几年,那股嗜血的疼痛,还在隐隐发作。
应臣几乎是喝了一壶水,才慢慢缓过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