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应臣擦了一把脑门的汗。
宁无阴亲了亲他,我们去河里游泳去。
不种菜了?
宁无阴抬起下巴,指了指李徐景和吕严,这不是有免费的劳动力吗?让他们两个干,我们去河里玩一会儿。
好!应臣立马答应。
宁无阴对着李徐景喊道:嘿,你们两个,按照我说的,把这些草除了之后,把土给松一松,再把菜籽种下去浇上水就可以了。我和阿臣去河里拿两条鱼,今晚做饭用。
话毕,宁无阴和应臣便搂搂抱抱地走了。
阿苟托着自己的小脸,坐在草堆里,埋怨着:宁无阴真的太讨厌了。
吕严一声不吭地除草挖地。
李徐景打破尴尬,你们这几日一直在种菜吗?
今日才开始的。吕严依旧是一副冷淡之态。
李徐景笑了笑,他是属于典型的温润公子类型,不笑之时看着冷淡,笑起来却是春风化雨一般。
他和吕严都不太明白自己对双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是君臣?
是朋友?
还是主仆?
他也无法定义......
但是李徐景知道,他最信任,心中分量最大的人是吕严。
他为了心中的抱负,他曾经利用过应臣,他曾经想要害过宁无阴,他明里暗里杀了不少人,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要害过吕严。
吕严是他的一把利刃,是他不可缺少的武器。
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当初李青肆杀忠臣,开始对付身边的人,李徐景察觉到李青的杀意之后,第一个念头是赶紧把吕严调离自己身边,在暗流涌动的斗争中,他第一个想要护着的人是吕严。
他知道他和吕严都是一个性子的人,冷淡沉闷,不愿意袒露自己。
这么多年来,两人相互搀扶,踏过重重血路,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明确过对对方的感受。
就连到了他要成亲之时,吕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离开了。
李徐景突然心疼吕严,吕严是个杀手,很小就开始杀人,他一生都是为自己的雇主干活,他没有未来,孑然一身、孤苦寡淡。
李徐景也很感谢宁无阴和应臣,是他们让吕严有了些许生气,至少吕严在寂寥之时,可以去找应臣喝酒。在无处散心之时,可以跟着他们两人来到山庄里暂时逃避。
李徐景挖了一小个坑,数出三粒菜籽放进去,又埋上土,他问吕严:这样子可以吗?
吕严也不看他,只是轻声回道:我不知道。
李徐景又道:我可以在这里待五天,这五天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吕严依旧低头弄着他的铲子,不再回话了。
李徐景看向吕严,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清他的侧脸。
吕严长得很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肌肤是天生的冷白皮,肤色和宁无阴有些像,只是宁无阴比吕严娇贵多了,吕严的手全是握剑多年生出的老茧,身上也有不少刀疤。
李徐景凑近了他,你在生我的气吗?
不会。
他回答的是不会,而不是没有,他从来就不会生李徐景的气。就算是当年李徐景示意他在忧患山的独木桥下杀掉宁无阴,他也没有生气过。
他不会背叛李徐景,也不会生他的气。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李徐景又问。
吕严依旧低头干活,不咸不淡地回道:没有。
李徐景又往他身上靠近了一些,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当年出征时条件艰苦,咱们还经常睡一起呢。
吕严还是眼神冷淡,没有回话,既不答应,也没有拒绝。
应臣和宁无阴来到河边,河水清凉干净,小时候两个人就经常在这里嬉戏玩水。
一到河边,宁无阴立马脱了衣服跳入水中。
而应臣还在岸边扭扭捏捏,不肯下水。
宁无阴骂道:你干什么啊,给你两脚你才愿意下来是不是?
应臣慢吞吞地脱衣服,还抱拳挡着自己的肌肤,慢慢走到水里。
宁无阴过来抱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应臣松开手,他的前胸和腹部,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看起来滑稽可笑。
宁无阴将他的头往水里按,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喝酒!你他妈找抽呢!
作为南狼处的首领,应臣难免得参加一些饭局,到了饭局上得喝酒吧。
而宁无阴又是明令禁止应臣喝酒的,所以应臣每次也只能偷摸着喝几口。
最后宁无阴便给应臣调了一味药,喝了之后,只要他再喝酒,身上就会起小红点。
宁无阴掐着他的腰,问道:昨晚和吕严喝的?
应臣点头。
他是不是有毛病啊!天天找你喝酒!宁无阴心里想着,今晚必须得训吕严一顿。
他心里不舒服嘛,我本来只是跟他坐在一起,看着他喝,我又觉得不好意思,就喝了几口......应臣越说越小声。
宁无阴厉声质问,头疼了没?
没有!
宁无阴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宁无阴坐到一块大石头上,张开腿,你知道该怎么认错吧?
知道。应臣亦步亦趋地走到宁无阴身前,看着宁无阴身下那处地方。
那还不快点!宁无阴踢了踢他的肩膀。
应臣俯身含住了宁无阴,在阳光投射下来的河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宁无阴。
让宁无阴爽快之后,两人又在河里游泳,玩了大半天,一直到夕阳西下才抓了两条鱼回去。
回来之时,李徐景和吕严还在花园里忙碌。
地里呈现的效果和宁无阴想象的相距甚远,简直是不忍直视。本来平整的地面,被这两人挖得深浅不一,似乎水浇得太多了,整个花园都变成了泥潭。
而吕严和李徐景身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狼狈不堪。
宁无阴站在旁边,眉头紧皱,这就是你们干的?
阿苟过来告状,我都和他们说了,等把菜籽种好之后再浇水,他们不信,老早就把水竹筒给引过来,后来水都止不住了,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宁无阴气不打一处来,行了行了,你们先去洗澡换衣服,明天继续把这地方给弄好!
几人吃的菜,全是宁无阴一个人做的。
吃饭时,应臣不知死活忘记了规矩,大大咧咧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皇上,咱们都好久没有这么聚了,今晚好好喝一杯。
宁无阴一声咳嗽,将应臣吓得哆嗦,他急忙道:呃,这酒怎么没了啊,那咱们就不喝了啊,就不喝了。
他战战兢兢地过来,给宁无阴盛饭,来,给咱们的大功臣先吃,这些菜啊,全是宁无阴一个人做的,真厉害!
宁无阴幽幽看向他,你怎么话这么多?
应臣如同个小媳妇一般,抓着自己的衣角,那咱们就开始吃饭啊,吃饭吃饭,阿苟,你多吃点啊。
吃了几口,应臣又忍不住说话,皇上啊,等会儿你就住在左边那间房,阿苟住在右边那间,这里的东西啊,早都收拾好了。
李徐景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和吕严住一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