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容易,可真正做起来却是无比艰难。他必须死死抓着车顶,并且确保自己顺利钻进去。
所耗费的力气,不亚于参加一场短跑比赛。
否则一旦踩空,他所要面临的极有可能是车后轮的碾压!
万幸,郑启巍顺利钻了进去,他顾不得喘息,第一时间踩下刹车!
嗤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此刻却让人无比心安。
可紧接着,爆炸声接踵而至!
宋彬彬赶紧抱着鱼缸下车,他刚刚吓得心脏都快要停了!还好,还好爆炸声不是来自郑启巍急刹的这辆车。
跟他一起跑过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一过来就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媳妇儿要生了,我一着急就忘了拉手刹!还有,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起来像是个代驾。
郑启巍没说话,正要下车,车里忽然有人说话:郑总,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郑启巍奇怪地转过头,眉梢微动。
这人正是之前跟南宫翰墨在一起的中年男人!
是你啊。郑启巍的脸色没什么变化。
如此平淡的语气,却让朱总羞愧难当!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迅速思考要怎么跟郑启巍交流。
郑启巍却不打算等他,直接下了车。
郑总请等等!朱总赶紧下车。
还有事?
郑总救了我一命,我不能恩将仇报。我已经想好了,新能源项目我不会撤资,不仅如此,我还要加大投资!朱总说。
郑启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怕南宫翰墨找你麻烦?
在商言商,我很看好新能源项目,也相信郑总有这个实力做好它。我为我之前做的决定深感抱歉,我已经想好了,就算他以后找我麻烦,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朱总坚定地说。
在商言商这话不假,朱总当初选择撤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改口不仅仅是因为郑启巍救了他,而是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郑启巍都能挺身而出,这种行为太让他感动了。
说句不好听的,在他眼里,有钱人就是高人一等,他自己也经常有这种优越感。如果换成是他,他肯定不会这么拼命去救人。
一个项目,甚至一个企业的领导者,就该有这样无畏又勇于承担责任的气魄。
郑启巍做到了,所以他愿意相信他,也愿意追随他。
郑启巍微微蹙眉,他第一个反应是这人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运气从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老郑,你还犹豫什么,答应啊!宋彬彬忍不住了,他哥真是的,都缺钱到打包的地步了,还这么死要面子!
郑启巍循声看到了他的鱼。
萧锦离一个劲冲他吐泡泡,催促他赶紧点头。
郑启巍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自从阿锦来到他身边之后,似乎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就是再险峻的死局,他也能找到办法破题。
他刚要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吸引了。
那个,你们能不能先救救我?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男人额头淌血,眼神有些涣散。他的车撞到了电线杆,车头已经烂了。
朱总揉了揉眼睛,愕然惊呼:刘总,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刘总气息奄奄:我恐怕得去一趟医院。
第17章穿成锦鲤的第十七天
刘总和朱总一左一右坐在后座上,一人抱着一袋装满饭盒的塑料袋,目光呆滞。
宋彬彬透过后视镜认真观察这两位老总,见状温声道:你们饿的话就把饭盒打开吃,里面有一次性筷子。对了,上面被我戳了一个洞的是肘子肉,特别香,你们也尝尝?
刘总和朱总连忙摆手,心里却浮起一丝心酸。
宋小少爷这么热情,想必也是为了郑总争取投资。郑启巍堂堂Z集团的掌权人,竟然沦落到打包盒饭的地步
而造成的这一切的,正是他们撤资的行为。明知这样会让Z集团陷入资金短缺的境地,可他们还是铁了心去做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到医院,朱总陪着刘总去急诊室,郑启巍替他交了钱,然后把饭盒给数字军团送去。
医生检查过刘总的伤口,为他破了的额头的膝盖上药: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回去养几天就没事了。
谢谢医生。朱总松了口气,手搭在刘总的肩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酒驾吗?
刘总讪讪地点头:那不是心存侥幸么,想着就喝了一点点,没大事
朱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也就是运气好撞在我们面前,要是开进哪个偏僻没人的地方,你看谁送你去医院!找个代驾是能割了你肉了还是怎么的?
刘总小声辩驳:你找了代驾不也差点出事吗?
朱总一噎,不吭声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刘总以为戳到朱总痛处了,连忙解释。
他们两家是世交,他俩从小就是铁哥们儿,好兄弟。这么多年了,彼此成家立业,关系也没生疏。这次新项目的投资,也是朱总带着他一起投的。
老刘,我们这次真的做错了。朱总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当时醉醺醺的,慌乱之下打不开车门。如果不是郑启巍,他恐怕已经车毁人亡了。
刘总耸肩: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主见,你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是南宫翰墨
南宫家是百年大家,跟我们计较就有些丢份了。刘总眼底划过一抹深思,放心吧,他如果追责,我们就对外说他南宫家仗势欺人,逼迫我们集体撤资。南宫翰墨最好面子,他丢不起这个人。
都是纵横商海几十年的老狐狸,谁不比谁套路少。他南宫翰墨想找他们麻烦,也要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谈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
两人往外看去,只见几名护士推着一具担架车,神色仓皇地跑向住院部的方向。
担架车上躺着一个孕妇,隔着玻璃门,他们都能听到孕妇的阵阵哀嚎。担架车所过之处,甚至还残留着鲜血,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格外乍眼。
这得有多疼啊。
朱总和刘总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心有余悸。
约莫过去十几分钟。
朱总和刘总准备去和郑启巍道别,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跑进来。
那不是老邵吗?朱总一愣,他好像在问孕妇的事情
刘总瞬间明白过来,勉强笑了笑:我们过去看看吧,要真是他老婆生了,咱们还得说一句恭喜呢。
话虽如此,他们心里都清楚一点。
看这阵势,恐怕生产不会顺利。
分娩室外。
邵总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去参加了南宫翰墨的寿宴,回来就被告知他的老婆在街上摔了一跤,大出血。
没多久,医生戴着口罩出来。
他赶紧迎上去: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情况不乐观,有可能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医生说,把病危通知书签了,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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