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想要离婚,但是乔民不肯,只要离婚,乔民就被泼上一身污水,在冷嘲热讽之中抬不起头,拒绝了离婚。
看不惯乔民的恶心的赵梅就想带着乔明月离开,回奉天城。乔民二话没说就同意了,随她怎么做,只要不伤害到他的利益就行。
乔明月知道了他妈要带着他离开淮城,他万分不舍,他当时喜欢和季凌在一起玩,听着季凌的话语感到安稳贴心。他始终相信,只要他长大了,就一定会回来淮城,来看季凌。
要走的前两天,他抱着这种信心找到季凌,找到季凌,看着季凌一脸痛苦的表情,咬着唇低声说,季凌,我要走了,去一个北方的城市。不过,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离开,我也会舍不得你。
季凌难受地抱着他,他深知已经离不开乔明月,颤抖道,我去找你,乔乔,我跟你一起走,不要离开我,不要,永远不要。
乔明月想,他季凌怎么可能会离开淮城呢?他有个幸福的家,有爱他的爸爸妈妈,他家的企业他家的权利全扎根在淮城,他怎么可能独自一人抛弃所拥有的一切去找他呢?
乔明月拒绝着,安慰着抱紧自己的季凌。季凌仍然认为乔明月的话是为了离开自己的说辞,跟了乔明月一路。两人那天互相拉扯,拼命拒绝对方,意见相反,最终以不欢而散为结局,各回各家。
乔明月就一个季凌知根知底的朋友,从小到大季凌有意不让乔明月去和别人相处,让乔明月圈禁在自己的地盘。乔明月不知道该对谁诉苦,一天夜里刚从补习班下课,孤零零地走在路上,看见路口的绿灯亮了过马路。
一辆中型货车从乔明月的身侧开过来,货车呼啸而过,车速很快,带动着马路上的枯叶一起飞卷着。整个车身都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或许是超重,开的非常笨重。货车不看红灯,就飞驰而来,没留意到前面还有个人,车轮已经压在乔明月行走的斑马线上。乔明月被货车的大车灯晃的看不清前面的路,心里特别慌张至极,如果再走两步他就可以逃离货车给他带来的后果。
他还是慢了,恐惧的感觉延漫着乔明月全身,他一瞬间不得移动,等着货车朝着他开过来,当他离车只有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他身后的一个作用力把他推到了前面,力度太大,乔明月摔了踉跄,重重地趴在路边,头磕到石头上,双手磨破了皮。
他惊恐地忍着身上的伤痕带来的痛处,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推他远离货车的季凌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他。仅为一秒钟,那货车直冲而撞,撞的季凌翻了两个跟头最后滚到斑马线十米开外,一瞬间鲜血满地,人在地上伤痕累累,男孩全身混杂着泥与鲜红,侵染了他的白衬衫。
货车司机看见撞了人,方向盘向右转了好几圈,车不受控制,撞到了马路旁边的一棵粗大的杨树,树体大浮动晃动,作用力把树撞折了,树的树干的裂缝越来越大,从中间位置倒了下去,大把树枝压了下来掉在了货车的驾驶室的车棚上,把车砸了个窟窿。剩下树枝向反作用力方向倾倒,砸到了马路上。车上的货箱子一个个连着从车上滑倒到板油路上,货物有些都散开了,场景一片狼藉。
乔明月眼睛睁得很大,生与死,就在他的面前,看到地上的人与撞到树的车型变得扭曲的货车。他趴着地上不能动弹,全肺腑都激烈发出争议,剧烈咳了一下,口中一腥甜,嘴角流出血水,眼前一懵晕了过去。
第33章
乔明月从混混沌沌之中醒来,他躺在一张床上,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不自觉的地打了个喷嚏。
身旁的赵梅看见儿子醒了,停止了抽泣,眼圈红肿地望着儿子,乔明月现在面色憔悴,唇部发白没了血色。
妈,季凌呢?乔明月用了全身所有力气问着赵梅,口干舌燥的他憋出的这句话让他咳嗽了半天。
见状,赵梅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向乔明月口中灌去,她声音有些嘶哑,回应着乔明月,摇了摇头,他现在还在手术室,不知道怎么样了。
乔明月喝着水,大脑浑噩噩的,眼前全是刚才季凌挂着笑脸跌倒在血泊之中的惨样。
他眉头一皱,拔下了手上的针头,咬牙坐了起来,不顾赵梅的阻拦,颠簸出病房。赵梅在后面跟着乔明月,小小的少年询问着医院的护士季凌在哪,十二岁的他的身高刚和咨询台的高度差不多,他踮起脚尖,语气急切地追着一个人一个人问。
他一路追问,终于来到了手术室前,他看着坐在手术前季凌的人群,季凌他妈捂着脸痛哭流涕,季凌他爸拍着季凌妈的背装作坚强地安慰。对于他们,乔明月心生愧疚,季凌是为了推开他而被货车撞的,季凌有个完整的家,而他毁了季凌,毁了季凌的家。
乔明月默默地躲在一旁,不敢吱声,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灯一直处于橘黄色,上面的三个大字手术中印到乔明月的心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季凌平安无事。
伴随着哭泣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灯从橘黄色暗了下去,上面的三个字已经逐渐变黑,床上躺着的男孩被白色棉被所覆盖,床被几个白大褂医生推了出来,男孩很平稳,一点呼吸起伏频率都没有。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季凌他妈看见季凌被推了出来,拽着其中一个医生的胳膊询问着。
医生看着季凌他妈,摘下了口罩,扯出了凄凉的微笑,状态不是很好,脑部受损严重,陷入昏迷状态。如果这两个月还是没有知觉,可能会在床上躺一辈子...
晴天霹雳的话语扎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季凌会昏迷一辈子?
季凌他妈忍受不住痛苦,松开了医生的胳膊,崩溃地跪坐到了地上,哭泣的声音巨大,囔囔道,阿凌啊,我的儿子。
医生扶起了季凌他妈,别慌,两个月时间,所有都能好,一切都会好的。
这种客气的话,所有人也没在心里,一看就是不能好的,医生在尽力安慰家属。
乔明月也被打击得不行,险些跌倒,幸亏赵梅在一旁扶着他。目送着医生护士推走的季凌,他害怕了,酸楚从肚子里漫到嗓子里,他哭不出来。
前两天,他们还因为他离开淮城,季凌和他争吵。那么活生生的一生人,那么生机勃勃的一个人,在他身边待了十年的人,就要这么睡一辈子吗?为了他,为了有爹没爹疼的他吗?
他想逃离这里,不想看到季凌的脸,一想起他,就会愧疚,为什么季凌为了他去死?
不安的乔明月让赵梅扶着他,赶紧远离这个医院,远离十二岁的季凌,远离世间的一切。
季凌的事给乔明月留下了后遗症,他开始对所有事物都抱有黑暗,不敢接近任何一个人,害怕与人分离,害怕自己对他人造成伤害。
他开始伪装自己,忘却十二岁之前懦弱胆小的自己。所有的形象瞬间瓦解,他要到奉天城那里,做个不属于自己的自己,做个相反的自己。
.
沈长卿这两年活的相当愉快,解脱了有乔明月的束缚,该吃吃该喝喝,天天处狐朋狗友,到外面吃喝玩乐。最近这两年,他和济南天走的特别近,也不算是兄弟,就是觉得济南天这个人接他地气。
本性不改的济南天带着沈长卿来明珠会所玩玩。明珠会所,一个会员制的小会所,里面有挺多中介,也有很多鸡和鸭。沈长卿之前对这些不屑,可是玩上了才明白,这简直是人间仙境。
他沈长卿十九岁就去明珠会所,他还是比较苛刻的,只找帅的嫩的鸭,而且只认定一个人。玩的时候不过火,算得上心里上以及身体上的排泄情绪。
尽管沈长卿是个学生,但他依旧如此,谁管的了大少爷呢?他私下也很隐秘,也没干出太出格的事情,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奉天大学的新学霸级人物私底下乱码七糟的?
今天是新一届学生入学的日子,沈长卿坐在学生会的位置,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父母帮孩子背包推车的,心里讽刺,这都大学了,手脚是断了还是怎么了。
学生会主席周冬请假没在学校,他沈长卿代替学生会主席来帮助学校代表学校宣传与看望新生。
沈长卿巡查东楼的五个宿舍楼,透过树叶隐隐约约地看见在东三楼宿舍楼前站在着一个男生,打着电话手上还拖着行李箱。沈长卿绕了一圈走过去,想要问那个男生为什么在这待着晒太阳,不进教学楼。
沈长卿走近,看着男孩的头发心里有个名字浮现,一个忘了两年的名字。他继续向前,男孩抬起头看了过来,内心激动,向男孩问道,赵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