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点力气被庄宴一手掰开,他乐了:半年没见,你他妈怎么还是个弱鸡。
应坤:操!
这一笑,他也不想吵了,伸手将椅子往身边拉近了点,坐上去前期二郎腿,身子稍稍后仰,一副慵懒样。
暖灯映照下,庄宴那张脸有种绝美的视觉冲击感,尤其是这样似笑非笑的看过来,让应坤心尖儿颤了一下,他急忙闭眼: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庄宴:......你他妈鬼吼什么呢!
被骂了应坤也没计较,呼出一口气说:你确实天生适合这条路。
那条路?
慢半拍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庄宴脸色微凝,勾了勾唇:少扯淡了,我要是真适合现在还能混成这个样?
应坤皱眉说:那我说帮你,你又不让。
少来了。庄宴摆摆手,你能帮个屁,到时候不是你被你爸打断腿就是我被你爸搞死。
我爸没那么凶残,真的!
他这么多年还没打断你的腿,确实不够凶残。
......
被话噎住,应坤憋得脸色铁青:庄宴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脆弱的面子?
脆弱不是这么用的吧?庄宴打岔。
那该用什么?
破碎,稀碎稀碎的。
庄宴说完自己先笑了,咧着嘴笑得毫无形象,应坤反应过来,先是怒意值直线往上升,看见他笑成这样,又降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在庄宴对面的床上坐下,俩人很久没见,几乎每次见面少不了互相奚落几句,对于庄宴,应坤心情很复杂。
他不是不知道庄宴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应家有头有脸,而他又是应家的独子,跟一个在别人眼里的私生子来往密切不是什么好事。
爸爸虽然没有明说,话里话外也警示过几句。
可是他这人有点一根筋,他拿庄宴当朋友,十几岁的时候是朋友,二十几岁三十几岁也都是。
男人的友谊不用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废话,他抬头看看笑成狗的庄宴,似乎也挺好。
我刚才来的时候碰见符文州了。
这话一出,庄宴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提着一颗心,抿了抿嘴巴说:碰见谁?
应坤还是第一次看见庄宴怂谁,他连庄驰都没怂过的一个人,居然害怕符文州。
看笑话的心思一下子冒出来:符文州啊,就是你看上的那个。
庄宴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抓住应坤的衣领,把他推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老子没看上他!
扬眉吐气的感觉油然而生,应坤玩味的神色头一次对着庄宴露出来,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半夜给小爷打电话说自己喜欢符文州,啧啧啧。
庄宴勒应坤的脖子:你再给老子扭曲事实?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的,应坤不得不服软,一张脸憋得通红,咳咳,我错了,不敢了。
掂量着他不敢整幺蛾子,庄宴松开他。
应坤猛然没了窒息感,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喘气一边骂:庄宴!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儿吗?
庄宴笑:这不是趁许鸣杭不在吗?那小子要是来了,我指定不敢碰你。
应坤:......毫不避讳的小人行径啊。
站直了往床边挨着坐下,庄宴状似无意般问道:碰见他,然后呢?
没什么啊,他就问我爸最近怎么样,然后问我去哪儿,还有跟你熟不熟。
那你怎么说的?
不熟,一点都不熟。
庄宴咧嘴:可以啊,你总算长点脑子了。
应坤:......说熟就是没长脑子吗?
他憋着气坐起来,青筋直跳。
看见庄宴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又泄了气,他斟酌了措辞,好半晌才说:前段时间,庄驰找我了。
他知道庄宴不喜欢跟庄家人扯上关系,于是说庄驰,而不是你哥。
庄宴偏了偏头:他找你干什么?
应坤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了,和庄宴认识十年,他很了解他。
看起来特别不靠谱,其实很有担当和责任感。
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遇上关于庄家的事情就会顿时竖起刺防卫。
静默间,他说:他想和你见一面。
庄宴顿时呼吸一滞,拧紧了眉说: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怎么可能!你把小爷当什么人了?应坤也摆了脸色: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见不见还不是你自己决定。
不见!庄宴想都没想:让他滚蛋!
成,下回他要是再问我,我就这么跟他说。
时间十一点半,庄宴看看手机,毫不留情的赶客:我该睡了,你也滚。
庄宴。
干嘛?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
庄宴一个枕头扔过去,伴随着一声:快滚!
应坤骂骂咧咧从庄宴房间出去,好心没好报,活该你丫单相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呸呸呸几声,好歹这事儿跟符文州挂钩,骂庄宴可以,骂符文州......不敢。
房间里只留下一个庄宴,原本热热闹闹打闹的环境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真爽。
他睁着眼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最近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真是...烦啊。
你可是庄宴啊!死乞白赖摸爬滚打才活下来的庄宴哪儿来那么多烦心事,睡一觉醒来全都他妈滚犊子!
他半睁着眼,一只手搁在额头上。
第一次有了些迷茫,好像人生一切都没有方向。
苦苦挣扎也要活下来的人,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回顾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没做几件有意义的事儿。
庄宴就这么平躺着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和符文州是高中同学,这个梦里没有欺凌,没有辱骂,平静的一个午后,庄宴趴在课桌上打瞌睡,看见同桌符文州接热水回来。
他伸手过去,朦胧地睁开眼。
给我喝口水。
符文州紧紧捂着自己的水杯,拒绝:不行!这是间接接吻!
庄宴一本正经:我是喝水,又不是喝你!
他坚决不同意,庄宴就伸手抢,他抢不过符文州,然后委委屈屈的抹眼泪。
霎时惊醒。
庄宴抬手一抹,额头一层薄汗。
他嘀嘀咕咕:怎么娘们儿唧唧的,还哭。
第26章他很好
剧组里没有空调,工作室人员人手一个小风扇,平常庄宴虽然嘴上爱怼司南,终究还是有点人性的没有奴役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