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霍行很少在这种小课间的时候来找他,更何况两节课前他们刚一起去过食堂。
霍行脸色阴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跟我去厕所。
哦。蒋习乖乖地站起来了。
赵欣然目瞪口呆,看学霸乖乖跟在校霸后面,犹如一个小跟班,心想果然学霸是被威胁了?堂堂一中,居然任由为学校争光的学霸被校霸欺负?
又是陪他去食堂又是跟他去厕所的?去食堂能理解,为什么去厕所都要人陪着?!
太过分了!
蒋习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特地从六楼跑到三楼,就为了让他跟他去厕所?
蒋习不想方便,就站在外面等他,却没想到他也不进去,只见脸色阴沉沉的,遍布乌云,好像很生气。
蒋习刚想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霍行就先开口了:她刚刚跟你说什么?
蒋习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他那个新同桌,蒋习如实道:她问我去不去厕所。
霍行当然听见这句了,没控制住脾气吼道:她特么一个女的,没事问你去不去厕所干嘛?!
蒋习也觉得奇怪,茫然道:我不知道。
刚好此时,一个男生正从厕所里出来,看见他们笑笑打招呼:哟,行哥,你也在啊?
林白川,蒋习的原同桌。
霍行正有气没地儿出,一看见这个罪魁祸首火气就窜窜窜上来了,原本就阴鸷的脸色更沉了沉,一脚就踹到他小腿上,林白川险些腿软跪下来,连连惨叫。
行哥!行哥!老大!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也别动脚!林白川嚎叫,蒋习!救命!救命!
林白川!你他妈是不是跟老子有仇!没事换什么座位!换什么座位!还换个女的跟蒋习坐!老子特么废了你!霍行又一脚踹上去,林白川下一秒被蒋习护在身后。
蒋习皱眉看他,不悦道:霍行,你干什么。
霍行抡起的拳头顿了顿,冒着星火的眼睛里倒映着那张近在咫尺白玉无瑕的脸,半响,拳头软了下来。
他很少在蒋习面前动粗,跟人打架或者要对谁动手,都得选择在蒋习看不见的地方,就算再生气想掀桌子摔东西,那也是背着蒋习偷偷摔的。
怕吓着他。
霍行咬了咬牙放下拳头,下一秒又不甘心的捶向了一堵墙。
蒋习:
好笑道:你在发什么脾气呀?
哪有人用自己的手去捶墙壁的,手是肉长的,墙壁可不会疼。
蒋习抓起他那只手一看,指关节都红了,刚才那一下捶得可不轻。
霍行神色动了动,看着他抓着他的手,脸色不觉就缓了下来。
手疼不疼?
蒋习的声音是干净又温柔的,像经过泉水洗涤过一样。
霍行指尖微颤,话都没过脑便说出来了:你心疼啊?
蒋习被他逗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好了别闹了,快上课了,你赶紧回去吧。
干什么干什么?办公室就在这层楼,刚才林白川嗷嗷喊的时候,教导主任闻声就赶过来了。
还以为有人在这边打架,结果一走近才发现是最令学校头疼的霍行把年级第一蒋习堵在厕所门外。
要不是教导主任清楚他们的关系,还以为霍行在欺负好学生呢。
蒋习看见教导主任来了,忙道:主任好,这里没事,我们闹着玩儿呢。
对对,闹着玩儿呢!林白川跟着打哈哈。
教导主任松了口气,不是在闹事就好,但他一看见霍行不骂两句心里就难受,皱眉瞪他:预备铃都响了你们还在这干嘛?上厕所不上?堵这儿干嘛?霍行,你一个二十班的,跑到三楼来上厕所干什么?
呵,你连我在几楼上厕所都要管,怎么,就三楼的厕所金贵二十班的不能来?
话没说完被蒋习拿手肘捅了一下。
教导主任脸绿了绿,瞪了霍行几眼,又一口气堵在喉咙骂不出来,只好愤愤转移了目标:蒋习,现在高三了,时间很紧张,你的学习耽误不得,别在这浪费时间赶紧回去上课!
是。蒋习老实答应。
教导主任顿了顿,瞥了眼那个令人头疼的校霸,罢罢手道:顺便,管管你家霍行,让他别惹事就好。
我知道了主任。蒋习说着扯了扯霍行的衣角,小声道:走啦。
你家霍行四个字明显讨好了霍行。霍行勾了勾嘴角,走过教导主任身边时,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赞许道:老许,总算说了句人话。
?许主任懵逼半响,怒吼道:霍行!这是你对尊长说话的态度吗?!
*
霍行回到教室时,已经开始上课了。
二十班是整个一中最难管的班级,全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到了高三学校对他们基本已经放养了,左右他们不是家里有矿就是以后要回家继承皇位的,学校对他们的唯一要求就是,只要他们不要胡作非为,祸害其他高考生就行。
而霍行几个,那是差生中的差生,平时做什么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迟到了老师也没说什么。
霍行刚坐下来,严少正就一脸八卦道:老大老大,你又去一班啦?
周华也贫了一嘴:看不出来啊,老霍你对那个转校生这么上心?怎么滴,看对眼啦?
提起那个转校生霍行就气不打一处来,滚滚滚,上个屁的心!
哎哟哟,难得行哥对哪个女孩子感兴趣,小弟本来想追她来着,现在看来算了,君子不夺兄弟所爱。秦飞羽遗憾的叹了叹气。
霍行忽然眼睛一亮,转头目光悠悠地盯着秦飞羽。
行、行哥,干嘛?秦飞羽莫名打了个颤。
霍行点点头:你去追她,务必两天内把人拿下,到时候行哥定重金酬谢。
然后一脸郑重其事,又任重道远地拍了拍他肩膀,力道之大让秦飞羽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咬牙道:加油,我看好你,下课就去,你们约会的钱我报销。
秦飞羽傻了眼,磕巴道:哥,不、不用这样吧?
第4章
而另一边,高三一班。
蒋习回到座位后,翻开课本开始听课。
一整节课下来,赵欣然都如坐针毡,不住地用余光瞅他,课上都没能专心听讲。
她几次欲言又止,蒋习自然看得出来,不明白为什么新同桌对他这样好奇。课上蒋习不开小差,直到下课后,才忍不住又问道:欣然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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