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你再等等,我把这些堵着门的石头搬开,才能开门。
门外传来祁延喘着粗气的声音。
听到是祁延的声音,还蹲着哭泣的唐薇也来到门边守着,眼里闪烁着期盼。
门外全是大块大块的石块,全部堆积在门口,以免门里的人破门而出。祁延搬了好一会儿,才把石墩都搬开。
门一开,江溯率先走了出去,迎面就撞上早就等着的祁延。
江溯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见祁延的时候,那时候祁延也是满头大汗。现在更加狼狈,银灰色的西装被随意人在地上,祁延的白衬衣上,全是泥土和一些黑黢黢的污渍。
你没报警吗?江溯疑惑的看着祁延。
祁延定定的看着江溯,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抬步上前,紧紧地抱住江溯。
怎么了?江溯抬手,轻轻拍了拍祁延的背。
祁延没说话,反而是闭上了眼。发现江溯不见了,他的头痛也越来越剧烈,那种冥冥之中被引导的感觉又来了。他只想快点找到章溯,于是放任了自己,然后便被引导着,找到了这里。好在这里有江溯,他可以立刻摆脱掉控制他的东西。
待会儿再抱吧,我们先离开这儿。江溯心里隐隐不安,这可是剧情点,就怕那火灾也如期而至。
祁延放开江溯,低下头,在江溯唇上轻啄一下,又捏了捏江溯的耳朵。
江溯拉住祁延的手,瞪了他一眼。
我们先走吧!江溯尴尬的对还站在仓库门口的唐薇。
祁延一脸她怎么在这儿的表情,被江溯拉了一下,才略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走吧!祁延道。
祁延牵着江溯的手,顺着进来的路往外走,唐薇垂着头,跟在后面。路还没走到一半,一股呛人的浓烟就飘了进来。这里是走廊,两边都是仓库,浓烟一进来,就直冲他们而来。
三人都止不住咳嗽了起来,眼睛也睁不开了。
应该是绑匪放的,他们应该在我进来后,就点了火。那些绑匪已经计划好了,就是想烧死我们。祁延当时放任了脑中的情绪,以至于忽略了仓库外面,和这一路走来的走廊上堆积的纸箱。
浓烟呛入嗓子里可不好受,江溯推了推领路的祁延,别说话了,快点儿跑。
你们闭眼,屏住呼吸,我带着你们跑。祁延拉着江溯,江溯也用拉住了不断挣扎的唐薇。
那些绑匪早就计划好了,这一路的纸箱,就是为了让他们能直接从外面放火,直接把人困死在仓库而放的。
他们把门锁上了。祁延挺住了脚步。
江溯闻言,睁开眼看过去。他们三人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就几步路,但是这断路被搭了木架子。而木架子全都烧起来了,时不时就从上面掉下几根燃烧的木头。大门口还堆积这正在燃烧着的纸箱子,根本没法过去把那堆纸箱子扒拉开。
靠!这拓麻是真的要把我们困在这儿啊!江溯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就说这钢筋混泥土的仓库为啥关人的是一道木门,这是早就计划好的!连大木架子的木头都选的不粗不细的,他们走到这而来,时间也刚刚好,顶上的木头开始慢慢烧断了。
怎么办?一直没说话的唐薇喃喃道。
江溯皱着眉头,想了想,啊!那个关我们的仓库有两根挺长的木头,我去拿。
江溯说着,急忙往回跑,祁延也跟了上去。江溯拿了木头,又把祁延扔在地上的西装捡了一起拿走。
好在那木头勉强够长,能够到那堆纸箱。江溯举着西服,帮祁延挡着从上面掉落的木头,还得不时把西装扔地上踩踩,灭火。
将前面扒拉了一条能走的路,祁延放下木头,咳嗽几声道:我先过去把门踹开,等我踹开门,你们就赶紧跑过来。
江溯点头,现在也不是争的时候,他力气不如祁延,那条通道就那么点儿滴,只能站一个人。
祁延过去了,上面不时掉落的木头,都被他避开了。祁延蓄足力气,对着门使劲儿一踹,门直接变形了,但是还没开。
江溯紧张的看着祁延,就怕祁延头顶上那木头烧断了掉下去。
祁延又连续踹了几脚,早就锈迹斑斑的铁门,终于开了。祁延心里一喜,正要说话,便听到,江溯大叫着躲开。他下意识的动了一下,一块腿粗的木头擦着他的手臂,掉到地上,砸起一片火花。拨开的通道上都被那块木头,砸了些燃烧的纸箱。
祁延出去了,江溯看向唐薇,快点,我们也走。
江溯示意唐薇走前面,他殿后。唐薇摇头,眼里都是心灰意冷。
江溯只觉得厌烦,他将破破烂烂的西装罩到唐薇头顶,生死关头,你就将就一下吧!说完便拉着唐薇的手,往外迅速的冲出去。
看到江溯安全出来了,祁延才松了一口气。
江溯松开唐薇的手,走向祁延。祁延,你快把你的鞋子脱了。
祁延的鞋子都变形了,刚刚他站在火堆中踹门,而门又是铁门,皮鞋又能顶什么用。
我没事,你别担心。祁延安慰道。
你的车呢?我们先去医院。江溯懒得和他争辩,还是先上车,脱了鞋子的好,别到时候皮都粘在鞋子上了。
祁延任由江溯拉着,坐上车后,乖乖的把变形的皮鞋脱了,露出一双红通通的,起着水泡的脚。
江溯是到了医院,等医生给祁延处理的烫伤的伤口后,才想起了他把唐薇遗忘在火场外了。但是他随即想到唐薇应该除了吸入浓烟,也没什么伤,而且警察也赶过去了,她也不可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便放心了。
江溯其实也被烫伤了,是在给祁延举西装的时候,被落下的小木块砸的,手臂上也起了几块小水泡。而祁延却因脚伤严重,只能暂时坐轮椅了。
大少,江先生,你们先等等。李叔下了车,急急忙忙的跑进屋。片刻后,端出了一盆柚子水。
李叔拿着柚子叶,在盆里沾上水,对着祁延和江溯,洒了洒。反复几次,态度、行为都十分虔诚。
祁延皱着眉,李叔,别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哪里是封建迷信了?李叔直接开始着重洒水在祁延身上了,边洒水还边说道:这是我国的传统文化,去霉运用的。
李叔洒柚子水,洒到自己满意后,才收手。最近家里发生了不少事,一定得驱驱霉运才行。对吧?江先生。李叔看向江溯。
江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道: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啊!得驱买根红绳来带带才行啊!
祁延离江溯近,听到江溯这话,不由得挑眉看了看他。
好了,可以进去了。李叔做完法事才对二人放行。
江溯连忙推着祁延进了门。
祁延在医院没洗澡,就是为了回来能让江溯帮他洗。
你是觉得我抱得动你这么大坨吗?我拿湿毛巾给你擦下身子就可以了。江溯无奈道。
不是有轮椅吗?我一身脏兮兮的,还满身臭汗,只是擦一下,不起作用。祁延把自己沾满黑灰的手臂伸到江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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