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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真的——瓦伦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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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这根动了。李沛然在第五根的时候折戟沉沙,回头一看发现了沈竟有些炙热的眼神。他感觉老脸一热,惯来长袖善舞的嘴都忍不住瓢了,语气有些凶巴巴的: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沈竟嘴角上扬,勾出一对括号,亮的人眼睛都瞎掉:李老师,你要输了。

李沛然的胜负欲一下子被激起来,你行你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我。

李沛然素来稳重,从小就乖顺长大,得到最多的评价就是听话,懂事,优秀,也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大学参演电影,从TOP2转到电影学院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叛逆。

而出道至今,自律温柔,温柔有教养都是他的标签。性格原因,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在温柔的表情下是待人接物的疏离,极少有人能突破他的安全距离。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沈竟面前,他忍不住露出小孩子心性。

可能跟小朋友玩在一块,性格也忍不住小朋友起来。

沈竟微微一笑,李沛然的视线便忍不住落在他的手上。

无他,沈竟的手非常漂亮。

李沛然是个颜控,自认为长得普通好看。娱乐圈俊男美女实多,他确实不算出众,平时也不爱自拍,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他还有一点轻微的盲症,可以判断一个人长得丑,但无法断定一个人长得帅,很多人到他这里的情况是就那样吧。连他自己都是。

但沈竟正好戳中了他的点。沈竟像是从另一个次元出来的人,对于网上冲浪的宅男李沛然来说,这个人的长相正好在他的审美点上。他的手细长,指甲饱满圆润,剪的熨帖;九头身的身材比例可以说是黄金比例,脸小,上镜折损40%的美貌程度都不妨碍他火遍娱乐圈,腰细,腿长,最重要的是,他的气质。

他自带一种和外界隔绝的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挺拔的,向上的,又带着些许漫不经心,仿佛一个绝缘系少年。

正是这种气质打破了李沛然的磁场,让他放沈竟进入安全距离。

沈竟的手非常稳,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悬在空中,一丝颤动也不曾有,很有写毛笔字提笔沉腕,运腕自如的气质,应该是有经过长期练习。

一根,两根沈竟抽到第五根的时候,两人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

说是争吵其实不恰当,其实就是单方面的挑衅。丁怜进组第二天,要求改剧本。将骆静婉和侍卫相爱变成侍卫单方面喜欢她,骆静婉没有动心,后来在低谷中与裴闲之一同前进,裴闲之和她双箭头的故事。

片场人不少,丁怜肆无忌惮,底气也是带资进组,金主大腿粗,就忍不住横。

连个感情戏都没有,怎么吸引女性观众呢?丁怜歪着脑袋跟导演卖乖,总不至于到最后整部剧麦麸吧?我觉得还是加感情戏比较好。

许攸是《不朽》的编剧,之前有过两部代表作,口碑非常好,只是在收视点击上算一般,小火一把。他擅长群戏,描绘人和人之间不同感情。人物立体,接《不朽》改编正合适,将原著的精髓保留了下来,进行了一次完整的视听语言的转换。

徐思低头看着摄像机沉默片刻,抬头问丁怜:骆静婉这个角色的人物小传你看过么?你能谈一谈自己的理解么?

丁怜顿住,眉毛微拧,似是想要反驳,但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

徐思招牌式假笑,声音平和,只是语调透露出那么点不客气,我觉得还需要再理解一下这个人物,和你以前拍的偶像剧有点不同。这样,正好今天没你的戏份,现场又热,先回去整理一下思路?别中暑了。

丁怜的脸黑了,直接甩袖子走人。

她的助理小跑着跟上她,胆战心惊的模样。

沈竟从头到尾没给丁怜一个眼色,淡定自若的继续玩游戏,又抽了三根,终于有一根火柴颤抖了,他抬头对徐思笑,到你了。

两人又玩了一会儿,李沛然和沈竟的差距越来越大,有些兴致阑珊,但看沈竟玩的兴致勃勃,陪玩也不无聊。

导演这时候喊他们去走戏,沈竟将挑出来的火柴棒放到一边,起身,李沛然也起来,袖子一拂,桌上的局面就变了。

沈竟这时候回头看,李沛然一副被抓包的表情。

哥哥,你有点不老实哦。沈竟似笑非笑,语气悠悠。

叠字有增强语气的作用,也让语言变得如此缠绵,这一声哥哥叫的李沛然耳朵有点热。他条件反射自卫本能上线,一侧眉毛轻挑:嗯哼,你要怎么样?

沈竟但笑不语。

接下来这几场戏拍裴闲之家族落败的开始,姐姐背上了戕害皇嗣的罪名,打入冷宫,等候发落;边关战败,父亲战死,长兄不知所踪,裴家军在边关散轶,裴闲之入狱;姐姐赐死,全家流放;裴闲之从狱中出来的时候已是重伤,怕是到不了边关就会死,谢凤初想办法救他,护送千里,确定裴闲之安然无恙后才返回京城。

这是全剧的一个转折,李沛然和沈竟的戏份都很吃紧,对情绪的要求也比较高,需要有很饱涨的情绪来打动人。

救人和离开京城都是在夜间,白天还是学院打闹,夜里就在街道开始上演悲欢离合,演员的情绪消耗巨大。

沈竟NG了几次,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两点。

他的疲惫显而易见,血丝布满整个眼底,情绪濒临崩溃,还在试图控制,声音竭力平稳,但颤音收不住:导演,我们再来一次吧,我刚才的表现确实不好,抱歉拖累大家了。

徐思摸了一把脸,汗水差不多浸湿了他的白衫。正是六月份,恒兀天气闷热,夜戏要打板,要灯光,就算是夜晚温度也不低。灯光直打到身上,再加上古装繁复厚重,体感也有四十度了,拍两条差不多脸上的妆就全没了,得补妆,后来更是差不多素颜出镜。

补个妆,你再沉淀沉淀情绪,裴闲之的这个情绪不止是痛苦,过刚易折,他是折断被重塑,你需要将这份感情拿捏准确。只是痛苦和悲愤是不够的,这些是流于表面的情绪,你再深挖一下。徐思指点沈竟。

沈竟沉着的点点头,眼睛中透露思索,不过就李沛然这几天的观察,他其实还有些茫然。

大家的表情都跟丧尸一样,所谓进组后全靠一口气撑着,整个人都仿佛进入了异世界状态,眼皮子都靠火柴棒撑着。

沈竟疲惫不堪,挥了挥手示意给自己一点空间。周围的人自觉的让开,让他在那里坐在小马扎上思考人生。

李沛然朝眼里滴了几滴眼液,眼睛总算没那么累了。这几页的剧本早被他翻来覆去的翻烂了,沈竟的台词和感情自然是要揣摩的,不联系上下文,怎么能带对方入戏呢?

他走过去,拍了拍沈竟的肩膀,指了指一旁的屋檐。

空气愈发阴沉,粘稠的就像水膜。导演看了看天气,赶紧大喊:场务组,清场,先拍下一条!

场务组的人立刻动作起来,布置现场,化妆小哥和服装的人过来给两人塞衣服,沈竟和李沛然躲进保姆车,将里衣和内衬换好。

换下来的里衣基本湿透了,交给道具组清洗,之后还要继续穿。

李沛然换衣服的时候看到沈竟瞄过来的眼神,视角着落点在自己的锁骨上。他有些不自然的拢了拢胸襟,轻咳了一声:怎么了?

然哥你又瘦了。沈竟说着解下里衣。

他湿的更重,嘴唇都有些泛白,胸口有一块淤青的地方。李沛然不自觉的看着那块,什么时候伤的?

沈竟的皮肤很白,玉一样,这淤痕就很显眼。

拍狱中戏的时候,被东西砸到了。沈竟低头随便看了一眼,对自己的身体不甚在意,放着几天就好了。

他这样习以为常,反倒让李沛然心中生出一丝郁闷,觉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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