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听傅雪雁此言,沉吟了片刻,安抚着怀中痛哭的傅青宁,柔声道:“好了,乖,不哭了,若你当真是我孙女,便不用害怕,咱们就去一趟大牢,问清楚了就成了。”
傅青宁哪里敢去大牢问呢?她娘亲就在牢里呢,要是真去了,岂不就露馅了?
傅雪雁这样想着,等着看傅青宁的好戏,没曾想傅青宁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眼泪汪汪地看着陈老夫人,道:“好,就听外祖母的,去牢里看看那蔡氏,问问她到底谁才是她的女儿!”
说罢,三人一道上了陈老夫人的轿辇,前往府衙。
一路上,陈老夫人的眼睛便不曾从傅雪雁身上离开,她仔细打量着这个丫头,只见她柳眉凤目,与自己的女儿属实有几分相似,气质却丝毫不及她的女儿半分,不过她女儿离家那么多年,又年纪轻轻就去了,孩子性子不像娘亲也是正常的。
不久,三人抵达府衙,由捕快引路,至大牢内。
这里常年阴冷湿润,又有不少囚犯死在牢里,故而三人一进去,便嗅到浓浓的腥臭味。
“我冤枉,冤枉啊……”
“饶了我吧!大人!”
在众囚犯的哭嚎中,三人来到关押着蔡氏的牢笼外,只见她蜷缩在墙角,捉着头里的虱子吃,瞧见傅青宁来,忙扑到牢边,抓着铁杆子,笑道:“你终于来看我了!”
“蔡氏,我问你,我和雪雁,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谁才是陈氏的女儿!”
不等陈老夫人开口,傅青宁便张嘴问了,说着,又朝着蔡氏挤眉弄眼的,蔡氏从方才便觉得奇怪,自打上回她被打入大牢之后,傅青宁便没来看过她,今日带着这些来,只怕也没好事,如今才算全然明了了。
“我,我……我自然是雪雁的娘亲!她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忘记呢!”
说着,伸出手去抓住傅雪雁的手腕,笑道:“雪雁,可给我带了我最喜欢的菜来?我快饿死了!”
“外祖母,您瞧见了么,我才是您的亲外孙女呀!”
陈老夫人听着这话,竟觉得有些晕头转向,傅青宁虽然长得清秀可人,又细皮嫩肉的,却与她的女儿丝毫不像,傅雪雁与她的女儿长得十分相似,却是蔡氏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言乱语!”
正当这时,墨渊带着县令入了牢中,他叫侍卫都在外头等着,自己跟着县令入内,朝着老夫人行了个礼,道:“老夫人,您可别听这两人的,她们从始至终都是谎话连篇!”
“墨渊,傅雪雁是你娘子,你自然维护她,可你们连我的亲外祖母都要抢,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依本官看,过分的是你们母女吧?”
县令隐忍着怒火,将一本簿子递给了陈老夫人,那是傅家的家谱,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傅家每一代的名字,原先是由傅家人自己保管的,后来因傅氏长子,也就是傅雪雁的爹去世了,便交给了县衙保管。
“这里可写着呢,你爹是傅成,娘是蔡氏,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傅青宁凑过去仔细看了一眼那家谱,只见上面并没有记载陈氏的名字,眼珠子一转,道:“这,这蔡氏是我爹的续弦,我娘亲的确姓陈无疑!”
“方才不还说蔡氏不是你爹的妻子么?莫非我娘子也是你爹的女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