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事紧急,傅雪雁也来不及深究,查探一番她的脉象,又分析了病症,开了药方叫小厮去抓药,一个个的喂了,约莫一两个时辰后,众人终于解了毒,但一个个的都虚弱得很,没工夫再闹腾,皆散去了。
此时,县令携其夫人上前,对傅雪雁道:“今日多亏你,否则这毒若是真作了,县里恐怕要乱套,不过,这好端端的宴席上怎么会有毒药呢?傅姑娘,你可得好好查查。”
“嗯,我明白,此番真是委屈了县令大人与夫人了,要来这儿受一趟罪。”
傅雪雁看着他们二人,总觉得心有愧疚,若非外祖母执意要办这一场婚宴,也不会令小人趁虚而入,更不会让他们中毒一回。
正当这时,一双温热的小手抓住她的手拍了拍,柔声细语:“好了,别担心,这不是没事么,雪雁,你的医术真的很不错,先前我身子不大舒服,也正是吃了你的药,这才好了的,多谢你。”
“夫人谬赞了,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时辰不早了,我这儿还有些事要处理,改日再去贵府上拜访。”
傅雪雁见县令夫人的气色好了不少,这才安心,又看着时辰不早,忙送了二人出门去,叫小厮关上府门,开始盘问起今日之事来。
厅堂之中,傅雪雁手执戒尺,双手背在身后,在堂中央踱步,一干小厮低着头站在下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
“今日宴席之上所有菜式都验过一遍,查出来毒是出自鸡汤之中,你们可知,是何人下了毒?”
众小厮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得不出个结论来,却又碍于傅雪雁的威严,不敢出声。
“怎么了?都哑巴了么?今日请你们来,是为了宴请宾客,为了让他们吃好喝好,不是叫他们中毒的!说不出来的话,都按照家法伺候!”
“姑,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傅雪雁话音刚落,一个小厮站了出来,在傅雪雁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连声讨饶。
“今日本来事儿就多,我们也无暇顾及,便疏忽了,只是,只是……奴才之前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见过一位姑娘,鬼鬼祟祟的,不知是不是就是她动的手脚……”
“姑娘?”
听小厮如此一说,傅雪雁心里也明了了七八分,也对,今日陈老夫人本就宴请了水合县的大户人家,自然少不了他们王家的,可没想到傅青宁的心肠竟如此恶毒,敢在这样的场合耍这种阴狠的手段。
“哼,看样子之前她吃的苦头不够多,竟还有胆量做这样龌龊下作的事儿。”
“还请姑娘恕罪!”
傅雪雁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那个小厮,心里想着他也不过是无心之失,便挥挥手示意他起身,看着天色渐晚,便叫散了众人。
“雪雁啊……”
正当她心烦意乱,打算坐下歇息时,陈老夫人被几个丫鬟搀扶着进来了,瞧她满面愁容的,不由得叹息一声,道:“都怪外祖母,本想着给你办个风光的婚礼,不曾想竟惹了这样的麻烦。”
“不,不是您的错,是那小人,手段太阴狠了。”
虽说此时她正烦闷,但不论如何陈老夫人都是她的外祖母,对待长辈的礼数,她还是明白的。
“雪雁,今日婚礼过后,你与墨渊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妇,你可要待他好些,这孩子也是个不错的。”
“雪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