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县令便与傅雪雁一道,带着张氏的尸首来到王家,傅青宁与陆氏等人正聚在一块,见两人来了,忙起身请安。
“哟,这不是县令大人么,这是……”
陆氏看着那具被白布盖着的尸首,忍不住蹙了蹙眉,抬手捂住了鼻子。
因为放的时间久了,尸首已经有些**,周遭被苍蝇围绕着,出一阵阵的恶臭,一屋子女人见了,都下意识的作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这是贵夫人的遗体,如今仵作验尸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张夫人是中了鹤顶红的毒身亡的。”
县令话音未落,傅青宁面上闪过一丝恐惧,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被不知何时赶到的傅成握住了手,示意她放松别害怕。
“鹤顶红?真不知是谁这么狠的心,竟对夫人下如此毒手。”
陆氏闻言,背后泛起丝丝寒意,有人故意下毒,而且毒死的还是在后宅几乎只手遮天的正房夫人,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至今还在后宅,换作谁都会觉得害怕,王家后宅就这么大,若是哪一日惹得那人生气了,后果不堪设想。
“各位不必担忧,我们已经查到药铺的账目,前两日王家总管曾去买过鹤顶红,找他来一问便知。”
“可是,王叔昨日才告了假回家休息,这……”
陆氏略有些为难。
傅雪雁闻言,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先前娇杏的横死已经令案子的进展断了一次,如今王叔要是再出什么问题,只怕这案子就难办了。
“县令大人,稍后派人去王叔家里请他过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县令听了傅雪雁的提议,点了点头,当即派人去将王叔带来。
陆氏见状,笑盈盈的上前来,搀扶着他在主位上坐下,命小厮捧了茶盏上来,递了过去。
“大人在此稍后,我这就去请老爷出来。”
说罢,便向众妾室使了个眼色,叫她们各自回屋去了。
瞧着方才的场面,傅青宁的腿已经有些软了,傅成见状忙上前扶住她,在她耳畔低声道:“你别急,我已经找人抄小路去王叔家里了,他不会说出咱们的,至于那药,我也早就处理好了,你别怕,到时候只需按我说的跟县令说就是了。”
傅青宁点点头,忐忑不安的回了屋去。
“傅姑娘,县令大人,今日带了我夫人的尸身来了?”
王公子方才起身,看他怀中搂着一个美人,想来昨夜又有新人入府了,见二人在,便将怀中那人松开了,笑着上前作揖。
“王公子,尊夫人头七未过,您可得收敛些,免得损了您的名声。”
傅雪雁见他这般浪荡,也有些看不下去,出言提醒道。
可王公子竟朗声大笑,对傅雪雁道:“夫人不过是替我生孩子打理家事的,有什么的?她活着的时候我又不是没好好对她,她死了我还不能放纵放纵了?”
此话噎的傅雪雁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闭眼假装看不见。
王公子有些好奇,生前那个常常管束着他的女人,死了之后是什么模样,竟将白布掀开了,却见一张已经腐烂的青白色的面孔,不由得一惊,嫌恶的将白布盖上了,骂道:“真晦气,活着管着我也就罢了,死了还要吓我。”
“老爷~奴家害怕~”
“好好好,不怕不怕,不堪这个黄脸婆。”
县令看着他与奴婢腻歪,也看不下去,与傅雪雁一样,闭眼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