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他讨论这个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而他也没打算再与她继续纠缠下去。
“去干嘛?”忽然发现现在已经是傍晚,而且晏寒裳公布他父皇驾崩的事情才是两天前,不可能这么快下葬。
“去吃饭啊,去干嘛?”
“……我以为你父皇今日下葬!”
“夜离忧哪天来,他哪天下葬!”
“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他说:“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想到夜离忧?难道你不知道我一想到他我心情不好吗?”他沉下了脸,大概是因为她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总是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你不知道一看见你,我的心情糟糕吗?”她气急反问。
他瞪着她,心情忽然变得很糟糕很糟糕,哦不,其实他的心情一直都很糟糕,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怒极反笑,“我喜欢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样,你以后不会忘记我,你满意了吗?”
“……”沈瑟儿选择闭嘴,因为她终于见识到了他的怒气,很渗人,她差点瘫软在地,真的。
吃饭的时候,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给她夹菜,也没有看她,且吃得很少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沈瑟儿在吃。
她心情也不好。
“你宣布你父皇驾崩的消息,其实是因为你已经有把握拿下阿离了,是吧?”她将碗筷放下,擦了擦嘴角,如是问道。
刚刚才想到的,之前一直没有想到,且还不明白为什么晏寒裳会在这种时候宣布老皇帝去世的消息。
“是的。”他说,看也不看她。
“什么筹码?”她有些紧张,却故作淡定。
“你。”他没有隐瞒。
端起桌的一盘汤,猛地往他脸泼去,“你卑鄙……”
汤没有泼出去,而是在距离他三尺之外的地方“哗啦”一声,泼到了地,她知道是他内力的阻隔。
“我卑鄙?”他反问。“天下诸侯都有统一天下的**,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统一天下的能力。当初,我若是没有攻打沧宇,现在我燕国已经被夜离忧霸占!你们去周国求取联盟时,你们怎么不觉得卑鄙?你们骗取封国的十万大军时,怎么不觉得自己卑鄙?你以色诱惑南国皇子和帝王时,怎么不说自己卑鄙?”
他句句反问,字字铿锵。
“嘴说着复仇,事实不过是想统一天下,做这天下唯一的君主罢了!”他说:“你以为夜离忧有多圣洁?他手沾满了血腥,难道你还以为他干净如神祗?我说沈瑟儿啊,你为什么总是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到最后,语气竟变得哀怨起来,倒像是沈瑟儿的错了。
“……阿离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不是吗?沈瑟儿,他逼迫你做过什么事情?他强迫你床,你被迫承欢,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而你在我身边,我可曾强迫你做过什么?”他说:“当初你也在他的身下哭泣,他有没有停下来?而当你在我面前哭泣的时候,我又是怎么对待你的?我还有没有再强迫你了?”
“阿离和你不一样!”沈瑟儿大吼,“情侣之间,总是有许多摩擦,但是我和他之间也有甜蜜,我们的甜蜜苦水要多很多,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不觉得苦!”
“很好,你很贱!”他做出了总结。
“你才贱,你全家都贱!”她大吼,“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是在伤害我,你以为你不伤害我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在伤害我了,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晏寒裳看着她,忽然不说话了,双手摊下来,很像是有心无力的样子。
沈瑟儿说:“总之,有我在,你是不能伤害阿离的。”
“好,我不伤害他,但是他伤害你,我管不着了。”他悠悠地说。
“他不会伤害我的。”沈瑟儿信誓旦旦。
“呵呵。”
沈瑟儿愤然离去。
是夜,冥堂里点着白色的蜡烛,有太监和宫女在一边守着,手还打着白色的灯笼,在他们这里,只要宣布谁死了,家人都得立即穿丧服,直到下葬之后。
“参见太子殿下。”四周的人跪地行礼。
晏寒裳:“都下去。”
灵堂之,白光不断闪烁,悠悠的,一点点晕开,有些凄冷。
他在棺木周围转了一圈,随后伸手撑在棺木之,以此来支撑自己有些疲倦的身体。
“你死了也好,燕国便交给我吧,日后,我会将这天下打理得更好。”他悠悠地说:“唉,父皇,其实,在我眼里你一直是我施展抱负的束脚石,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凉风习习,吹拂着烛火,也吹拂着他的发丝,他的脸一片肃然。
“诶,对了,母后死了也有十一年之久了吧?”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时我才九岁,是的,九岁。九岁我没有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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