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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统]——李松儒(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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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仆仆,郭凤虏终是赶到仆骨草场,并在距离部落驻扎地二十多里时停了下来。这附近有条小河,严格来说算是霍林河分支。邀他见面的人便在这里,郭凤虏压下心中的火气,大步朝着河边走去。

守在河边的是七八名黑衣护卫,郭凤虏眼睛眯了眯,一眼便瞧出这些人身上带着神策军的影子,完全是于怀恩一手训练出。他冷笑着越过护卫,大声道:于老狗

然下一刻,郭凤虏蓦地住嘴,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一瞬间面沉如水。

离着郭凤虏七八步的距离,沈倾墨挽着袖子,手中的弯刀如灵蛇,正蹲在河边处理着一头猎到的狍子。黑色的猎豹懒洋洋地趴在一侧,似听到郭凤虏的脚步声,猎豹转头看了郭凤虏一眼,又不感兴趣地重新趴了回去。

眼前的一切大大超乎郭凤虏的意料,福至心灵般,他脑海蹦出一个名字,沈倾墨!

这么一想便说得过去。沈倾墨出现在安北的时间正是齐王一行出事时。据郭凤虏所知,齐王已被回鹘俘虏,而沈倾墨却一直没有消息,尚无法肯定他是否回了长安。再者,他被安北兵符引来,一直以为要见他的人是于怀恩那条老狗。但若是沈倾墨,对方师承于怀恩,又是圣人子嗣,握有兵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他想的那样,沈倾墨并未否认。处理完最后一刀,沈倾墨将狍子丢给身后的护卫,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郭都护。

两人并非是第一次见面,之前从桐城一路到安北,郭凤虏就不知道见过沈倾墨多少次。后来在霍林河,两人更是没少打交道。郭凤虏怎么都想不到安北军口中那个人不错,就是性格有些傲的小郎君会是沈倾墨。他以前并非没有怀疑过沈倾墨的身份,但李流光对都护府表露出善意,郭凤虏便没再细究两人的来历。

让郭凤虏自个想,他造了大唐皇帝的反,割据占的是李家的地盘。大唐高门世家的子弟或许无所谓,但无论齐王还是沈倾墨,恐怕都恨不得食他血肉,怎么可能留在安北。哪想偏偏是他走了眼,沈倾墨不仅就在安北,还在他的眼皮下,是都护府的座上客。说出来简直没人信。郭凤虏一口气堵在心口,连连冷笑:你倒是胆子不小!

没有都护胆子大。沈倾墨表情从容,只微微勾着嘴角道:前后路都被堵死,什么都没有还敢造反!

某若是胆子小,现在早就饿死了。郭凤虏负手而立,立刻便反唇相讥。

沈倾墨淡淡道:这么说,都护确实胆子大,为了一口吃的,不惧给回鹘人做狗。

放肆!郭凤虏带着的两名亲卫闻言气的满脸通红,纷纷拔刀怒视沈倾墨。郭凤虏抬手制止了他们,看向沈倾墨,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惧身前身后骂名。你看不惯某也是应该,某也无话可说。某只需对得起跟着某的数万安北军,给他们一个交代即可!他不愿同沈倾墨多谈,只问:小郎君呢?

这番话落入耳中,沈倾墨不知想到什么,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道:七郎不在这里,是我要找你。

怎么?郭凤虏语气讥诮,你要劝某重归大唐?

你回不回大唐同我有何关系!沈倾墨漫不经心,说:是七郎准备离开安北。

郭凤虏大惊,为何?

他的反应在沈倾墨的意料中,当下眉峰微挑,似笑非笑道:你既从霍林河赶回来,想必便知道七郎遇刺的事。如今夜护已死,七郎心善不愿给安北惹麻烦,也免得都护害怕得罪回鹘,左右为难不知如何选择。

郭某在小郎君心中便是如此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郭凤虏反问。

沈倾墨微微垂眸,一针见血道:你选择七郎,无非是因为七郎是圣域术士,想趁着乱世将起,寻个庇护而已。如七郎不是圣域术士呢?你还敢这么赌吗?

随着沈倾墨话音落下,郭凤虏脸色大变。他阴晴不定地看向沈倾墨,判断着这句话的真伪。事实上,小郎君确实从未承认过术士的身份,一切都只是他们臆断而已。这个念头闪过,郭凤虏下意识攥紧手中马鞭,脑海中激烈纷争,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他长长出了口气,沉声道:某相信小郎君的为人。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但却是表明了郭凤虏的立场。

沈倾墨顿了顿,满意地勾起嘴角。他从袖中摸出另一枚黄金令牌,弹向郭凤虏。安西都护府驻有七万神策军,凭此符能调动其中一半。我今日找你之事,你不要跟七郎提及。

郭凤虏表情有些古怪,彻底弄不清沈倾墨到底什么意思。他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突兀道:你不怕某拉着他们一起造反?

沈倾墨嗤笑,斜撇了他一眼,道:与我何干!

郭凤虏:

一直到沈倾墨离去,郭凤虏都猜不透对方的行事用意。他琢磨着第一枚兵符算是沈倾墨的见面礼,第二枚呢?封口费?还是酬谢他选择了小郎君。他摇摇头有些想不通,心下腹诽难怪长安传言沈倾墨行事恣睢任性,只凭着自个喜欢。不过郭凤虏转念想到沈倾墨身上带着两枚兵符,又紧紧皱起眉。若是安北不反,沈倾墨只凭借兵符就可调动六、七万精兵,足够从安北一路杀回长安了。他直觉这并非是好事,圣人偏爱沈倾墨,对沈倾墨而言,是祸非福,也难怪楚王几个看沈倾墨不顺眼。

这些念头闪过,郭凤虏不由哂然。用沈倾墨的话来说,沈倾墨好赖与他何干。他示意两名亲卫对这件事保密,心中算计着沈倾墨已回到仆骨,才带人朝着仆骨赶去。

待郭凤虏赶到仆骨已是晚上,李流光听说他这么快赶到颇有些意外。往好处想,郭凤虏越是表现的着急越是对他看重,但偏偏如此,李流光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他不打算继续拖下去,想着同郭凤虏说出实情。他自个倒是不怕,就怕郭凤虏对沈倾墨有偏见。

我去见都护。李流光换过衣服,斟酌着措辞,对沈倾墨说:五郎你留在这里,若是情况不对就

我同你一道去。沈倾墨不容拒绝地说。他当然知道李流光担心什么,借机握住李流光的手,轻描淡写道:我不是说过吗?不管去哪都同七郎一道。再者郭凤虏他顿了顿,意味不明道:郭凤虏又不傻,他信不过回鹘人,回鹘人也信不过他。

沈倾墨坚持,李流光便只好妥协,带着沈倾墨一同去见郭凤虏。待见着郭凤虏风尘仆仆的样子,李流光颇为歉意,客气道:麻烦都护了。

小郎君哪里的话。郭凤虏关切地问:小郎君没有受伤吧?

李流光摇摇头,顺势说:都护应该已经知道了,夜护死了。

郭凤虏心中一动,明白李流光要说什么了。他隐晦了看了沈倾墨一眼,对方立刻不动声色地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交错,郭凤虏率先低头,便听着李流光说:夜护应该是冲我来的,我担心夜护之后还会有人来。

郭凤虏沉声道:小郎君放心,若回鹘人再来,某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流光轻轻一笑,温和道:多谢都护。不过他话题一转,有件事我要同都护说,等都护听完再决定是否同回鹘敌对。说到这里,李流光看了眼沈倾墨,微微一顿继续道:我同五郎从代州一路到安北,承蒙安公同都护照顾。因着某些原因,并未告知都护我二人的真实身份。我和五郎原打算只是暂居安北,一旦回鹘撤兵便返回晋阳。但无奈回鹘携晋阳之胜一路杀到洛阳,却是截断了我同五郎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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