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成功。
盛弈沛捣鼓半天,也没在通讯录里发现自己的名字:你他妈的,没存我号码吗?
程振:那个星号就是你。
盛弈沛:原来我这么特别?
程振告诉他真相:懒得打字。
切。盛弈沛拿自己手机给程振打了个电话,没通,再拿程振的打给自己,发现欠费了。
盛弈沛看不起他:话费都没交,你是有多穷啊?
程振:真没钱,你要钱多的话帮我交个话费,下辈子还你。
你想得美。盛弈沛刚拒绝完,又想起了什么,改了口,行吧,交多少?
程振:两百?
盛弈沛:你穷疯了是不是?给你交二十,下个月加倍还我。
程振正经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别在这待了,和我一块走呗?似乎是见这么多人排队,盛弈沛说话的底气削弱了些。
程振问他:去哪?
盛弈沛卖了个关子:好地方,包你满意。
程振不上当,一口回绝:不去。
盛弈沛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为了得到这么个答案的,他嚷嚷道:你待这破地方卖煎饼,一天能挣多少钱?大不了报个数,老子买你一天。
程振还没来得及开口,排队的人不乐意了。
城管了不起啊?
我们排了这么久的队,你说不卖就不卖啊?
盛弈沛引起众怒,程振赶忙开口:别急,他开玩笑的。
早在挨骂的时候,盛弈沛就躲到程振身后去了,他在背后小声嘟囔:城管怎么了,就是了不起,这儿的证还是我办的呢。
程振微侧过脸小声同他嘀咕:你悠着点,等会真把人惹急了,我这还剩一半,要不你帮我一块卖?估计一小时就能解决。
行吧。盛弈沛勉强同意。
接下来就变成了程振在做煎饼,盛弈沛一脸不情愿地站一旁帮他扯袋子。
还对着之前骂他的那两个人态度极其恶劣。
白眼翻上天。
多了个盛弈沛的免费劳动力,程振的效率稍微变快了那么一丢丢。
就算这样,为把剩下的材料卖完,他也卖了两个小时。
盛弈沛悔不当初:我有病啊我,好好的空调房不待,来这鬼地方给你打工。
程振:别说话,好好干活。
站了一下午,盛弈沛身上的制服全湿透了,像刚从汗蒸房冒出来的一样。
贫苦生活把他身上的那份锐气打磨得消之殆尽。
他瘫在店外树下的那个摇椅里,双腿发麻,留下程振独自收拾店内。
程振收完后把店门锁上,走到盛弈沛旁边,踢了下他的椅子:走了。
工钱结一下。盛弈沛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道。
程振摸遍口袋,翻出两个坐公交车的钢镚,放一个在盛弈沛手中:不用找了。
盛弈沛看了眼:呸。我一个月工资三千,平均一天一百,下午按半天算你五十,再加上前面的话费,你得给我一百。
一百没有,嫌少再加一个给你。程振把另一个钢镚也给了他。
盛弈沛嘴上嫌弃,手却很快地把钱塞进口袋:抠,太抠了。
程振催他:赶紧起来,别把我椅子弄脏了。
盛弈沛死鱼打挺,站了起来,想起今天的正事,底气十足对程振说道:给你打了这么久的白工,现在该报答我了吧?
程振看着他:说吧,想让我去哪?
夜色下,一阵风吹过,盛弈沛被汗浸透的制服贴在身上凉得透心,他有些紧张地开口:蒋琛回来了。
蒋琛,家住在程振隔壁,两人从小一块长大,一起用球砸过别人家玻璃,为了个玩具大打出手,什么丢人的样子都见过。
一起长大的情谊,本该是最要好的关系,直到程振和谢持在一起的那天产生了裂缝,两人嘴上不说,但一个沉迷网恋,一个醉心现实,渐行渐远。
程振晃了下神,终于品味出盛弈沛今日的反常举动:难怪你来找我。
盛弈沛舔了舔唇,犹豫说出:蒋琛说了,你出院后找的第一个人不是他,他很难过。
他现在在做什么?程振想起他们已将近两年多没见了,他和谢持交往的时候,蒋琛是反应最大的人,当天从外面杀了回来,冲到程振家,两人当场打了一架。
蒋琛怎么也不明白,程振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钢铁直男的人,原来是他一直埋伏在身边的情敌。
程振动心得比蒋琛早,只是他那时候还未发觉。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才是先来的那个。
爱情这件事,讲究个先来后到,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程振这么说。
蒋琛咽不下这口气,两人打得不可开支。
盛弈沛摸着下巴回忆:他啊?进了他爸的公司当主管,混得还不错。
程振:他当初不是
蒋琛是他们三个里面最叛逆的那个,说以后要去当摄影师,才不在乎家里那几个臭钱,就是在外面穷死,也不会回家继承家业。
你不知道,一年前他和家里闹了一场,被打进了医院,喏,就是你住的那家,出来以后就老实不少,乖乖回公司上班了。盛弈沛告诉他其中缘由。
程振:还真像他。
盛弈沛得意道:蒋琛傻啊,非得和家里对着来,哪像我,卖乖讨好,不是又混了两年时光吗?现在当个小城管,每天不按时上下班,也没人说得了我。
倒是你,你爸妈那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两年前不是把你赶出家门了吗?怎么出了场车祸,他们又开始找你,找到你了还任由你在外面卖煎饼。
我也不清楚。程振自嘲道,说不定,懒得管了。
盛弈沛问他:我一直没问,你那时候是怎么出的车祸?
程振:赶时间,运气不好。
程振没有再细说,而是牵上三轮车,说道:不说这个,天这么热,不如先回我家换个衣服。
盛弈沛同意了:行啊,不过蒋琛那,你去不去啊?他可是指名要你过去
两人一路说着离开煎饼店,前往程振的出租屋。
盛弈沛爬上七楼,本就湿透的衣服又出了不少汗,进屋后要求道:热死我了,我先洗。
行。程振大方打开衣柜,问他,要穿哪件?
程振的衣服清一色地摊淘的,十块钱一件的同类T恤,短裤也是批发的,全身上下行头不超过二十块钱。
盛弈沛变了脸色:有没有,不那么寒碜的?
程振:没有,爱穿不穿。
盛弈沛挑挑拣拣,最后勉强拿了两件衣服进去。
走到浴室后,又退了出来。
盛弈沛冒出个头:对了,内裤呢?给我一条。
程振面不改色说道:我怕太大了,你穿不下。
盛弈沛破口大骂:放屁,就你那金针菇,能给爷的巨炮相提并论吗?
程振从抽屉里拿了包没拆封的丢他头上:滚吧。
出来后的盛弈沛走路有些奇怪,一直拽着裤腰,程振见此好心地丢给他一条鞋带,让他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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