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疾的鼻翼又抽了抽,将手悄悄挪开了一点。夜谰趁机撩开他的衣服,拉下腰带。果不其然,在烧穿的衣服下面,小猫的肚子上多了一个漆黑的掌印,焦糊的肉皮渗出了血。
夜谰心疼到头皮发麻,轻轻呼了呼后运用法术替他医治着。抬头看向他时,发现他那双碧蓝色的眸子黯淡了许多,里面满是后怕与迷茫。
咕噜,噎在嗓子眼里的血到底涌了上来。夜谰迅速低下头把血咽回去,岂料敏锐的小猫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立刻捧住他的面颊小声问道:主人受伤了?
没夜谰这话说得没有任何可信度,因为一道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湍急地淌了出来。
程雪疾大惊失色,慌乱的用袖子使劲擦拭他的面颊,耳朵一抖喵地哭了起来:主人也被打了?
差不多吧。夜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自嘲地哼笑道:我扔了小猫咪两次,罪过大了。我太没用了如果他不是曾祖就好了
程雪疾则使劲顺着他的后背,试图将上涌的气血揉下去。他不明白那个祖宗为何打主人,但隐隐觉得,可能是由自己不乖造成的。方才主人第一次吼他滚,他应当立刻滚出门去。
可我为什么愣了那一下呢?程雪疾的动作慢了一些,耳朵动了动落寞地垂了下来。明明是只玩物罢了,我究竟在期待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揉猫猫
憋屈状态快结束啦!r天r地r猫咪的某夜同学马上上线!
后妈月断连中,请攻同学赶紧趁机表现
夜谰: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当初吸猫的时候特别快乐,结果家长不让养猫
☆、【启程】
三日后,境主殿的主人换成了传说中隐退已久的夜氏前族长,新任境主则不知去向。
此事被勒令严格保密,万不能传出妖王宫分毫。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消半日,西境之主已然知晓夜谰离开了北境。
这大笨蛟还真敢走。笙玖坐在殿中高椅上揉着生痛的额角:老不死的本就难对付,他这一走,岂不是将北境的掌控权完全交了出去!
疏雨立于一侧沉思了片刻后,低声道:境主,以属下愚见,北境之主应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非走不可笙玖神色一凛,脑门顶上嗖地窜出一丛火苗:糟,这大笨蛟莫不是往人界去了,白巫老头的话他也敢信?!
疏雨诧异道:北境之主去往人界了?在这个时候?同时不忘伸出翅膀替她扇灭越着越大的火苗。
笙玖沉默,并未做丝毫的解释。之所以给夜谰那根凤羽,不单是为了方便他跟白巫族长联系,还为了窃听。虽说这种做法不太光彩,但夜谰也不是个傻子,敢直接用羽毛跟白巫族长谈话,等于摆明了告诉她想听就听。
而通过这些天对他俩的对话的分析,夜谰身上的封印已愈发棘手。白巫族长自始至终就推荐了两个办法,去人间或者食妖。这俩无疑都是馊主意,只不过食妖更馊了些。
白巫的人最近有什么动向吗?笙玖的脑袋顶上在冒烟,如同一只精致的香炉一本严肃地问道。
疏雨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倒是没什么大的动向,在林中安置了一些简单的住所,大有定居下来的意思境主,您是不是要突破了?怎火焰这般旺盛。
笙玖拍了拍脑袋,泄气地瘫在座位上:十年前我就要突破了,结果拖到现在也没个动静。我这脑袋顶上的几根毛隔三差五就要烧掉一根。真按着大笨蛟说的话去了,成了秃毛的老凤凰。
境主,时机不到罢了。疏雨见她情绪不佳,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
幸而笙玖不是喜欢悲春悯秋的性子,拍了拍头上仍旧茂密的头发,冲他狡黠一笑:疏雨,本境主将那白巫族长调查了一番,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
境主请讲。疏雨上前两步,俯身仔细听着。
笙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白巫全族上下,没有一个是纯血的妖,全是人族换了骨相!想来应是用秘法重塑了肉身,但神魂依旧是人族的。
疏雨惊愕:重塑肉身?!人族如何重塑成妖族的肉身?
有秘法能做到。笙玖拿起案几上的果子,咬了一口又丢了回去:人变妖,有过先例。古卷记载,曾有修士食妖族内丹,走火入魔堕为邪道,结果引来了天罚,魂飞魄散。但,不得不说,食用妖族内丹,确实可使人族迅速化成妖族只要能躲开天罚。
天罚是躲不开的吧。疏雨一脸茫然,指了指房梁说道:若天罚都能躲得开,还有什么天道?
笙玖冷笑,赤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巧的是,在本境主幼年时,人界曾降下一次庞大的雷劫,足有九九八十一重。人族修士本以为是有人证道飞升了,谁料天罚散去,未见有圣人飞升。这次雷劫便成了史书卷册中的一个谜团。
疏雨圆瞪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听笙玖继续道:更巧的是,同年,妖界多了个白巫族,而夜家也多了个夜谰。疏雨,你忘了吗,夜谰是老蛟从外头带回来的,说是他儿子的外室子。然而,你看咱妖界谁会在乎什么外不外室?!就连我那花心爹都娶了一大把的媳妇,从鸟族到狐族,海陆空应有尽有。我那不知名姓的兄弟姐妹遍地走,只不过就生出我一只凤凰罢了。
疏雨蹙眉,虽这般讲究已过世的族长不太好,但这毕竟是事实,便微微颔首附和道:确实。再者北境之主天赋聪颖,神魂强大,生下来就该养在主家里。老蛟老奸巨猾,怎会任他流落在外?这说不通。
而且,我始终查不到夜谰的生母是谁。笙玖目光微深,细指点在下巴上轻声道:夜谰也查过,但夜家内部好像只有老蛟知道真相。偏偏他又不肯说,每次都是敷衍地搪塞过去。按道理,能生出夜谰这么强大的孩子来,他的母亲必定是一位纯血大妖才对为什么一定要守口如瓶?
境主,属下忽然有种猜测。疏雨犹豫一瞬,终究还是与她附耳道:既然境主怀疑一切从人界而起,那么北方之主此番前往人界,会不会顺道调查自己的身世之谜?
若是如此,瞒都瞒了这么些年了,老蛟怎会不拦他。笙玖越想越头痛,又把刚刚咬了一口的果子拿回来继续啃,鼓着嘴说道:夜谰不娶我也好,我若跟夜家联姻,这些烂事得烦死我。
老蛟不是善茬,境主不嫁就不嫁吧。疏雨忍不住跟了一句,一抬头,正对上笙玖探究的小眼神,忙避开视线伸手倒茶:境主,喝点败火的清茶结果递过去的一刹,手指突然被她按住了。
你说,夜谰此时在干嘛呢?笙玖的眼神带着一丝莫名的挑逗,甚至拿出一根羽毛去扫他的鼻子,娇声问道:也不知他身边有没有像你这样,伺候得面面俱到的贴心妖啊?
疏雨鼻子发痒,想打喷嚏却很没出息地不愿意躲开,鼻翼一扇一扇地红了脸。这时门外有妖来报,说是兔族新进贡了灵果。他忙冲笙玖一拱手:境主,属下去清点一番!然后转身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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