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拾维看着他,眼神慢慢冷了下来。他推开肖笑,掖过了被子,侧着身子沉声说:睡吧。
肖笑不依不饶,他抓着梁拾维的手臂:你告诉我,你和他做过吗?
梁拾维背对着肖笑,不动,任由肖笑将他的手臂越抓越紧。
僵持了半晌,见肖笑仍是没有松手,梁拾维又低低叹了口气:做过。睡吧。
肖笑猛然听到这两个字,全身的力气一下子都泄了。他无力地松开了手,颓然地躺回了床上,瞪着天花板。
好半天,他幽幽问了句:叔叔,既然你可以和他做,为什么我就不行?
身边梁拾维的呼吸已经绵长均匀,肖笑对着虚空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不是笑。
他竟睡了。毕竟这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问题。
为什么还有脸去问自己为什么不行?肖笑在心中对自己嗤之以鼻。他问自己,肖笑,别人舍得出一切讨这男人的欢喜,你行吗?你像块木头一样沉着,连动情的话也说不出口,你怎么有脸去问自己为什么不行?
☆、第48章
肖笑,别人舍得出一切讨这男人的欢喜,你行吗?你像块木头一样沉着,连动情的话也说不出口,你怎么有脸去问自己为什么不行?
对啊,哪里来的脸呢?
肖笑惨然地笑了笑,坐起了身,轻轻下了床,开了门,到旁边小林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梁拾维一早就走了。肖笑和小林收拾好了行李,又和组里各位老师一一告了别,直到下午,才坐了飞机回了北京。
之后的一个多礼拜,肖笑一直没去公司,只说在剧组里累了,想休息一阵。梁拾维也没多问什么,只叫了小林回了两趟公司,帮肖笑签了两档采访。
休息了一个多礼拜,方一哲忽然打了电话来,约肖笑晚上在酒吧里见。
按着方一哲给的地址,肖笑摸到酒吧。没想到的是,方一哲这次没要包间,竟然就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坐着。
舞池里的音乐声太嘈杂,DJ还在拼命地拔高音浪,震耳欲聋的声响搅得肖笑脑仁都疼了。他看着舞池里那群男男女女癫狂地甩头扭胯,大声地又笑又叫,头顶璀璨的射灯扫过了池内每张模糊不清又亢奋不已的脸。
肖笑径直走了过去,坐下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一哥。
方一哲看上去兴致挺高,跟着节奏摇头晃脑。看到肖笑到了,也扯着嗓门喊回去:来啦。
肖笑挪移着凑方一哲更近些,喊:一哥,怎么坐厅里?不怕有人认出你了,引起骚乱啊?
方一哲左右看了看,对肖笑耸耸肩:你瞧,谁还会注意我。拉过肖笑,搭着他的肩,凑到他耳旁:喝什么?
肖笑看着桌上已经有七八瓶白熊的酒瓶子空了,知道方一哲喝得也不少了,他喊回去:我不喝了,一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方一哲勾着脑袋一晃一晃的,他注视着舞池:啤酒喝不醉,你也来一瓶解解渴?
肖笑摇头,方一哲直接起开了一个瓶盖子,往肖笑手里一塞:又不是白的,怕什么,早晚你也得要被人灌,还不趁早练起来。
肖笑无奈,擦了擦被泼出来的酒溅湿的手背,抱着酒瓶子喝了一口。
还不错,苦中回味着甜,冰冰凉凉的滑到肚子里,倒是挺爽快。他抱着瓶子又喝了一口。
方一哲看得直乐,贴着肖笑的脸笑得喘气:还装纯情说不喝,小孩儿,你喝起来还挺猛啊。
肖笑喝得也高兴起来,打了个酒嗝,揉着鼻子嘿嘿直笑。方一哲搂着他的肩,问他:电影拍得不错?
肖笑点头: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哥,片场还是挺有意思的,那么多人,那么多机器,大家齐心协力去编一个故事。大家都知道这个故事是假的,可每一个人又都真情真意去感受着一哥,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肯定懂这种感觉。
方一哲靠着肖笑,脑袋半挂在他的肩上,垂着脸,他喃喃:懂,太懂了。
肖笑没听清,大声问他:你说什么?
方一哲抬头对他笑笑:没什么。小孩儿,还想拍戏吗?
肖笑雀跃:想啊,不知道公司什么时候会给我排戏约。
方一哲在他脑门儿上轻拍了下:傻子,等公司排戏做什么,自己不会去争取吗?
肖笑茫然:怎么争取?
方一哲从桌上拖了瓶酒过来,仰头喝了几口,才对肖笑说:我认识不少投资老总,制片人,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第49章
方一哲从桌上拖了瓶酒过来,仰头喝了几口,才对肖笑说:我认识不少投资老总,制片人,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肖笑心里有些打鼓:这样不问过公司私自拉片约行吗?不要和梁总说一声吗?
方一哲摇摇手指:别去管他,凭自己本事拉到了片约,他有什么好责问的。再说了,你拉到了片约,片酬公司能提成,梁拾维不赚到了吗?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肖笑想想也是,再一想公司里好些个艺人都自己在外投综艺拉广告的,也从没见梁拾维说过什么。于是也就放了心,举着酒瓶和方一哲的碰了碰,笑着喊:那就谢谢一哥了。
本以为方一哲酒后也就那么一说,即使当真了,也得过个好一阵子。没想到两天后,就找了肖笑参加了个饭局。
饭局上人也不多,肖笑都不认识,不过一巡酒下来,他也看明白了,那么一桌人,全都巴巴儿地讨着上座那中年男人的好。
酒过三巡,他渐渐摸清了些其中的门道。那男人姓钱,手上有部正在筹拍的电影,看前期的准备和制作班底,倒是一部大成本的片子。
作为制片人,这位姓钱的老板在选角的问题上很是能说的上些话的。席上几个男男女女都卯足了劲儿在他跟前露脸呢。
方一哲在桌子底下踢踢肖笑,眼角朝着钱总的方向一瞟。
肖笑心领神会,可是实在做不来其他人那献媚的巴结样儿。尤其是看到钱总腆着的肚子颤啊颤啊,快要谢光的头顶在水晶灯下格外亮堂,肖笑就怎么也挤不出一个笑模样出来。
方一哲又踢了两脚,见肖笑只是端着水杯低头专心地啜着,没有一点反应。他端着酒杯笑嘻嘻地走到钱总身边,半俯着身子,一只手搭上了钱总的肩头:钱老板,你手上既然有这么一捧仙水,是不是也洒点给我们这些个小兄弟啊?
钱总歪着头瞧着方一哲,笑得满脸褶子:哎哟,我这戏一哥也有兴趣?
方一哲半个下巴都要搭在钱总的肩上了:我哪有力气拍戏啊,我这把年纪的,也就只能在家蹲着了,顶多出来陪钱老板你喝个小酒。说着,睨着上翘的眼尾瞟着钱总:钱老板,你看我带来的这个小弟弟怎么样?
钱总笑呵呵地一只手抚着方一哲垂在自己肩头的手背,转了眼看了肖笑一眼,又回过来瞧着方一哲,眼神尽在他的眼唇间流连:样子是挺好,只是看上去不太活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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