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师兄，我没对付过恶修罗。你和我一起进去吧，我好害怕。”这是苦肉计。

“……还有呢？”

“如果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这是威胁。

玄夙昂叹了口气，道：“走吧。”

毛苗乐颠颠地跟上，她刚才绝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她毛苗有一天出事了，她第一个要缠上的人一定是玄夙昂。脚下黏黏腻腻的感觉让毛苗很不舒服，礼服垂地，拖着黏黏的水渍让毛苗浑身难受。

“等等。”

毛苗拿出铜钱剑，将自己礼服的后半段割掉，直接将长裙变成及膝短裙。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毛苗轻松了一把。玄夙昂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继续朝前走。

他们刚进去，里面的气息就变了。不过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毛苗哪里知道，经过刚才玄夙昂出手的一幕，吴小萌就算再恶修罗也绝不会不自量力地对抗玄夙昂。也是因为这样，玄夙昂才会让毛苗自己进去。不过毛苗对这一切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吴小/姐，不对，吴学妹，”门紧关的房中传来楚思哲的声音，“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样一直记着不觉得很辛苦吗？就算你让应尚河陪葬又怎么样，难道你心中的怨气就平了吗？”

“我的恨永远也不会消失！”吴小萌的声音透着狰狞。

只是除了吴小萌和楚思哲的声音外，并没有韦子明和应尚河的声音。

毛苗拿出五张符咒，分别在五个方位布下阵法。以往她同时用五张红色符几乎是不可能，但是现在却用得很顺手，真是奇怪。玄夙昂跟在毛苗身后，身体时不时有撕裂的感觉传来，这次恐怕他真的是在劫难逃。

阵法布下之后，毛苗迅速地掐咒同时启动阵法。金色的光芒瞬间将整个内庭包围了起来，金芒射进房间的瞬间，吴小萌痛苦的尖叫声传来。

房门吱的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楚思哲惊恐吞咽口水的表情。

“吴学妹，你、你不要紧吧？”楚思哲看着吴小萌半边脸在金芒照射下溃烂发黑的样子，觉得自己有义务问候一声，以表安慰。

吴小萌阴鸷地瞪了他一眼。

楚思哲吞了吞口水，手不动声色地给毛苗指吴小萌的方向，一边道：“放心，学妹你花容月貌，即使有、有一点缺陷也还是很漂亮的。呵呵。”

“是吗？”吴小萌用手捂着自己半边脸，走近楚思哲。

“不是！”楚思哲说着拔腿就跑，但是吴小萌的动作显然快多了。楚思哲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火烧一样痛，然后眼前一黑，自己就被甩出去老远。

“嗷。”

楚思哲靠在墙上，自己的手上留下的是黑色的指印，看起来很恐怖，“不会变成僵尸吧……”

毛苗本来想看楚思哲怎么样，听到这句嘴角一抽，当即决定还是先对付吴小萌要紧。吴小萌飞速地在毛苗身边掠动，毛苗手中一动，一个符咒扬出，咒法迅速掐成，准确无误地贴在吴小萌身上。

“天地乾坤，听我法令，破！”

一道声音响起，吴小萌顿时惨叫。烧焦的味道刺鼻，毛苗迅速又结了个结界，让想要逃走的吴小萌顿时困在结界里无法动弹。看吴小萌虚弱的样子，毛苗当即决定强行净化。净法梵音刚响起，掐咒法的手就被一只冰凉的手制止住。

毛苗抬头，不解地看着玄夙昂。

“她现在力量明显虚弱，”毛苗怕玄夙昂以为自己不自量力，解释道：“我想我应该能超度她，我有信心。”

玄夙昂看着毛苗，面无表情淡漠道：“她现在是恶修罗，已经无魂无魄，你超度不了她。要么杀了她，要么让她自己消失。”

吴小萌听到这句，笑了出声。

毛苗放下手，看着吴小萌，眸中忍不住露出几分不忍来。毛苗不自觉地握紧玄夙昂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冰凉。

“你受伤了对不对？”毛苗紧紧皱起眉头，担心地看着玄夙昂。

玄夙昂抽挥手，淡淡道：“把事情解决再说不迟。”

“真好，”吴小萌看着毛苗和玄夙昂，“他为了保护你，甘心用自己的生命做冒险；而你，要他跟在你身后，其实是在担心他又遇到危险，对吧？”

毛苗咬牙道：“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吴小萌笑着道：“我也有过这样一段时间。我担心他，可是我不会说出口，只是会找其他理由来表示。从你进内庭开始，你就一直在观察他，不是吗？”眼神骗不了人，吴小萌看着毛苗眸中带着几分羡慕。

毛苗看了玄夙昂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松了口气，道：“那你呢？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因为他们该死！是他们欠我的！”前一刻还笑着的容颜这一刻突然露出狠戾，变脸的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毛苗不懂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却是楚思哲开口了。

他长叹一口气，看着吴小萌，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连我弟弟楚思远也该死吗？他一直喜欢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为什么你连他也恨！”

听到楚思远三个字，吴小萌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她嘴角扬起，缓缓地轻声道：“我不该恨他吗？他杀了我，还把我的尸体藏了起来。他说这都是因为爱我。呵呵，你们说，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