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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软糖(重生)——许从容(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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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开没开,官方公告已经出了。比赛中,你的攻击参数和体力恢复数据特殊,高出包子两倍多,这做不了假。教练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抱胸,如果是国内赛事,掺一手还有救。要怪就怪你行事张扬,平时树敌太多,墙倒众人推不是没有道理。

戚野按灭手机,塞进运动裤侧兜。比赛结束,退场时,一个戴口罩的女生冲出保安重重包围,手中拿半瓶饮料,果汁全部溅上了戚野的队服。直到现在,皮肤紧贴布料,似乎还留有黏黏的触感。

停车。他突然说,不用管我,你们订好机票回吧,我去找我狗儿子开心开心。

车载着一众人走了,街道干净,没扬起沙尘和纸屑,静静的,一转眼在拐角处消失。戚野往回走,也不认得脚下的路,反正都是这样子,大街套着小路,一条缠着另一条,没什么好奇怪的。

身体忽而疲倦,头顶云块沉沉,心跳也是,他迈着双腿,从未感觉世界有过任何时候像现在这般安静。身边总有人迁动脚步,来来去去,走走停停,与空气融合,呈现灰白色。不一会儿,人就少了,空气也沉默,距离很远似的。

手指垂落,坠在裤侧线自然蜷着,他低头看看脚下,鞋面有一个深褐色的圆点,很小,像雨滴,戚野抽出纸巾,慢吞吞地蹲下身,轻轻蹭了蹭,用上一些劲儿,纸巾直接磨破了,皱皱巴巴,擦不掉。他只好穿着一双带有污渍的鞋,一路走下去。

跟踪在身后的人已然离开,戚野打电话叫了一辆车,倚着墙静静抽烟,半枝烟的功夫,替记者想好了头条标题,就叫:[JFY千里赴英,只为戚野看病]

半路上,司机时不时抬起头,视线擦过中央后视镜,有一眼没一眼地偷瞄他,估计是看过比赛。

转了转脖子,戚野大大咧咧地瘫在后排,手臂搭上座椅,就差搂着美人左拥右抱,两眼一眯,眺了过去。

正跟司机大眼瞪小眼,来电震动,这几个小时,手机就没消停过,戚野按掉时,习惯地探了一眼,是表姐,他转而接听。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戚野吐着烟圈,毫无意外,每次通话,这是她标准的开头语,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表姐愣了一下,声音弱小,透着无助:墩布自出生就与其他狗不一样。婆娑世界,庸狗自扰,它唯愿只身一狗,带着梦想浪迹天涯

说人话。戚野拧紧了眉,摇下半截车窗,弹掉烟灰。

上周二早晨,后院出现一个丑不唧唧的狗洞,然后墩布就不见了,我找它好几天,工作都耽误了不少,也没有发现踪影。表姐咽下口水,但是我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在附近各个电线杆子上贴了寻狗启示,重金寻赏,直到现在没传来半点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呀,它一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说到后半段话,表姐一秒转变音调,喜庆十足,赶上春节时,超市里放的一首歌《心想事成喜洋洋》,戚野特别熟悉,变声软件中有这种声线。

爱抚墩布的计划落空,他似笑非笑,我的坏消息是,一分钟后准时到你家,咱俩算算账。好消息则是,老妈为你筛选了两沓优秀、成功、未婚男士的照片资料,命你随我回国,开启漫长相亲路。

戚野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挂了电话,无视表姐发出的一阵撕天惨叫。

墩布是个不省心的狗崽子,从小到大不知有多麻烦。过年时,戚野带它来表姐家凑热闹,隔壁养了只边境牧羊犬,比它丑,脸上两色,白色呈三角形,剩下的耳朵眼周还有颊边,一圈儿黑,远点瞅眼珠都找不着在哪。

结果,跟这样一只狗,在某天夜里,墩布忽然恋爱了,表面风平浪静,还有点爱搭不理,直到临走那一天,死活不干。

戚野有恶趣味,还挺嗜好这种场面,拆散有情狗、强迫狗做不情愿的事什么的但逼得墩布原地打转,一条狗默默流泪,这就有些心软了。

无奈,最终空巢老人独自回国,留下一对有情狗缠缠绵绵。但是,不出戚野所料,初恋都很难成功的,对狗来说也一样。没过多久,墩布结束恋情,牧羊犬有了新男友,罗威纳犬,根据表姐发来的照片看,不如墩布帅。

失恋期,戚野没立刻飞过去领狗,来得正好的一场教训,顺便立立家规:你爹我最重要!

也因为当时战队紧抓训练,没时间。

谁知道这傻狗没白长四只爪子,自己跑了,这个时候,不易于火上浇油。戚野面无表情,取出烟盒中最后一支叼上,忘掉刚才的想法,爱抚就算了吧,果然还是胖揍更合适。

表姐宅,原型师工作,每天对着数位屏画画画就好了,鲜少出门。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因为表姐也觉得戚野宅,职业电竞选手,每天跟游戏相爱相杀,别人是三点一线,他是一点没线。

所以,墩布就跑了?

是啊。表姐用力点头,有点委屈,它想玩油漆,我只是稍微阻止了一下,毕竟那是幼儿园老师众筹买来做墙画的,搞砸了,我这个社恐人又护不住。

你是说油漆桶?戚野抓住关键点,眼前闪过在机场时,池先声身旁的粪球。又觉得不太可能,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发生。

嗯嗯!表姐事无巨细,知无不言,它非觉得白毛单调,想多点颜色我能怎么办?还偏爱黄色!失踪前,它几次转圈舔尾巴,总是鬼鬼祟祟地摇着尾巴往过凑,我真的很不忍直视。

啪嗒!

心中紧绷的一根弦断了,眼前重现粪球瑟瑟缩缩的模样,他走过时尤其严重。以及紧藏着屁股,和压在下面仍露出来的一小段尾巴尖,屎黄色。

戚野气笑,双手交插接连掰动指节,咔嘣作响。半晌,他抬起头,若无其事地询问表姐意见,藤条和皮带,哪个抽在身上更疼?

皮皮带吧?表姐不确定地说,随后抽了抽嘴角,你爸小时候可没这么教育过你。那次玩火,点着半边房子,也不是轻轻说两句就过去了么,你怎么养成这么个性子?

戚野犯了烟瘾,翻出表姐的女士烟,凑在鼻端闻了闻,泛着浅淡的果味,他撇撇嘴角,嫌弃地扔下,冷笑道:它要是有那个胆儿给我点着房子,我立马抱起来亲两口。

啧啧啧,可怜的小墩布,遇上这么一个施虐狂。表姐小声感叹。

滚。

他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感受,表姐在有儿子之前是无法体会到的。翻出手机,冲她摆摆手,戚野敷衍道:赶紧收拾行李,我订今晚的机票,着急回国收拾儿子。

哎,等等,你儿子虽然长大了,但还没有远渡重洋的能力。

让你找熟人办托运那只狗,就是墩布。

这么巧的吗?表姐嘴唇微张,眨了好几下眼,雨过天晴似的,那就不用找啦?

庆幸吧。戚野回答。

可是我突然好紧张啊,墩布一身细皮嫩肉,又没人护得住,怎么受得了你的折磨。表姐一脸诚恳,说真的,手劲儿轻点,力气大不怪你,但它只是个孩子

戚野忍无可忍,抓起梨形抱枕扔了过去,闭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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