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父亲不满，顾言放下筷子，恭敬回答：“太子忙于政务，无暇抽身，言儿代太子回家陪父亲母亲过年。”表面镇静安然，实质内心翻滚，听见“太子”脑中便是翻卷大浪，明仲和撒尔之间，刘妃的计划，这一切都是巨大的灾难，偏偏要她这个弱女子来承受，无奈，她是太子妃，必须承受。

心疼女儿宫中劳累，好不容易回家过年，轻松一下，她的夫君偏偏又要使着气氛紧张。王氏一个无奈表情，插进话来：“好了，今天是年三十，少说几句。”顺手为着顾兴斟酒。后者见着夫人不高兴，也只能作罢，无奈一声叹气，一口饮尽杯中酒水。

顾言整理好情绪，轻轻按着母亲的手，示意自己没事，送着一个安定的微笑。有着娘亲在身边，无论什么事情都能顶得住。

看着女儿无事，心中才能安定，王氏笑着握住顾言的双手。感慨之际忽的看向另一个女儿顾洺，她的洺儿还是一副懒散样子，可爱动人。王氏笑着，盯着楼亦夫妻，眼中似有愧疚，从洺儿出嫁那天，自己便把心思都放在了言儿身上，时常进宫探望，却是将军府只到了一次。看着顾洺甜美的微笑，王氏心中稍稍安慰，至少楼亦待洺儿很好。

忽的，王氏眼神大变，她的洺儿还是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少妇的韵味，一点儿都没有，她还是那个少女的气息。王氏再看看楼亦，举止之间透着对洺儿的关心，但是全然没有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疼爱。难道说她的洺儿还只是名义上的楼夫人？一股不安由心底发出，王氏略微侧身，对着身边站着的韩嬷嬷小声几句，后者满脸含笑，点头离去。

注意到母亲望来的眼神，顾洺下意识地轻碰楼亦手臂，可惜后者没有明白。楼亦看着顾洺，有些奇怪，他问道：“怎么了？”

顾洺心中一声哀叹，她的夫君，这个明隆王朝第一将军怎在这个时候如此迟钝，碍于母亲直扫的目光，顾洺一个惊慌，不好直说，只能低下头，轻轻摇头：“没什么。”

看着妻子表情，楼亦觉得娇羞可爱，小脸恰到好处的呈现完美的弧线，心中莫名激动，强忍着深处的意望，伸手拦住妻子的肩膀，给予安定。

王氏偷偷乐着，这俩人也不是完全没救。笑着为着顾言继续夹菜。今年的年夜饭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