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灭了，窗户紧闭着，被乌云隐去的弯月没有现身，黑暗中看不见任何。却有着三人的呼吸声。一片安静，顾洺还在酣睡。

楼亦握住顾言手指，略微触眉：“太子妃，没伤着吧？”

手上传来温度，被这双大手握着，如同被世界抱着，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顾言从来都不曾觉得男子的双手原来如此之大。她闭着双眼，默默感受着这短暂的幸福。

“太子妃？”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不知是否真的烫伤，楼亦又唤着一声。同时离开顾言玉手，伸手腰间寻着火折子。

大手离开，如同世界抛弃，那微微暖起的心瞬间又凉了。顾言睁开眼睛，一滴泪悄悄滑落。原来真的无法改变，那个假设，终究是假设，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楼亦拿出火折子，轻轻一触，便有着点点星火。借着微弱光亮，扶起灯笼，然后点燃。

瞬间光线又亮了。

顾言脸上一道细长的泪痕。偏过头去，偷偷擦拭那滴泪水的痕迹，就当是为着楼亦而出，为着楼亦而消吧……

“太子妃，你没事吧？”楼亦望着顾言的双手，洁白柔和，没有烫伤，轻舒一口气，淡淡叹道，“还好没有伤着。”

缓缓点一下头，偏过视线看向别处。听着楼亦脚步声再次向着顾洺，心中阵阵抽搐，想着如何能让停下，只要片刻便好，能仔细看着他的脸，说上一句话。

楼亦抱起熟睡的妻子，一个宠溺的微笑，这个丫头，真是服了你。转身向着顾言，礼貌点着头：“太子妃早些休息。”

那离去的背影，不再是冷漠的，全身散发着的温柔紧紧包裹着顾洺一人。顾言站在原地，她忘记了关门，任凭冬风的侵蚀，一点儿一点儿直入心脏。难道说，自己的真的无法改变么……

两行泪，顺着柔美的脸颊缓缓滑落，待到颔时，便只剩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