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喜逐颜开,仿佛食了蜜糖,甜从心来,乐得大步便往里头跑。他东张西望,仿若初次前来,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好似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主子,这烈王从未来过此地吗?为何对这地方如此好奇?”风芽忍不住发问,这是皇家寺院,他贵为皇子头一次来委实说不通。
“他哪是看物,乃是寻人呢。”一思捂嘴轻笑,思及烈王种种便不由心生作弄之心。
待到进了厅堂,安稳坐下,烈王的眼依旧不安分的四处寻找。一思一直仿若不见,待到沏茶时,好似漫不经心,她缓缓说道,“王爷此次前来除了待母后赏赐,外加探望一思,怕是还有其他事吧?”
“啊?”烈王闻言,面露尴尬之色,看了看一思,顿觉自己失态,便呵呵傻笑说道,“哪有的事,小王前来只为看嫂子。”
“是么?不是前来赔罪?”一思见他不好意思,便越加起了作弄之意,她斜睨一眼,又道,“难不成是来替二月说媒来的?”
“呃哈哈……”烈王一看瞒不住,便索性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上次与一思对话,他便觉得嫂子并不乐意放了那婢女,此次前来,他便想着自己找那婢女,自己问之意见。只是他寻了又寻,就是不见那婢女,还被聪明的一思发现,他便只能招认。
他表露心迹道,“什么都瞒不过嫂子。本王前来确是为这俩事,只是不是为卿月说媒,是为本王自己说媒。嫂子,你就行行好,将那婢女赏与小王吧?小王尚未婚娶,定会待她如正室一般好的,不会亏待与她,嫂子……”
烈王倒毫不隐瞒,明明白白全说了出来,如此的直白倒让一思顿觉尴尬。
这玩笑貌似开得过了。
她面不漏色,依旧盈盈含笑,为烈王斟上一杯茶水,双手奉上,礼貌说,“王爷尝尝,这是皇后适才赏赐的庐山云雾茶,香爽而持久,味醇厚而含甘,实乃人间极品,配上这人杰地灵的慈云寺山泉水,更似天上甘露。”
烈王见一思过左右而言他,便着急了起来,他急切的接过茶,问,“嫂子你急刹小王了,到底是何意啊?”
一思浅笑,为自己也斟上一杯,她缓缓答道,“一一只有一个,那时王爷与凌大人打赌,说倘若凌大人输,便将一一说媒与他。如今一思要将一一许配与你,岂不是置王爷于不义,置一一于不贞,如此不仁不义之事,一思委实难以为之。”
一思心想着,也只有将此事推脱在卿月身上才能令烈王放弃念想。古人讲仁义,如此不仁不义之事,烈王即便再想也不忍为之。
只是一思又预料错了,烈王真性情,仿佛对她以用情至深,他竟说道,“话虽如此,但二月早有言在先,洛水三千只取一瓢,他今生只娶一人,倘若他有意怎会不向二哥要去?如若他有意怎不和嫂子要人?”他顿了顿,又说,“再说了,如果他有意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为了其他女子害那相思之病!也不会为那女子害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