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是虚弱的轻咳声止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随着咳声,自内堂迈出一人来。
他白衣胜雪,却已然失去往日的清风秀逸。那样的白,此刻渲染的竟只有惨淡悲凉之感。他面色苍白,唇白无泽,满脸的病容。他本就不算结实,病了之后更觉纤细,此刻,他一手单撑门框,仿佛不这样便会忽然倒下。
一思心痛难忍,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见此状态,即便再冷血之人也难以将绝情话语说出口来。
“卿儿?!你怎出来了。”凌夫人急忙过去扶住卿月,将他移至椅子上。
他却不肯,硬是走向了一思。
一思仿若石化,脚坠千斤顶,只能看着卿月竟动不了半步。
凌夫人扶住卿月站立于一思面前,看看卿月,又看看一思,随即微微叹息,示意陈嬷嬷一并退了出去。
凌卿月就那样站着,仿佛很吃力,却依旧直挺挺的站着,剑眉微皱,目光紧锁一思。
过了许久,他才叫她,“一一……”
他语调轻柔,满目情意,却是隐约含着丝丝哀伤。而后也是惨淡一笑,忽然悲哀自嘲,“原是我错了。是我料想错了,一一介怀的并不在于门第身份,而是卿月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