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你快点,别太再挑战本侯的忍耐。”
她刚走过去便被大娘一把拉住手臂,她一惊。
“姑娘,告诉王爷,大恩大德来世再报。”大伯低声说道。
等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冲向人群。
“不要!”她刚喊出声,身子便被大娘推进屋子里。
“姑娘,厨房米缸下是条密道,你快走。”大娘关门之前快速与她说道,然后露出安慰一笑狠狠关上房门。
她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屋子外传来男人的怒吼声,大伯惨厉的叫声。
大娘用自己的身子堵住了房门,鲜血染红了窗纸,她却死也不松手。
她只觉得头一瞬间嗡嗡响个不停,撕心裂肺的痛自心底铺开,疼的她颤抖不止。
大娘关门之时的笑容,此刻还在眼前,犹如针扎一般的闪现着。
“剁掉她的手,别让那女人跑了.....”
她钻进密道之前,听到男人咆哮着说道,好似狂风骤雨般席卷了她的整个脑海。
一路逃,一路伴着难以控制的痛苦。
这一家人都为她而死了,她如何能承受这样大的恩情。
就算是他们欠了贺兰枫的,可是却不是欠她的,要她如何回报。
已经无法回报了,她们都死了,菊花死了,她的父母也死了。
她心中悲痛万分,可是她却不得不逃,她们用生命缔造给她的生机,她怎能再辜负。
密道不是很长,只是自己挖得简陋通道,只能靠爬行前进,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灵活些,将那些人落了老远。
终于爬到尽头,密道的出口在一条小巷子里,外面人群熙攘,正是帝都的主街。
应急之时,隐与人群中总是好逃过追兵,这就是老伯最初的用意的吧。
她扑落掉身上的泥土,站起身子,看了那个隐蔽而狭小的洞口一眼,拔腿往主街奔去。
帝都的街道她很陌生,漫无目的又慌乱的她,只能凭着直觉往王府走。
她本是一个路痴,记性又不好,沿路打听才终于找对了方向。
那个巍峨的府邸就在前方不远处,她终于心中有丝敞亮,快步便往王府走去。
再过两条街她就安全了,穿过一条街道,她的心情越加澎湃雀跃,只要到了家就好了。
情急中,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这个想法。
平生第一次她有了家的归属感,有了对家强烈的渴望。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吵杂声,她顿时心中一惊快速的躲了起来,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
视线一瞬间模糊,她再不顾不及,起身便向遥遥而来的那个人影奔去。
“我终于找到你了。”
手臂被人一把拉住,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耳侧,回头果然是那张自己痛恨的那个男人。
“放开我!”她很咬牙切齿的说道。
男人却冷哼一声,“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干嘛非要弄得如此凄惨呢。”
她不理会他,此刻她满心都是那个刚才一瞥而见的身影,他来了,他终于来了,她就不怕了。
可是随后她便心如霜雪,那个人竟然不见踪迹了。
一瞬间,心情大起大落,心如死灰般的绝望将她包围。
男人伸手便要来抓她,却被她藏在袖中的匕首划伤,她紧紧握着匕首,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男人当即大怒,下令要手下将她拿下。
她那防身的功夫,面对一群打手的围攻,根本就是螳臂挡车。
片刻之后,她便被人横刀拿下。
男人呲着牙来到她的跟前,看着自己手臂上不断滴血的伤口,怒声喝道,“贱~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就是冒犯我的下场。”
狠狠被他打了一个耳光,她将和着血水的唾沫吐了他一脸,“我不怕死。”
男人勃然大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好,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出了什么事?”正在此时有人说道。
男人顿时一顿,眉头一紧,他已经将周围的人都清理干净了,还有谁如此大胆敢看他的热闹?
“小侯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来人看清男人之后,笑着说道。
男人眸色一顿,随后松开掐住钟离月的手,“原来是容王爷,只是家事而已。”来人正是容王贺兰祺,贺兰祺本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情,却在视线触及到钟离月的时候僵了脸。
他再也笑不出来,“小侯爷,不知这位姑娘犯了什么错?”
男人顿时一怔,看贺兰祺的模样似乎认识这个女人,“他是本侯府中的婢女,因为受了点委屈便私自逃了出来。”
他笑着说道,贺兰祺看着钟离月一身连泥带土的模样,心中竟隐隐生出几分刺痛,他点头轻笑,眸光却凝在钟离月的身上。
“我不是他的婢女,我根本不认识他,求王爷救命,给民女做主。”钟离月开口说道。
此刻她顾及不了太多,不管是谁只要能救自己脱离这个男人就好。
“小侯爷,若是真如这个女子所说可就不好了。父皇明日就要召见你,若是得知小侯爷如此胡作非为只怕会不高兴的。”贺兰祺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女子说话的声音,竟然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颤。
男人一怔,随后干笑两句,“呵呵......王爷,一个婢女的话怎能当真呢,难道王爷相信一个婢子而不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