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改良后,可以一次发射更多箭矢,威力强劲。但这种巨弩设计极为复杂,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无法过多制造。那便偏离了他的初衷。
于是,他开始了神弓巨弩的第三次改良
我就说嘛,阿清一旦来了兵器库,就什么都忘了。
温润的声音钻进阿清的耳朵,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人笑意盈盈,踏着晚霞祥云,深红的朝服趁的他沉稳有余,英姿俱现。
这人连朝服都没换,就来找他了,阿清只觉面上一热。
你回来了!他放下笔,绕过大理石几案走到顾衍身前。
等很久了?怎么不早叫我?
瞧你那么专注,哪敢打扰。
阿清挠挠头,笑道:我这不是一时思如泉涌,忘了时间。对了,关于尚武堂的建议,我已拟好了。
阿清回到几案旁,取了几张纸递了过去。
顾衍挑眉一笑:褚大人有句话,说的很对。
什么话?
本将军有如此贤内助,真是三生有幸啊。
第33章
咳咳,这个嘛,也不全然是为了你。尚武堂乃是于国有益之事,我既是威武将军,自然不能埋没了这封号。阿清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不如,我奏请圣上,也给阿清封个官儿,兵部倒还有个郎中的缺儿
诶,打住,我可不想当京官儿,日日对着那帮老顽固,烦都要烦死了。
顾衍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他。
阿清面皮一红,别扭道:好吧,我承认,咳,我这是心疼你呢。
阿清知道心疼我,我自然也晓得心疼阿清的。我与圣上告了假,明日咱们去西山小山谷散散心吧。
告假?我说谨之,你才上朝第一天吧,第一天你就告假!
顾衍假意叹息道:留阿清一人在府上独守空房,本将军于心不忍啊。
你当我信啊。阿清翻了个白眼儿,他阿衍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这么不正经了。
说说吧,今儿上朝都发生什么事儿了?
二人往芙蓉院去,边走边说。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褚大人如实禀报了关于净安和尚的所有调查结果。
净安和尚的死讯,只有那日在承德殿的几人知晓。而今被告知,在清河公主之前,便已有人中了化心而死。还是在成康帝的寿宴上,死的又是护国寺的小师父。
不仅如此,这净安师父还是个有来头的。五年前畏罪自杀的河南知府张应覃的独子!
可想而知,满朝文武在得知此事之后,会是何等惊恐。
还有啊,褚大人又言,已经掌握了凶手的证据。只是所涉之人,位高权重,不敢贸然调查。
如此一来,就看谁能靠的过谁。只要对方有所动作,我们便可顺藤摸瓜,解决了净安的案子。阿清说道。
正是这个理儿,上京城这两日怕是乱的很,咱们还是出去躲躲清静吧。
阿清又翻了个白眼儿:躲清静是假,换个地方查案才是真吧。
还是阿清最懂我。
不过,小山谷已经很久没去了。眼下这个时节,风光正好。我自打来了上京城,就一直憋闷在府里,出去溜溜追风闪电,也挺好。
是以,第二日一早,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乘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了。
这叫因为睡过头而没有赶上他们的顾亭懊恼不已。只得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上门寻衅的季斐身上。
又一次被揍成猪头的季斐毫无形象的,惨兮兮的抱着无尘的腿哭嚎道:师父啊,你徒弟我好惨一男的。都练了这么多日武功了,还是打不过顾亭。师父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精妙的绝世武功没有教给我,我可是你亲徒弟啊,师父你可不能藏私啊!
无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学武最忌心浮气躁,慢慢来,慢慢来。
季斐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师父你就告诉我吧,有生之年,我能把顾亭打趴下不。
无尘蹙蹙小眉头,道:每个人每天都在进步,你进步,顾亭也进步。不过你胜在年轻。或许,等顾亭老了,走不动了,你倒是可以勉强打败他。
季斐闻言,直接装死挺尸去了
李穆急匆匆的赶来季府,在季斐身边堪堪停住脚步。
嚯哦!阿斐,你这是被谁揍成这样啊。
除了顾亭,还能有谁!七殿下,今儿谁也别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吧。打不败顾亭,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李穆努努嘴儿:不至于的吧。我还寻思找你看热闹去呢,瞧你这幅德行,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刚一转身,裤脚被人拽住:先说说是什么热闹。
李穆将小扇在手里敲了敲,啧了一声,道:陈恭死了!
季斐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
咋死的?
李穆甩开折扇,避开无尘,小声在季斐耳边说道:马上风。
嚯哦!这也太劲爆了吧!
那个,马上风是什么病啊?谁得了马上风?跟羊癫疯一样么?
二人一低头,便见无尘光亮的小脑袋挤了过来,正抬头看着他们。
李穆咽了咽口水,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温柔说道:师父年纪尚幼,还是莫要再问此事了。出家人,该莫问俗世啊。
可是,不是出人命了么?
命案自有大理寺的人处理,不用咱们操心。啊呀,师父,我府上这几日积攒了好多杂物,都快堆不下了
李穆话还没说完,哪里还能看见无尘的影子。
二人哭笑不得,转身便往醉心楼去了。
醉心楼是上京城有名的花楼。楼里的姑娘个个嫩的能掐出水来。不少勋贵子弟恨不得夜夜宿在醉心楼。
陈恭便是其中之一。其人不学无术,荒淫无度。
然而在尚公主后,郑国公耳提面命,陈恭方才收敛许多。只偶尔来醉心楼里散散心,也不敢夜不归宿。
他可是住在河阳公主的公主府,那公主府里,是容不得他撒野的。
毕竟谁都不是镇北将军顾东海,与嘉仪长公主成婚后,又得恩典,不必入住公主府。
啧啧,这回河阳公主的脸可是丢尽了。季斐小声叨叨。
河阳的脸,不是早就丢了么。当年少将军拒婚之时,脸面这种东西,就不属于河阳了。李穆嘬了嘬嘴儿,又道:当初河阳与陈恭暗通曲款,被人发现了。父皇为保皇家名誉,将这事儿压下了,而后又匆匆将河阳赐婚陈恭。
那时候,河阳仿佛一夜间性情大变了。要说她本就是泼辣不讲理的性子,可成婚后,她整个人都变的阴郁了,还透着一股子狠辣,叫人看了都瑟瑟发抖呢。李穆假模假式的抱了抱肩膀。
这事儿,我居然不知道!季斐咋呼道。
哎,那时候季康大哥被贬,你们季府愁云惨淡,我上门去寻你,都被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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