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闻言挑眉:少庸原来日日都念叨阿清么?
季康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他抬腿狠狠的踹了季斐一脚:别瞎说!
第42章
季斐被季康踹的嗷呜一声:你踹我干嘛,我又没说错!
季康狠狠的瞪他一眼:还说!
季斐从小就被季康管怕了,虽然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反正就,不敢吱声了,委屈巴巴的坐在角落里。
这么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倒是松快了许多,当然,原本也只有季康一个人觉得紧张而已。
少将军突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是这样,尚武堂招生已经完毕,眼下各科教官也基本定下了,但箭术教官,还空着。说到箭术这块,你季家当属第一。眼下少庸赋闲在家,我与阿清此来,是专程请少庸出山,担任尚武堂的箭术教官。
季康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衍:我,我,这,我戴罪之身,岂能
阿清拍了拍季康的肩膀: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那事儿也不全是你之错。你啊,和太子殿下一样。其实没有人怪你们,从始至终,都是你们自己走不出自己的桎梏啊。
季家沉寂了这么多年,不该再这样下去了,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还有阿斐啊,还有季家神箭,还有等着你重新组建的季家军。
时隔多年,第一次直面薛清,季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一起嬉笑怒骂,一起挽弓射月,一起塞外骑马,那些豪言壮志,那些未完成的梦想。
季康心潮澎湃,是啊,阿清都没放弃,他怎么能放弃呢。
好,这个教官,我担了!
言毕,似乎又有几分担忧:圣上那里
季斐看傻子似的看着季康:大哥你傻了吧,若圣上不点头,少将军和阿清哥哥哪里敢私自做主呢。哎,阿清哥哥说的不错,只有你自己认为自己有错。什么戴罪之身,圣上都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瞎想。
季康脸色一红,横了季斐一眼:就你话多。
季斐一扁嘴:得,我说什么都是错。哎呀,烦,顾亭,走,打一架去!
阿斐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季康摇头笑道。
我倒觉得阿斐活的更通透呢。阿清说道。
是啊,这些年,若非阿斐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挺过来呢。这个阿斐,看着吊儿郎当的,其实,他心思细腻,也很会照顾人。能进尚武堂,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好好培养,日后光耀我季家门楣,指日可待。
瞧你这老气横秋的语气,怎么着,这么早就想让路了,你还没老到动弹不了吧。阿清调侃道。
季康一扬眉:江山代有才人出。
顾衍道:是啊,我们都长大了,总有一日,我们不再是最耀眼的星,但却可以为后来者,照亮前路。
千呼万唤,尚武堂正式开馆了。
顾衍还有兵部的事儿要忙,是以,这尚武堂的馆主,便由阿清来担任。顾衍只在闲暇时,在尚武堂讲授兵法。
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在尚武堂,都是一视同仁。
当然,人不轻狂枉少年。这些人,谁都不服谁,凑在一起,那叫一个热闹。
除了在阿清的兵器课,和顾衍的兵法课上没人敢起幺蛾子外,其他几位教官,可给折腾的不轻。
尤其是顾衍从崇文馆请来的教授文学的先生,每节课都给气的吹胡子瞪眼。
用学生的话来说,他们是来学打仗的,又不是要考状元,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有什么用。
难道你们想成为一个只知道打仗的大老粗?学文,并非是让你们有多高的文学造诣,而是让你们明事理,懂礼法。顾衍严词批评,这些学生个个跟鹌鹑似的,不敢吱声了。
消停日子没过几天,尚武堂又出事儿了。
阿清才不紧不慢的进尚武堂的院子,便见一个小吏哆嗦着跑来:馆主大人,不好了,里头,里头打起来了,明少将军受了伤
阿清眉头紧蹙:打架?怎么回事儿?
小吏道:小的也不知什么情况,起初只是有些口角,往日这些祖宗也没少拌嘴,小的也没当回事儿。适才小的去清扫骑射场地,这才回来,就见他们打在一起,拉都拉不开。
说话间,阿清已经到了事发地。
只见几个学生压着明钰,拳拳到肉,明钰紧咬着牙,没见还手。
季斐和李穆倒是有心想要拉架,奈何对方出身江湖,季斐倒还能应付几招,李穆就
是以,大家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
都干嘛呢?有力气没地儿使,要不要绕着尚武堂的院子跑上十圈?
众人听见阿清的声音,这才罢了手。
季斐和李穆赶紧把明钰给扶了起来,见他吐了一口血,面无表情的对出手那几人道:今日我不还手,白挨这顿打,并非我怕了你们。记着,下次我绝不会再忍让了。
说完,又朝阿清行了礼:馆主,抱歉给您添了麻烦。学生一身脏污,请容许学生清洗过后,再来受罚。
阿清点点头:去吧。留下几个知情人,给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季斐这个大明白当即留下,说道:这事儿说起来,也不赖明钰。大家来的早,就在一起讨论了一下五年前与大齐的战役。方峥几个在江湖游走,也不知都是跟哪儿打听来的消息,说明家为了上位,嫁了闺女,示好二皇子。又在北疆时,故意抢功劳。
更有甚者,还说当初顾家军被困,都是明家军使的诈。总之,说的话吧,不中听,连我都听不进去呢。虽说我平日也挺讨厌明钰这家伙的。但就事论事,明钰就是比我们都强啊。再说,明家的事儿,又不是他能做主的。这么说他,的确是过了。
开始也就是口舌之争,谁知方峥几个越说越激动,就好像顾家军真是给明家军害了一样。这不就,说着说着,动起手了。明钰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愣是不还手。
大致,就这么个情况吧。阿清哥哥,明钰受了伤,待会儿,您可手下留情啊。
阿清斜睨了季斐一眼,见他连连叹息,好似个老妈子,跟着一堆不省心的家伙操心操肺一般,不免有些好笑。
过不多久,明钰换了衣裳回来了,嘴角的淤青还很明显,从他的目光中也未见什么怨怼,倒是一片平静。
尚武堂的学生们分成两对依次站好,阿清站在中间,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
这几日,你们都白学了。我们成立尚武堂,是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而不是一些整日只知打架,窝里横的纨绔。
馆主,我们进尚武堂自然是为报效国家。虽说我们出身低微,但在尚武堂该一视同仁,这些官家子倒好,整日嘲讽我们。方峥不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