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尤其是吃公家饭的人,更忌讳这类流言蜚语。刘重真的是为季灵霄着想,话才说的这样直这样重。
季灵霄脸色发青,却没有试图为自己解释什么,他拉上公文包的拉链,站起身来,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私事。
你给我站住!见他不听劝告,转身要走,刘重终于火了,季灵霄,你瞎了还是傻了?看不出那小子是个花花公子吗?你跟那种人谈感情,也不怕他玩死你。你以为
公文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打断了刘重的怒斥。
季灵霄从侧袋里拿出手机,电话一接通高天宇带着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鹿鹿,在学校吗?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海棠糕,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在,我被临时叫回局里开会了,找了张教授帮忙代那堂课,今天不用去学校了。季灵霄青白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眉宇间的疏冷也隐没了,他像是被耳畔带着笑的声音暂时带离了这间令他烦乱窒闷的办公室,连同声音都回温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吧。
好啊,你过来我就不让老板打包了,这东西还是刚出锅的好吃。高天宇说完报了个地址,之后又叮嘱了一声小心开车才挂断电话。
季灵霄收起手机,回身再面对刘重,脸色没有之前那么冷峻了。
刘队,我知道你是好意,谢谢你的提醒。季灵霄也知人言可畏,但他左右不了好事者以讹传讹,也不想做不必要的解释。只有一点,他希望共事多年的老搭档知道,他不是什么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也不是花花公子,他年轻热情,待人真诚,我只怕自己耽误了他。
刘重瞪着不为自己澄清一句却为那小子说了这么一套的季灵霄,恨不得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的脑神经是长拧了还是短路了。这他妈还不如以前那副怪咖德行好呢,至少那时候说话办事看起来没这么蠢。
季灵霄从警局出来,发现高天宇挂断电话后又发过来一个地址定位,附言:鹿鹿快来,我和海棠糕在这里等你。
关于鹿鹿这个称谓,或者说鹿鹿的由来,高天宇是这样说的:鹿鹿是我生不逢时没能护到的小可怜,对不起宝贝儿,我迟到了,从今以后我会把欠你的关心爱护加倍补偿给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平日嬉嬉闹闹的高天宇在说这番话时眼里没有一丝玩笑意味,他透过季灵霄看着那个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的小男孩,他的自卑怯弱,惶恐无助,都让高天宇心疼,他恨不能回到那时候,把他牢牢的护在怀里,为他挡去一切伤害。
这样的高天宇,季灵霄怎么能不去维护?他可以容忍别人恶意揣测自己,但他不能容忍那些人诋毁高天宇。那是他的阳光啊,他在清冷孤寂的角落蜷缩了那么多年,渴望而不可得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出现了,他怎么能不珍视不爱惜呢?
作者有话要说:某萸:不是说不走温情路线吗?这都煽上情了,肉麻吧啦的。
狗头宇:老子是暖男,天生的,强生的。
某萸:我就说嘛,这种独一无二的二缺气质才是你风格,分分钟秒杀一切温情,芭蕉扇都煽不起来。
狗头宇:滚犊子!
第21章一狗千面
季灵霄不想高天宇为那些流言蜚语恼火烦心,因此只字未提。可惯于装疯卖傻的人一旦正经起来,往往比精明人还要精明通透,善察人心。
况且高天宇那么在乎季灵霄,季灵霄的一颦一笑他全都看在眼里,想在他面前隐藏心事并不容易。
季灵霄闭口不提的事,高天宇到底还是知道了,恼火自是不必说的,但更多的是担心,怕季灵霄受影响。
虽然性取向无关对错,一个人的人品好坏不能以性取向来评判,但对于既是党员又是公职人员的季灵霄来说,同性恋是有可能被上升为生活作风问题的,严重的话也许会影响到他的工作和前途。
高天宇直怪自己虑事不周,行事张扬,三天两头往季灵霄单位跑,又是接送下班,又是送衣送伞,简直明目张胆的告诉季灵霄的同事,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看着刚才还在笑吟吟开着玩笑,忽然面色一沉,眉毛皱成阴郁模样的高天宇,窦嘉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套话了。
高天宇直言道:没有,都是我想知道的,但还不够全面。
窦嘉憋住了似的瞪着一双圆眼睛,心下愤愤不平。你装的大度能容套我话就够过分了,怎么套完话还有恃无恐的承认呢?你都不怕我生气翻脸么?你这是看不起人你知道么?!
高天宇瞥了眼愤愤不平的窦嘉,道: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我的态度的让你不舒服了,我愿意道歉。
窦嘉的视角,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圆寸头,宽阔紧实的臂膀,棉质衬衫也无法软化使其看起来斯文无害一些的肌肉线条,以及一双比风雪前的寒天还要阴郁冷冽的眉眼。
心下的愤懑犹如遭遇呼啸寒风的烛火,一丝挣扎也无的熄灭了。
窦嘉一边摇头表示不需要,一边挤出笑容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高天宇似乎还有话要说,但他阴郁着眉眼由下至上凝视窦嘉的模样像极了心有算计的头狼,窦嘉头皮都麻了,哪敢再和他过招?
高天宇看着提起外带的红茶咖啡几近落荒而逃的窦嘉,半晌勾起个阴恻恻的笑来:没关系,老子要想调查什么,抵不上警察也能抵条警犬,就算闻着味儿也能把背后兴风作浪的孙子揪出来。敢阴老子的人,等着和好日子说再见吧!
从饮品店出来后,高天宇给季灵霄打了个电话,称公司有事,杨澈叫他过去一趟,他就不等季灵霄下班了。
季灵霄不疑有他,挂了电话继续看报告。窦嘉进来送咖啡的时候,他也没细看对方,只道了声谢谢就收回了视线,因此没有看到窦嘉眼里的纠结。
不知该不该把饮品店发生的事告诉他的窦嘉担心再因多嘴惹祸,纠结了一忽儿就把话咽回去了。师徒再亲也亲不过两口子,况且他家师傅也不是个与徒弟亲密无间的性子,他们两口子的事还是留给他们两口子解决吧,自己还是做个吃瓜群众好了。
高天宇回到家里也没提从窦嘉那里套来的话,只说最近工作比较多,怕是没时间接送季灵霄上下班了。还嬉皮笑脸的强调,他不是那种追到手就不再珍惜的渣男,忠心小狼狗对季叔叔的爱是永恒无止境的。
季灵霄摸了摸他蹭过来求爱抚的圆脑袋,笑说:嗯,你最乖了。
自此之后高天宇就不再去单位找季灵霄了,日子稍久一点,便有人传言季科与富二代小男友分手了。
八卦轮回,新旧交替,传着传着就换了主角,副科长出轨实习女法医的丑闻不胫而走,迅速流传开来。
这是真正的作风问题,引得同事议论纷纷还在其次,被领导叫去谈话,批评教育,严肃警告,才叫自诩淡泊清高实则比谁都盼望升迁的丑闻男主角惊惶。祸事及此还不算完,时隔不久,惯爱拿腔作势的杨副科长又被自家夫人抓了一脸花,只能口罩掩面来上班,真可谓家庭事业双灾害,赔了夫人又折兵。
平日没少受他气的袁稍没有幸灾乐祸,她只是非常可观的评价了一下杨科的行为,评价只有一句话:作大死者死不足惜。
窦嘉:袁姐,你真的不是在幸灾乐祸吗?
袁稍:也可以是,姐不屑装君子,如果做小人更痛快,姐甘当小人。
窦嘉:姐,你坦率的我无话可说。
袁稍屈指弹了下小豆荚儿的额头,笑斥:以后少跟你师傅家的小朋友玩,都学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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