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飞机,来接机送你一份大礼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在心绪不宁中度过。就连往日里最能让我兴奋的礼物在此也成了内心最沉重的负担。
不过更让我苦恼的是,该怎么跟白宇说这件事。
思虑许久后,我终于拿起手机,给程伟哥回复了好。
稀疏平常却又很不平常。
接着,我又打开白宇的信息栏,忐忑不安的输入;
程伟哥下午三点到,我去接。
输入完毕,又觉少些什么。从我上班的地方到机场足足80公里,算上堵车,白宇下班之前我肯定回不来。不过,最后我还是把后面那句下班后你自己先回家,删掉了。
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最大的好处就是话从来不用说的太明白,尤其是,有些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的时候。
然后我盯着手机,满心期待。哪怕只是一个好或者收到,我想我的心情也会比现在略微明朗些。
显而易见,我没有等来任何回应。程伟哥没回,白宇也没回,他俩就跟说好了似的。
终于,我放下手机与此同时打开静音模式,试着把心思重新投入到工作里。期间,尽管我无数次的看向它,但期待就像被挫骨扬灰了般,消失殆尽。
算了,反正早晚都是死,索性就听天由命,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我收回思绪,重新调整了下座椅,准备全身心的完成我的设计图。就在这时,黑了许久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于此同时屏幕上出现了白宇两个字,我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点开。
注意安全
顿时,一种被馅饼砸中的兴奋感嗖的一下从脚步遍布了每跟头发丝里。我忘乎所以,只顾拿着手机一阵傻笑。
白宇,原来不只是徒有其表,最起码现在不是。
虽然事后证明他是故意的,就为了打击报复我早上那句我们是单纯的男女关系。但那又怎么,反正在我心里固执且坚定的认为他是因为忙着救死扶伤所以才没顾上。
维小朵,小朵,
恩?
你傻乐什么呢,经理看你半天了
隔壁桌看着有些眼生的同事窃窃的朝我努努嘴。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果然,我们经理正蹙眉满脸郁结的看着我。
我赶紧正了正面色,破天荒的还了他一个自觉很灿烂的微笑。
果然,恋爱中的女孩多半是傻子,我竟真的以为他会因此原谅我,没想到,如此一来他的脸色更加凝重。
好吧,资本主义环境中毕竟不提倡人道。
维小朵,你这么可爱,笑起来又这么好看,为什么有些同事说你不好相处啊。
我把目光转移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长相斯文的小男生身上。要不是因为他带着一个金框眼睛我还真就以为自己看到了程老三。
正所谓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当然除了让人略感油腻的言词及神情。
我本不想理他,但转念一想,鉴于我刚才的表现,我有理由相信资本家是不会同意我请假的,倒不如
里外都成了自己的小迷弟,不用白不用。
那个,一会儿我去见个客户,你帮我跟经理说一声?
虽然他话里话外对我表现出了欣赏,但我并不敢保证他能帮我这个忙。
没问题,小朵
几乎秒答,不假思索的那种呢。
维,我叫维小朵
虽满心欢喜,但我还是不能接受他这自来太熟的称呼。我们总共没说过两句话,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何必整的跟多熟了似的。
恩,我知道啊
...
额,好吧,毕竟有求于人。
不过,如果能想到日后会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忙给自己带来一段棘手的小麻烦,我倒宁愿让经理骂我一顿。
因为有了小男生的掩护,我顺利到达机场,接到了程伟哥。至于程伟哥送给我的礼物竟然是每天与AI谈恋爱的程老二。
兴奋,激动,开心,致使我搂着程老二泪眼婆娑了半天。
不过半年没见,你至于吗。
我顾不上回答,是因为我根本无法回答。
他说的对,确实不至于。但我总不能告诉他产生这些情绪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不用和程伟哥独处才有的吧。
不过,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算是你在怎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消除心里的别扭。
在这之后的每一天里,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刻意疏远程伟哥,不在拉着他的胳膊撒娇,不在让他给我带吃的,甚至只要他在我也会找个理由晚点回家。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偏偏脑子就像小时候过年时妈妈用来贴春联的浆糊,里面多半是水。
老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这条胡同的气氛也跟着热切起来。这不,车刚开进胡同,隔着老远就看到我妈、我爸、大妈还有叔叔整齐的队列。
哇塞,这可是咱们胡同的顶级待遇啊,全员出动。如果在挂俩灯笼放点鞭炮我还就以为国庆节到了,还记得那句,什么词来着,一时想不起了老二受宠若惊。
欢迎欢迎香港回归,欢庆欢庆党的生日我提醒到
对对对,小时候举个小红旗天天喊
提醒你,程老二同学,回来这几天少提你工作上的事,多为我这个穷苦少女考虑考虑,要不然又得被骂没出息下车前,我特意嘱咐他。
问题的关键不是我提不提,是这件事根本就是秃子头上的狮子,明摆着。
行了,你别气她了。程伟哥打断他,随即对我说:没事,哥替你撑腰
这若是搁在以前,我肯定会毫不在意的靠在他的肩头一阵起腻。眼下,我只能半开玩笑的说:
就是,有我哥给我撑腰呢
接下来未等程伟哥回答,我便逃离了让人窒息的现场。下车后,我狠狠吸了口新鲜的空气,瞬间恍若重生。
想起刚才在机场老二等行李的时候,程伟哥问我的那句你最近心情不好?时的神情,我心里总会觉得酸酸的。
听到我否认,他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关切的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的程伟安慰小时候的维小朵那样。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佯装,始终瞒不过他,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问。
我们用了20多年的时间来了解彼此,在此之前,我眼里的世界只有那么大,在这么大的世界里他们几乎占据了全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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