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你抢了我的钱还不承认!宫河气得大喊。
把钱还他,黑眼圈儿我也不揍回来了。孙绍南揪住他的衣领。
孙哥,王雷也变了脸,冷笑道,这我的地儿,你小点心。
绍南。宫野扯开他的手。
王雷打量着他:最近都没见你啊,你老妈男朋友我倒是连见了俩。
开这厅子赚钱吗。宫野两手撑在吧台上,看着他问。
还成。王雷说。
装修花不少心思吧,宫野抬眼看了一圈,而后道,要砸了你也怪心疼的。
你试试呗。王雷轻声说着,给旁边站着的几个人使了眼色。
孙绍南反应很快,伸手抓住一个准备偷袭的人的胳膊,把他往墙上摔。
我没想动手,宫野转头看了眼地上痛苦得弯起身子的那人,又看向王雷,你给钱,我们立刻就走人。
表哥!一个戴眼镜长得还挺清秀的男生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眼地上,皱眉道,怎么回事儿!你们谁啊?
没你的事儿,回去。王雷说。
我们反正有时间得很,可以天天上这来玩游戏,照顾你生意。周洋笑眯眯地揽住宫河的肩膀说。
真的吗?宫河眉开眼笑。
闫润叹了口气。
王雷咬了咬牙,摸出手机道:微信转账可以吗?
宫野回头看了眼宫河,宫河皱眉摇了摇头。
不行,宫野拿手指敲了敲吧台桌,要现金。
王雷冷眼看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皮夹,抽了六张红色的出来,丢在桌子上。
多谢。宫野拿起来,递给宫河,数数。
宫河认认真真地数了一遍:没错儿。
走。孙绍南一扬头。
几个人跟着他走了出去。
要到钱的宫河不高兴一扫而光,蹦蹦跳跳地跟着宫野上楼,吃他的泡面。
坐好,给你上点药。宫野抓着他的下巴说。
哎呀疼死了。宫河鬼哭狼嚎。
我这都还没开始。宫野转身去拿蒲龄给的药水和棉签,你装什么。
宫河哦了一声,不嚎了。
宫野拿棉签小心地点着他的眼睛周围,末了道:下次别把垃圾丢秦婶儿家门口了。
宫河乐了:哥你怎么知道是我丢的啊?
宫野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宫河翻了个白眼: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不喜欢她,每次看她气得跳脚我就高兴。
宫野下手稍微用了点力,宫河立刻疼得求饶。
别只顾自己高兴,少害别人。宫野说。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宫河哭着说。
☆、03
蒲龄做了一个梦。
梦里宫野那个豆腐块儿似的屋子塌了,宫野连衣服都顾上不上穿就跑出去了。
......
这梦做得让人有点儿无语。
蒲龄背好书包出门,一眼就看到宫野他弟宫二蹲在水池边刷牙。
你哥呢?他问。
宫河叼着牙刷含糊不清道:天刚亮就出去了,乒乒乓乓的,把我都给吵醒了。
宫野平时基本上都雷打不动睡到中午,天刚亮就出门,应该是急事儿。
......这人除了揍人还能有什么急事儿,天刚亮就去,也是够敬业的。
蒲龄皱了皱眉头,推开院子门也走了。
宫野掐了烟,蹲在电线杆儿下边的一块石砖上,低头看着躺在不远处的孙绍南脚边的人。
那人脸已经被揍得变了形,缓慢地翻动着身体,嘴里发出一些细微的呻.吟声。
闫润叹了口气,把脸转了开去。
周洋想开口说点儿什么,看了看宫野的脸色,到底也没敢说话。
小八。宫野声音有点儿沉,凭良心讲,哥几个对你,不算差的。
小八发出痛苦的喘息声,吃力地睁开被血糊着的眼睛看他。
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宫野低声道,你没数吗?
错......错了,哥。小八呜咽起来,我真的,错......
你没觉得错,他们再给你,你照样还吸。宫野打断他。
不会的,不会的......小八支撑起胳膊,朝他爬过去,哥我改了,我现在就改,我再也不敢了。
孙绍南一脚把他踹回了原地。
现在怎么办?孙绍南皱着眉问。
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宫野重新点了根烟咬着,送派出所去,拿上那些证据一块儿。
把他打成这样,警察会不管么。周洋叹口气,看了眼孙绍南。
孙绍南瞪了回去:丫找揍,我不能顺一下他的愿?
偷偷送呗,别让警察看见,再说了警察看到那些东西还不知道要验一下他的血吗。闫润说。
谁送啊?孙绍南问。
三个人一块儿看着他。
又他妈是我?孙绍南指着自己。
我让你揍他了吗。宫野说。
其他人都笑起来。
宫野懒洋洋地叼着烟,往前面走去:回家睡觉,天都亮了。
周洋和闫润同情地拍了拍孙绍南的肩膀,跟了上去。
畜生。孙绍南说。
宫野没回头,抬起手和他拜拜。
下了早读,蒲龄从桌子里拿出保温杯去接水。
水房人满为患,搞得好像一个早读真费了多少嗓子似的。
好不容易人少了点,蒲龄刚走进去,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他转头,有点儿意外又不太意外。
是燕姐。
那天那个在家附近把胡媛踩在地里的大姐大。
早上好啊。燕姐笑嘻嘻地说。
有事儿?蒲龄拧开水龙头,冒着热气的开水涌了出来,少许溅到了燕姐的手臂。
燕姐擦了一下,笑道:你叫蒲龄是吧。
蒲龄看着她。
燕姐挑了挑眉:怎么?
有事儿,还是没事儿?蒲龄重复了一遍。
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的,燕姐笑起来的时候有两颗兔牙,看上去还挺可爱,上学放学都小心点儿。
蒲龄抬了一下眼皮。
看你长得还算帅的份上,好心提醒你的。燕姐拍拍他的肩膀,很可惜地摇了摇头,你说你这么好一个男孩子,看上谁不好偏看上胡媛,还要替她出头?
为什么和她过不去?蒲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