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办法完全弄干净,他们说不定还要因此额外多交一笔清洁费。
你太幼稚了!岳清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去换衣服了。
谭畅站在原地怔了半晌,什么话都没有说,乖巧地回到了阳台上,继续清理可乐的痕迹。
岳清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迪士尼版的灰姑娘,越看越觉得谭畅像辛德瑞拉,忍不住笑出声来。
表现这么好,是想争取宽大处理吗?他问道。
这叫有眼力劲儿!谭畅道,争取给法官大人留个好印象,如果能从宽发落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能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放心吧,你罪不至死。岳清抱着胳膊,冷哼道。
然而谭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对方接着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没事,好死不如赖活着。谭畅嬉皮笑脸地说道。
他意识到岳清没有真的生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大不了就是多帮对方带几次宵夜,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只要岳清不讨厌他就行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这边还没有开庭呢!你要记得坦白从宽
岳清话还没说完,谭畅就接着说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净瞎说!你再这样,我就当你故意扰乱法庭秩序了!岳清没好气道。
好好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谭畅将手举过头顶,表示一定会认真配合。
顿了顿,他又道:法官大人,你要戴假发吗?
他记得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里面的法官总会戴着一顶很有特色的假发。
他脑补了一下岳清戴假发的样子,一下子笑出声来。
很好笑吗?岳清白了他一眼,法官戴假发那是传统!
那你什么时候也传统一回呢?谭畅好奇地问道。
中国的法官不用戴假发出庭不过据说英国的法官最开始戴假发,是因为工作太辛苦了秃顶,怕开庭的时候大家注意力不集中,所以才会戴上假发。岳清想了想,说道。
原来法官戴假发居然是因为秃顶?!
谭畅感觉自己又长知识了。
不过话说回来,学长考试之前好像的确在疯狂背法典,他自己在朋友圈里祭奠了一下自己掉落的头发。
照这样下去,万一他哪天真的秃顶了怎么办?
学长,你该用霸王洗发水了。谭畅一脸认真地说道。
秃这种事情就像是胖一样,自己可以随便调侃,但是别人却不能说。
你才秃呢!你全家都用霸王!岳清不满道,我头发还很茂盛好吧?不行你自己摸摸!
他不等谭畅有所反应,就将对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头上。
岳清的发量的确十分可观,由于刚洗过头的缘故,手感竟然异乎寻常地好。
谭畅忍不住揉了两下,幸福感瞬间爆棚!
等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摸头杀?!
岳清似乎也意识到了这脸,耳尖有些微微发红。
他拍开对方的手,小声嘟囔道:就是让你感受一下,你居然还揉上瘾了!
谭畅盯着刚刚穿过对方发丝的那只手,鬼使神差地闻了一下。
好香啊他喃喃道。
岳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头顶仿佛要冒烟一样:都用的是这里的洗发水你头发上也是一样的味道。
我现在跟学长是一样的味道
说完这句话,谭畅也脸红了。
明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为什么说出来却有种色气满满的感觉?
先不说这个了话说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恶作剧?岳清问道。
因为谭畅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陈振宇供出来。
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是这家伙害他露馅了,不过对方一开始倒也是出于好心。
坦白从宽。岳清道。
谭畅咬了咬牙,十分不仗义地把陈振宇给卖了:副社长说,偶尔来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可以让咱们相处的氛围更加轻松和谐。
你觉得现在跟我相处很累吗?岳清问道。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可以再更加轻松一点。谭畅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咱们好像总因为过于在意搞得彼此都很不自在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这并不是错觉。
岳清也觉得自己和谭畅约会的时候会感觉很累。
明明见面是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是每次回到宿舍都觉得身心俱疲。
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所以努力练习接梗翻包袱之类的技能,希望能跟对方产生更多的共同话题。
他没想到原来谭畅也跟他有同样的苦恼
对不起,因为我实在是很在意你。谭畅挠了挠头,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太心急了,总想再变得比现在更亲近一点。
其实不用恶作剧也可以的。岳清道。
诶?谭畅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学长像这样被无缘无故地捉弄,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不用通过恶作剧这种方式如果你想让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一些,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岳清道。
屋子里一片寂静,他们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谭畅紧张地搓了搓手指头,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学长这是在暗示我表白吗?
他张了张嘴,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直接说请和我交往吧,会不会太唐突了?
我喜欢你又太平淡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早知道会这样,他应该在来之前就把表白要说的话写在小纸条上,然后背得滚瓜烂熟才对!
岳清没有等到自己想听的话,轻轻叹了口气,道:恶作剧太容易翻车了,社长甚至因为这件事情想跟副社长分道扬镳。
真的假的?谭畅问道。
话题成功转移,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
他这样连表白的话都说不出口,是不是太没有担当了?
刚才的氛围明明已经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