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一段时间,莫钧青才朝顾星河点了点头:小师叔差不多已经没事了。
不过保险起见,莫钧青又给了一颗丹药,喂萧慕寻服下。
这里没他什么事儿了,莫钧青才离开了这里。
竹屋里安静极了,只剩下他们三人,静得连外面的清风吹拂竹叶拍打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明面上无波无澜,底下却暗潮汹涌。
顾星河:我有事跟我徒儿说,魔君是不是该离开了?
谢辞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为之一变:他也是我的道侣。
几番生死不离,顾星河与天衍宗已经默认,可谢辞这嚣张到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讨打。
这里是天衍宗。
那又怎样?
顾星河:你要撒野,就滚回你的九幽去。
谢辞把萧慕寻抱在怀中:把我的道侣还我,以为我稀罕在这里待。
张口一个道侣,闭口一个道侣,生怕别人不知道。
顾星河是真觉得谢辞忒嚣张了,尤其是被阿寻亲口承认后!
看这两人的阵仗,处在中间的萧慕寻只感觉冷汗涔涔。两人不知怎的说到了他受伤的事,一个接着一个的拿出了好东西。
顾星河拿出了玉瓶:阿寻,这是万年石乳,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谢辞挑眉:这是我从九幽宝库里拿来的虚灵液,万年石乳算什么?我的东西上云六洲绝对没有。
九幽特产嘛!
萧慕寻如临大敌:你们也听到莫钧青说的话了,我的伤已经好了!
哪知道莫钧青只是守在外面,根本就没走远。
一听这话,连忙朝竹屋里面喊:小师叔,我只是说你的伤不打紧了,再养几天也无妨的。我这儿还有个
萧慕寻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你就别添乱了!
师尊和谢辞二人都应付不过来,莫钧青还要再送?
幸亏他养伤开始,就一直住在临曲崖,天衍宗其他人想来拜访都拜访不了,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过来。
现在可好,这收礼都是收双份的。
萧慕寻悻悻的将谢辞和顾星河的东西收入乾坤袋里,有气无力的说:多谢你们。
见他收下,两人的脸色稍霁。
萧慕寻:师尊,谢辞不是外人,若不是天衍宗内部的事,不如直说?
萧慕寻都这么说了,顾星河也没办法,谁让他们这一脉都是一根筋的徒弟控。
我找到恢复七星镜的办法了。
萧慕寻手指微微发颤,这么说明霄有救了?
第一百三十章
从医修联盟到碧岭秘境,如此曲折,不过是想救回祝明霄罢了。
纵然萧慕寻抢回了七星镜,可七星镜被消耗了过多的清净之力,如星海般的镜面现如今黯淡无光,摸上去犹如凹凸不平的石子。
这样的七星镜,已经无法再送祝明霄转世了。
原本以为没了希望,顾星河的话却带来一线生机。
顾星河:我之前听祝旭说,你吸足了月淮城蕴星池的水灵气?
萧慕寻点头,现在蕴星池的水灵气都在他体内,在金丹前都无法动用。
顾星河:月淮城的水莲子长在蕴星池内,而采摘水莲子时,也受不得半点污染,必得纯净水灵根的人去采摘才行。
这些事历历在目,萧慕寻不会忘记。毕竟当初采摘水莲子时,便是他亲自去的。这些和七星镜有何关系?
顾星河:冯川离去时曾告诉过我,当初医修联盟和月淮城结盟,就是为了蕴星池。
萧慕寻立马反应过来:蕴星池和七星镜有关联?
顾星河:我已得知摆放七星镜的玉台下有一池泉水,当初陆开元就是想将那一池泉水换成蕴星池的水。
萧慕寻这才恍然大悟,这大概是他上一世都没有注意过的事。毕竟在他加入医修联盟时,月淮城和医修联盟都已经结盟许久了。
想来,上一世医修联盟发展成那样,也有蕴星池的功劳。
这一世他误打误撞,竟毁了医修联盟的算计。
萧慕寻有些着急:师尊,蕴星池的灵气在我体内,我还暂时无法驱使,能否劳烦师尊帮我?
顾星河眼中浮现淡淡笑意,他就知道阿寻不会贪图这些。
若是旁人,知晓了蕴星池如此重要,只怕会把灵气据为己有。
顾星河:好。
当顾星河快要动手时,却被谢辞给拦住。他脸色阴沉:等等,我怎么知道你取出蕴星池的灵气,不会对他有影响?
这个谢辞,真是和阿寻截然相反。
顾星河皱眉:是有影响,无非是他突破金丹晚一些。可凭阿寻的资质,也迟早会突破金丹的。
谢辞被他的话噎住,他一直守着萧慕寻结丹,就是为了早日结为双修道侣。
可恶的顾星河!偏偏想出这种办法!
萧慕寻还喟叹一声:推迟结丹而已,只要能救回明霄,这都是小事。
谢辞的气焰瞬间就蔫儿了,顾星河说就是算计,自家道侣说就是识大体。
他听寻儿的。
萧慕寻将七星镜交给了祝明霄,又小心翼翼的扶祝明霄躺在床上。
清风吹动青色的幔帐,将方才那一室香霭吹散。
外面已是深夜,明月浮于竹梢,将清雅的竹屋也铺上一层银霜。
床上祝明霄面颊惨白,他和仙气沾不上边,像只矜贵又傲气的凤凰,在万千荣华里养出来。如此安安静静躺的模样,着实少见。
萧慕寻深深看了他一眼,无法压抑沉痛。
他盘腿坐下:师尊,开始吧。
谢辞只得先行离开,便守在竹屋门口。临曲崖种了许多年的竹,仰天望去好似直冲云霄,像是一大片翡翠。
竹叶洒下一大片阴影,连那沙沙声也令人烦躁。
谢辞紧抿着唇,纵然知道祝明霄的死是寻儿心结,也还是忍不住嫉妒。
莫钧青看了他一眼:堂堂九幽魔君,就心甘情愿当个看门的?
谢辞哼了声:天衍宗的掌门首徒不也守在门口吗?
莫钧青:
还是不要互相伤害了。
与此同时,竹屋内的萧慕寻和顾星河两人都感觉到了难度。蕴星池的灵气并不好炼出,已深深依附于萧慕寻的身体里面。
萧慕寻紧闭着双眼,薄汗已覆满额头。
他穿着单薄的里衣,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胸膛上,又顺着被松垮的衣衫遮去。那微颤的羽睫,无一不显示主人的疼痛。
他刚有丝殷色的唇瓣,此刻也被疼痛折磨得苍白,脆弱得像是被风吹雨打的枝头清棠。
顾星河都有些不忍,想要收回手。
师尊萧慕寻紧咬着牙关,发出痛苦又破碎的声音,别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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